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百四十三章膠著難解(二合一大章)
第三百四十三章膠著難解(二合一大章)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坤極書名:
因為大佬們的猶豫,為云水掙得不少時間來等救援。
赤腳大仙如他自己之前所說那般帶著族人全部到了戰場,他自己來還不算,將同他交好的幾個老家伙全部帶了過來。
四海老龍荒淫了太多年,早都忘了仙器應該怎么用,來這里也是平添死亡率,所以他們很識趣的將四海之中的青壯年湊了湊全部派了過來。
龍族都能生,子子孫孫一派來竟是能趕上云水手下的一支軍隊,只是能生卻是不能養,這些人口袋比臉都要干凈,手中一件趁手的仙器也沒有。
赤手空拳的上陣同樣是在添死亡率,清霜和秋木對視,都很是無奈。
擅長煉器又手下擁有最多軍隊的家伙被關在蠻荒,這絕對是天意弄人。
云水在戰線上四處奔波,將羲煜手下的幾支軍隊全部跑了一遍,卻是一支都沒能說服成功,他惱怒的趕了回來,萬般無奈的對著清霜攤手。
“那些家伙比我想象的還要貪生怕死,知道羲煜此時還在蠻荒中,有人竟是開心的笑出聲來。”
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眼下的情況,天塌下來有高個子來撐的理論明顯不適合眼下的局面。
“那怎么辦?要不你去尋一尋七尾貍貓?”
“怕是沒有用,”云水細細看著戰場上依舊一面倒的局勢:“七尾貍貓之前說蠻荒最多百年就會開通,但距離百年還有三四十年,誰都不能保證到底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我現在真怕會撐不到他出來。”
“怎么會需要這么久?上一次蛇妖同獨眼獸逃脫的那次也才用了不到十年就開通,這一次為何會需要如此多時間?”
清霜對蠻荒并不了解,只覺這其中怕是有什么古怪。
云棲殿雖然與蠻荒同在東方,但云水平日里很少出門,對此也知之甚少,云水同樣不知其中的隱秘。
“許是兩次破陣的方式不同吧,你知道遠古同現在不一樣,那時的陣法和結界總是會套疊來使用,就如同中部大陸上那般。”
兩人一提到彼此熟悉的專業領域,話匣子瞬間被打開,也顧不得這里是否是戰場,盤腿坐在云頭上就開始交流這些年的研究心得。
天帝之前躲在書房中時想了無數的套路,每一種都讓他摩拳擦掌,想要用在清霜同那一幫老家伙身上。
自從第一次能舍下臉面將清霜和云水的招數擋回去,他對如何才能厚起臉皮已是有了很直接的心得體會。
心中扭曲的還在盼著這群人可以再求上一次,讓他能練練手。
只是人家連試都不試,被清霜一忽悠全部跑到了戰場上,這讓天帝松口氣的同時又稍稍有些落寞。
若是這仙界真的會同司命所說的那般,會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到了那時他這天帝的位子坐與不坐還有意義嗎?
天帝站在天宮外,湛藍的天空澄澈如洗,一如過去萬萬年的模樣,若是鎮天碑倒,這仙界是否還能是現在這幅模樣?他猶豫著,對一早下定的決心又不知是否該再繼續堅持。
“三哥,你覺得這場大戰哪一方會贏?”
幾頭兇獸就停在戰場旁的不遠處,幽冥虎一顆碩大的腦袋不停的朝著仙人和魔人廝殺的地方張望。
七尾貍貓經常用來掐算的那只爪子上,毛已經掉光,露出內里粉白的皮肉,看著很是怪異。
它在半空中焦躁的來回走著:“那個云水到底在做什么,讓他湊點材料,湊了二十多年還湊不出,若是再不抓緊時間,這局面怕是就要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此話怎講?”蛇妖盤旋在一旁,玄之又玄的東西它們一向很難懂,只是蛇妖善解人心,大致能猜到一些云水為何遲遲不能將材料湊齊的原因。
七尾貍貓張張嘴,又頹然的將話咽了回去:“不能說,不能說,你沒看我腿上的毛都掉光了,再泄露天機,我怕是要活不了幾年了。”
蛇妖心中一凜,一抹不好的感覺自心底升騰而出:“變成此番模樣,可是同我們走出蠻荒有關?”
七尾貍貓搖搖頭,這倒是不涉及什么天機:“關系并不大,我們是否出來這場大戰都無法避免,只是因為我們的緣故將這場大戰提早了一二百年而已。”
雖說彥小七一直被七尾貍貓看做是變數,但按照正常的進展,這場大戰應該是在她要成年時才會打響。
因為蠻荒中出現她的氣息,讓七尾貍貓壯著膽子敢去卜算天機,更是將主意打到她和彥九的身上,這才拼著隕滅的危險將蛇妖和獨眼獸送了出來。
天機禁不得卜算和改變,所以因為它們的離開,引發了中部大陸的提早出現,也因為中部大陸上的變故,讓它們能尋到機會從蠻荒中脫身。
一連串的變故一環套著一環,如同事先有人設定好一般。
就算沒有它們的逃脫,也會有旁的事來觸發。
只是本該在一二百年后才會出現的仙魔大戰過早的提前,而被一再利用的師徒卻是被關在蠻荒不知何時才能出來,這才是眼下局面最為尷尬的地方。
“老三,這群仙人就是一盤散沙,現在就算人數不再是劣勢,但你看他們的精氣神,怕是半年都不見得能支撐得上。”
蛇妖可不想他們一出來就趕上仙界被魔界顛覆,它們雖是兇獸,但也是仙界的兇獸,一旦這里發生變化變作魔界的地盤,它們五個也會失去容身之所。
“所以我才心急,這云水真是無用,不行,我得發訊息過去問問看,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七尾貍貓躁動不安,七根長長的尾巴在空中不時的發出陣陣抽打的聲響,它自己親自煉制的令牌當初送了一塊給羲煜,后來在中部大陸旁分開時,也送了一塊給云水。
云水那里有令牌,相距又不遠,聯系起來就變得容易許多。
“你不是說那些材料只兩年就能湊齊,為何二十多年過去,還是沒湊齊?”
七尾貍貓的嗓門極大,云水將令牌一掏出來就聽到這振耳的聲音,讓他下意識的將令牌丟在云頭上。
“怎么回答?”云水為難的看向清霜。
清霜也稍稍有些頭疼:“我那個大哥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你知道他這些年私欲越來越重,我現在已是有些看不透他。”
云水心塞的將令牌從云頭上攝起:“我這里只能湊出不到半數的材料,還有一半在天宮,但是現如今的天帝不愿意割舍,我也不好直接打劫。”
到底還是要把自己說的很挫,云水很不甘心的將這幾句話傳過去,就覺自己仿似在耳邊聽到了七尾貍貓的嘲笑。
“你還真是沒用,也不知道你這上神是怎么當的,”七尾貍貓咬著牙,將云水從頭鄙視到腳:“那么一個小破天帝你都搞不定!他不給你就不能搶嗎?這都到了什么時候,你們居然還文縐縐的搞這套。”
“你說的倒是容易!”云水這段時日里本就煩躁,被七尾貍貓一通數落,心底的火氣也是不住的往上拱:“你厲害你去搶啊,你還遠古的兇獸呢,想要打劫一個小小的天帝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七尾貍貓氣的更狠:“懂不懂什么是天地法則!若是可以,你當我還會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折騰來,磨嘰去的嗎?我早就出手將東西搶來,將那中部大陸上的陣法破除,然后跟著幾個兄弟逍遙快活去了。”
何苦在這里每天揪心揪肺!
“反正你現在催我也沒用,安清鴻不肯給東西,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什么時候想通了,愿意將材料交出來,咱們就能在那時去中部大陸將人救出來。
“你當我每天在這里日子好過嗎?你看看場上這群烏合之眾,就跟去送死一樣,但不讓他們上場,魔界這群人,明天就能將隊伍推進神魔谷。
“我這里每天都是焦頭爛額,你當我還有多余的時間去管旁的?”
云水說到后面幾句時都已是用吼的,無邊的壓力就這樣莫名的壓在他的身上,誰又替他想過,他雙手一攤光棍的很,心中發狠的想著,大不了就是一條命,舍了也能換個清凈。
明明只是將兇獸從蠻荒中救出來,然后想辦法去解救中部大陸上的人,怎么莫名的仙魔大戰就這樣爆發了,還這樣一發不可收拾?!
身旁的清霜和秋木聽著他的咆哮,都是忍不住別過頭,秋木目光落像東方,只盼著心眼多的如同篩子一般的羲煜可以早日出來。
被眾人萬分惦記的羲煜此時手中的魚線向下沉了沉,他懶洋洋的將遮陽的大傘往一旁挪了挪,這才慢悠悠的抬手去扯魚竿。
這小溪中的魚似是長不大,溪水清澈一眼望進去,溪底的小魚最大不過巴掌大小,雖然肉質極鮮美,但卻多刺,吃起來很是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熬成濃白的魚湯。
但一喝就是二十年,彥小七現在一聞到魚湯的味道就會下意識的反胃。
“大人,咱們還要被關多久?已經過了好多年了呢。”
蠻荒中生機已經恢復大半,林子外也不再是四野焦黑,四處是一派綠油油的生機。
彥小七心頭壓著事情,再美的景色看的多了都會折半,這樣的問題她幾乎每天都要問上一次。
彥小七堅決反對再吃魚喝湯,羲煜將魚取下,手臂一揚,那魚化作拋物線又落入溪水中,甩著尾巴游向遠處。
“應是快了,你上次去隘口處查看不是說那那里的結界已經越來越松動,再等等,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同樣的話語,羲煜也是每天都要說上一遍,彥小七抱著他的手臂忍不住皺眉:“我總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我們被關的這么久,這仙界怕是出事了。”
“你又胡思亂想,”羲煜揉著她松軟的頭發,笑的異常溫和:“不會有事的,有云水和秋木在,我們要對他們有信心。”
“可是你不是說你們三個人中,只有你最是善戰,萬一魔界趁機來犯,他們應付不來怎么辦?”
“怎么會,”羲煜失笑:“就算地女已然歸位,那本源之力降下后,想要吸收煉化也需要時間,他們就是再急也要求穩妥,我們還有時間,你不要亂想。”
彥小七想要再繼續反駁,又覺得他們二人在這里為此事而爭辯沒有任何意義。
只是她的心里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讓她總是覺得慌亂。
她抬手緊緊的抓住羲煜的手臂:“這陰陽魚可以支撐多遠的距離?”
“萬里內我們都可以彼此感應。”羲煜不知道彥小七這段時日來為何如此焦躁,只拉著她的手又細細解釋了一遍陰陽魚的催動方式。
“陰陽魚中有你我的精血和魂力,每次交合時又都會有仙力在它旁邊流過來滋養,所以就算我的肉身出現問題,只要我的神魂不滅,你就一定能憑著彼此之間的感應尋到我。”
“萬里好像也挺遠了呢。”眼小七小聲的計算著,整片青丘對角線上的距離也不過數萬里,她只要在仙界各處飄飛找尋,定是可以尋到他了。
這般想著,她的心又安定了一些。
“走吧,咱們有好久沒有去過隘口,過去看看,也許我們已經可以出去了。”
收起魚竿和器具,羲煜拉著彥小七的手向著山澗外行去,彥小七怕隘口真的通了,到了山澗邊將她這些年的布置全部丟到了隨身洞府中。
“我們出去真的要辦婚典嗎?”
“當然,不是一早就說過,”羲煜以為彥小七又要反悔,趕緊又說上一句:“離你成年也沒多少時日,魔界怕是不會等到你成年就會發動仙魔大戰,所以這等大事,我們還是要趁早辦完才能安心。”
“咱們這次出去,中部大陸上困住的人應是都已經出來了吧,到時就不愁賓客沒幾個了。我也要雅兒和爾卉那樣美美的嫁衣。”
彥小七想到雅兒之前送她的那瓶流霞不由得眼巴巴的看向羲煜,一輩子就這么一次,這人應該不會太過小氣才是。
小徒弟眼中的渴望太過外露,羲煜忍不住揉著她的頭笑了起來:“你放心,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辦法給你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