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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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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聲音狠厲霸道,絲毫沒有剛剛對著男子說話時那般溫軟。
梓希悻悻的拉著彥小七從樹坑里鉆了出來,明明藏的好好的,都怪彥小七,沒事拽著她干嘛!
兩人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舉步往前方走去,拐過樹叢,眼前的景象就如同彥小七剛剛眼前浮現的那般,紅衣墨發的青年半躺著,姿態是說不出的悠然和慵懶。
男子身旁的女子,一襲大紅的曳地長裙,額間大紅的寶石熠熠閃亮,莫名的看起來張揚無比,臉上神容倨傲,斜睨著眼,看她們兩個,如同看隨手可以滅殺的螻蟻。
“你們兩個怎么會在園子里?”
梓希一張臉紅紅的,不知是被面前的紅衣襯得發紅,還是被男子的神容所攝,她訥訥著開口。
“我們,我們早就在園子里了。”
女子凌厲的眉心微微皺起,她來的時候明明有探查過園子里的情形,沒人才對。
不對!
女子神色微變,仙氣凝聚的法術覆在眼睛上方。
果然是那三個討厭的種族!
只有龍族、鳳族還有狐族這三個上古種族,天生就帶著隱匿的天賦,讓她們這些修為不到大羅金仙的普通仙人根本搜尋不到。
“龍族和狐族不是自恃血統高貴嗎?怎么也做這種蹲墻角的事情?”
彥小七拍著衣服的手一頓:“我們一直在那里,是你過來的時候沒察覺。”
這種黑鍋她才不背,這女子看著就不是什么善茬。
她背在身后的手,偷偷的從戒指中取出彥小三給她的護身玉,準備捏碎。
榻上的男子抬眼掃了彥小七一眼,嘴角似笑非笑。
“不過兩個孩子。”
孩子?!
女子恨恨的瞪了她們一眼,見過長得這么嬌嫩美艷的孩子嗎?在仙界,千百年的時間幾乎彈指一瞬,等她們長大,這樣艷麗的容顏,一定是她最大的勁敵。
“我還不知道她們的名字。”女子眼波流轉,突然學著男子,也挑著嘴角笑的莫測。
梓希不像彥小七,她得到的傳承是完整的,所以看著眼前的情形,再看著女子眼神的威脅和勢在必得,彎著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西海梓希參見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能讓梓希這樣大禮參拜的只有天宮里的那幾位!
彥小七關鍵時刻還是相當拎得清的,她趕緊也上前一步:“青丘暖暖參見長公主殿下。”
青丘暖暖?
安瀾凌厲的眼神中,終于浮現詫異,那個彥暖暖不是缺少一魂一魄的傻子嗎?
怎么?
“你父君是彥九?”
“是,正是彥九陛下。”
彥小七心中撇嘴,這個長公主的禮儀比她還差,她一個金仙不到的修為也好這樣直呼自家老頭的名字嗎?
安瀾眼中的疑惑更甚,落在一旁漫不經心的羲煜眼中,倒是讓他抬眼也掃了彥小七一眼。
冰絲錦緞,呵,果然是彥九那家伙的崽。
“婚典馬上開始,你們都去正殿準備吧。”羲煜懶懶的開口,手中的金玉酒樽無斟自滿,他抬手一飲而盡,視線繼續落在不遠處的相思樹上。
安瀾和梓希突然很聽話的擰身就往外走,面上都帶一點匆忙的急色。
兩人默契的同時離去,直接將彥小七晾在原地。
感受到身后的氣息,羲煜一轉頭就看到彥小七正一臉困惑。
“避在澈羲宮上萬年,居然忘了你們狐族天生不受魅惑。”
羲煜像是在喃喃自語,也不抬眼。垂著頭,搭在膝蓋上的大手中,酒樽已經收起,指尖處飄落的是火紅色法力凝聚的相思花,說不出的風流灑脫。
這一幕但凡落在其他女仙眼中,哪怕是梓希這樣的毛丫頭,心中都會涌起非君不嫁的強烈念頭。
但彥小七只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她這會正鬧心,本來就是慌不擇路的跑到這里,剛跟著梓希又往園子的深處走了走,她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出去。
這人也是來參加婚典的,要不要讓他帶自己出去?這念頭剛一涌起就立馬被她掐斷,狐族的本能在提醒她離這人還是遠一點好。
“走吧,隨本君一起出去。”
羲煜自始至終眼神都沒有一分落在彥小七的身上,他緩緩起身,身下,法力凝聚的臥榻,一點一點化作紛飛的落英,在空中起舞,隨風吹散。
許多許多年后,彥小七迷糊的想到當年與羲煜的第一次相遇。
其實,那場景應該是很美的吧。
挺拔高大、俊逸非凡的男子,一身火紅的衣袍隨風翻飛攏在她身側,她個子不及他胸口,嬌嬌小小,一身雪白,頂著微散的發髻,仰著頭對著他傻笑。
兩人的周身是沒有消散的法力,帶著火紅的瑰麗,瑩瑩繞繞。
勁風吹來,彥小七還沒來得及收回驚艷的視線,后背就被勁風掃過,哪怕羲煜及時出手將她收進懷里,還是讓她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赤中帶金。
“上萬年過去,你見不得人的毛病還是沒有一絲改進。”
羲煜氣勢凜然,慵懶的調子一收,抬手在彥小七沁著血漬的衣袖間掃過,一片潔白。
剛剛彥小七她們藏身的大樹后,一名男子緩緩走出,烏黑的長袍滾著灰雅的銀邊,一頭長發如羲煜一般肆意的披在身后,手中抱著一柄長且寬的黑亮彎刀。
“打聲招呼而已,誰知道你身邊這個小家伙這么不禁碰,你們仙界似乎是一代不如一代啊。”黑衣男子視線從彥小七身上掃過,帶著濃濃的思索。
寬大的衣袖雙手合攏,彥小七被羲煜攬在身前,擋住了全部身形,只余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外面。
“你來參加婚典應該直接去正殿。”
“呵”男子隨意的笑著,如同聽到笑話:“正殿哪有那么多熱鬧可看,那里可看不到有人跟你羲煜上神表白,也看不到你們仙界的小姑娘如同嫩豆腐一般不禁碰。”
男子的話,總是不離彥小七,視線更是一直赤裸裸的掃過來,這讓縮在羲煜身前的她,總有種化形縮進羲煜袖子里的沖動。
“一只血中帶金的狐貍,我肖染數萬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知你羲煜是不是發揚一下風格割愛呢,讓我帶回去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