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好吧,這會兒的她估摸著連娘胎里都還沒出現,可……可這記憶力那個風流倜儻的帥大叔上哪兒去了?趙清茹楞在了原地,側過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唐越宋(大叔),絡腮胡什么的真心有點接受不能。
與趙清茹這邊截然不同的,權威老爹明顯更熱情一些。
“您好,您就是許博士吧……”不等唐越宋將話說完,便見著那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略過了他,直奔身旁的趙清茹而去。
“這位姑娘,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請你喝杯咖啡?”權威老爹徑直走到趙清茹跟前,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后,單手托起趙清茹的左手。正當權威老爹準備低頭再來個吻手禮,背后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只聽得“哐當”一聲,權威老爹被直接踹翻在地,也虧著趙清茹早有防備,靈敏地閃到了一旁,要不然被當著肉墊的概率高達五成五。
“你就是電話里那個弟弟急需要做手術,從華國過來的趙清汝?”帶著明顯的生硬口音,雖然聽著有那么點點不適應,但至少溝通不成問題。說話之女人,瞧著年紀也就是二十開外,一頭大波浪的卷發,挑染成了非常靚麗的大紅色。穿著緊身的低胸短裙,正帶著幾分盛氣凌人,看向趙清茹。
趙清茹回了個異常明人的笑容,燦爛得好似炎炎夏日正午的烈日般,差點驚嚇到一道過來的張楠幾個。老實說,趙清茹這兩年來,幾乎很少這般開懷地笑過。這一刻,身側之人可以明顯感覺到趙清茹身上所撒發出來的帶著淡淡的幸福味道。
“是,我是趙清汝。這次特意過來,就是想請許醫生幫我弟弟做手術的。沒想到……”趙清茹按耐下自己內心的激動之情,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嗯?”女子柳眉微挑,替趙清茹將那還未開口的后半截話補充完整,“很失望?”
“有點兒。這位姐姐如何稱呼?”趙清茹雖然已經一眼將女人認了出來,不過明面上還得裝作是第一次認識。
“我姓君,你可以直接叫我琳達。非常不幸的是,是那邊那個不著調的家伙的未婚妻。”琳達順手撂了一下自己的長卷發,繼續道,“清汝妹妹,其實你盡管放心。那家伙雖然瞧著讓人挺不放心的,事實上也確實挺沒安全感的。不過在腦外科方面,還算有兩把刀子吧。”
“嗯,我信。”趙清茹眉眼帶笑,連連點頭附和道。趙清茹確實說的實話,并非哄人高興。在趙清茹的記憶力,自家權威老爹做這類手術前前后后少說也有上百次了,只失敗了一次。唯一的那次失敗也是因為非人為原因所造成的。
“雖說越早做手術對病人越好,可也得勞逸結合不是。清汝妹子難得來米國一趟,就安心地先多住幾天。等手續什么的都辦好了,再說。”琳達挽著趙清茹的胳膊笑道,“也不曉得清汝妹子住哪兒,要不……就住在我那兒?雖說地方不大,好歹距離市中心不算遠。回頭,也讓我這個當姐姐的,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若是了解琳達為人的人,這會兒若在現場,見到琳達這般熱情,甚至主動邀請人住家里,一準會被嚇一大跳。別看琳達情商不低,瞧著為人也挺熱情的,實際上多數時候都是把控在禮節性范圍里,熱情中帶著幾分疏遠與客套。也就是極個別真正被琳達認同了,才會往家這般比較私密性的場所里帶。
偏偏,琳達對趙清茹,雖然只是頭一回見面,卻莫名的好感,就像上輩子就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一般。事實上,閨蜜是沒可能啦,更像是姐妹倆的親母女倆倒是真的。
琳達挽著趙清茹的胳膊走在了前面,好似完全忘記了自家未婚夫一般。直到走出了好些距離了,琳達才可算意識到了自己貌似遺忘了什么,回過頭對著自家未婚夫嚷了一句:“還不趕緊的?!”
權威老爹揉著腰,一臉哭喪表情:“女人,你還要不要你的幸福了?每次都踹同一個地方……”
唐越宋三個還有特意過來帶路的使館人員是怎樣的表情,趙清茹姑且沒看到。不過她真的忍笑忍得有點辛苦。她就知道,自家親爹跟親娘這種幾十年如一日的相處模式,整個一周瑜打黃蓋。也就是權威老爹能這般縱容自家親娘了。
趙清茹到底沒有住進琳達的家里,畢竟除了她以外,還有唐越宋三個呢,而她又不能出了他們的視線范圍之外。好在周邊干凈且便宜的酒店不少,找了一間距離琳達家最近,性價比也是最高的酒店,住個兩晚也不是負擔不起。
因為相關手續還得花費點兒時間。所以,辦理手續的間隙,琳達便陪著趙清茹簡單地在周圍轉了轉。唐越宋跟李東貌似還有旁的事兒,倒是張楠全程跟隨。趙清茹挑挑揀揀,可是買了不少好東西回去。
到了第三天,等到辦理好了相關手續,也沒再耽擱,果斷買了最近一班飛香江的航班,回國了。回程時,琳達因為還有旁的事兒,沒能跟隨自家未婚夫一道前往。反倒是那位米歇爾,作為助理,拿到了一個隨行名額。
趙清茹并不怎么喜歡這位米歇爾,對于琳達不能一道回到燕京看看祖國的變化,其實也蠻遺憾的。不過轉念一想,倒也想通了。再不濟,再過幾年,或許就能遇到的不是。這輩子,好歹還提前了……來日方長嘛。
只是這一刻的趙清茹可沒想到,很多事,差之毫厘便會謬以千里。琳達這一次沒能跟過來,差點造成她跟權威老爹不能按著趙清茹前一世時的軌跡發展下去。當然,很多事,從一開始便注定好了的,是你的誰也搶不走。更何況是那些個本就不懷好意之人的有心算計。
順利回到了燕京后,權威老爹休息了兩天,將自己的時差調整好后,便開始準備為趙清偉的相關手術事宜。手術很成功,畢竟趙清偉的病情并沒有一開始趙清茹告訴大家那般嚴重,在薛玉笙拿青磚砸他腦袋時,因為趙清茹的提醒跟自身本就有提防著,至少躲開了最致命的一擊。
再加上趙清偉本身身體素質經過這兩年的調養跟鍛煉,已經比同齡人結實不少了。青春少艾最大的一個優勢就是有活力,恢復能力要比中年人,甚至老年人要強許多。
趙清偉手術成功,恢復得也不錯,最高興的可能還是當屬薛家,那成精的老白蓮花杜娟兒了。畢竟受害人沒事兒了,傷人那位在判刑量刑時,也會酌情考慮的。所以,薛玉笙到底沒有吃到那花生米,判了個死刑緩期兩年執行。死緩什么的,只要兩年里沒再犯事兒,基本時間到了便是無期徒刑,再等個幾年便能無期改有期……
量刑無疑是偏重,誰讓趕上了咧,在嚴/打期間犯事兒不說,到了局里還不老實,不被當成典型才叫見鬼了。
從米國回來后,趙清茹便回學校消了假。
“你這小妮子,終于舍得回來了?”錢沂南是最早知道趙清茹從米國回來的人,畢竟一個大院里住著,趙清茹回來后,可是帶了不少好東西回來,大院里的幾家老爺子人手一份,想不知道都難。
“哎,老實說,資本主義國家如何?是不是到處都是腐朽?”錢沂南一邊吃著傳說中的熱狗,一邊口齒不清地開口問道,還一臉的嫌棄,“這熱狗不就是面包里夾塊香腸嘛。還不如東北那邊的紅腸好吃呢。”
“這點我同意。不過將來沂南你跟悠然,若是有機會去德意志那邊,可以考慮嘗嘗那邊的烤香腸。”趙清茹長呼了口氣,忍不住感慨自己想出去怎么就這么難咧。不過這次能提前見到親爹跟親娘,跟親娘一道逛街,感覺真心不錯的說。
“去德意志?”陶悠然歪著頭想了想,笑道,“行啊,到時候我們三個一道去。”
陶悠然的話音才落下,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幽怨的聲音。
“清汝姐姐……”
“文燕,你來了?”
“啊,清汝,忘了跟你說了。你出去那幾天,你那好學妹幾乎每天都過來找你,好像有什么事兒。”錢沂南附在趙清茹的耳邊輕聲說道。
“嗯。”趙清茹從座位上站起了身,迎向周文燕,“文燕,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我弟弟讓人打破了頭,我去請專家過來給我弟弟做手術。”
“原來是這樣啊。”周文燕暗松了口氣,隨即還是用帶著怒其不爭的語氣跟趙清茹說道,“清汝姐,我大哥來燕京一趟不容易,你好歹得多陪陪他。要不然回頭讓人給挖墻腳了,可別說我這個當小姑的沒提醒你。”
“挖墻腳?”趙清茹楞了一下,突然發現周文燕最近好像變了不少。亦或者說,她本就對這小妮子不算太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熟悉后,也就漸漸展露出來本性了。
趙清茹并不曉得這個算不算是自己的一種錯覺,周文燕,亦或者整個周家都帶著一股子自鳴得意。誠然,周文濤自身能力確實挺強的,而且性子也包容,這一點趙清茹從不否認。只是……
趙清茹半瞇著眼,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讓周文燕還有后面的周家覺著,非他們家的周文濤不可了?
“文濤若是這么容易被人挖走,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趙清茹回了個禮節性的得體微笑,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遞給了周文燕,“這是我從外面買的手信,你拿去吃吧。若是覺著好,下次有機會再幫你帶。”
周文燕原也只是因為焦急,這才口不擇言,話說出口后,其實也挺后悔的。這會兒見趙清茹竟然還給她帶了禮物,瞧著樣子好像并不便宜,心里越發不安了。
“那,那個……清汝姐姐,這個是不是很貴?”
“還好,不是很貴。拿著吧。你大哥……回魔都了吧。我都沒來及送他。他的那份,回頭我郵寄給他好了。”趙清茹將小盒子往周文燕懷里一塞。周文燕推辭了幾下后,到底還是收下了。
等到周文燕走后,陶悠然忍不住勸了一句:“清汝,我怎么覺著你這個未來小姑,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也不曉得是不是我多心了。”
“反正我不是很喜歡她!”錢沂南往嘴里丟了塊可可餅干。
“保持表面客氣而已。”趙清茹對周文燕談不上喜歡還是討厭,只不過從她身上或多或少地能捕捉到一點點同類的感覺。所有有時候,也會莫名地維護一二。
之后的日子趙清茹又恢復了三點一線,上課回宿舍去食堂,偶爾還會去圖書館,非常有規律。直到薛玉笙的判決下來的第二天,薛玉敏過來找她。
“昨個兒,我那弟弟的判決下來了。”薛玉敏見到趙清茹后,直截了當地直奔主題。
“是么?”趙清茹反而沒了之前的針鋒相對咬著不放。
“可惜,沒如你的愿,沒判死刑。你很失望吧。”
“哦。”趙清茹聽著薛玉敏說話的語氣似乎不太對勁,便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么說還是死緩了?”
“你知道?”
“嗯。知道。不過,這完全是薛玉笙自找的。”趙清茹換了個自己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道,“旁的不說,我家小弟的傷,你的事兒,還有過去那十年里,做的事兒……一件件,沒吃花生米,真的太便宜他了。”
“為什么這樣的人……不判死刑!”薛玉敏情緒突然有些激動,提高了音量嚷嚷了起來。
“薛玉敏,你冷靜點!”
“冷靜?你這趙家蠻牛竟然也會讓人冷靜!你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薛玉敏本想去抓趙清茹的手,卻被趙清茹給閃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