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媳婦穿成婆

V253

要不然怎么辦?

說一千道一萬的,不管是二舅舅還是二舅母,總歸不及徐立禮下得了這個狠心。

之前,趙清茹那外公,徐家老爺子曾說過,雖說一樣的米養出百樣的人來,可這“子不教”,總歸是“父之過”。

現在,生怕再教養出一個徐立禮出來的二舅舅已經退休。對于七海表哥跟陶悠然所生的兒子,因為小夫妻倆遠在瓷都,沒辦法插手。可對八海表哥跟八表嫂所生的女兒則帶在了身邊,親自教導。

八表嫂跟八海表哥初中時曾是同班同學,高中畢業后,好運氣地進了供銷社當營業員。家里條件并不怎么好,最主要姐妹不少,連追了六個女兒,輪到八表嫂這個老七還是女兒后,終于不追了。

當時八海表哥將八表嫂領回家時,二舅母還有點嫌棄八表嫂家里跟自家門不當戶不對的,怕自家最小的兒子小兩口關起門來過小日子時因為價值觀不同,起了齟齬,以至于小摩擦演變成大矛盾,最終鬧到一拍兩散。可當二舅母聽說八表嫂有姐妹七個,人稱“七仙女”后,臉上的表情就有點詭異了。

據事后大表嫂江萊跟趙清茹分享的八表嫂頭一回上徐公館的八卦,八表嫂當時超級緊張,見禮時手都是打著顫,說話也有點結結巴巴。也難怪,徐公館早在解放前在魔都小有名氣了。一直生活在底層的八表嫂可從沒想過自己還有一朝嫁進徐公館的時候。

若是沒有出徐立禮的事兒,二舅母是肯定不會讓八表嫂這個兒媳婦進門的。可現在嘛,有了前頭的悲慘世界,就像大舅母對付自家那個萬年光棍二海表哥一般,對兒媳婦的要求已經非常低了。

尤其知道八表嫂家女兒多后,別說二舅母有點松口,二舅舅、甚至其他兩位舅舅舅母,當然還有徐家老爺子跟老太太是非常樂見其成的。

事實證明,引進優良的生女基因后,徐家第三代終于又盼來了一件小棉襖。真是可喜可賀。知道生了個女兒的八表嫂娘家在知道消息的最初時,那叫一個“天要塌下來”的表情。誰曾想,這個并沒有帶把兒的外孫女,是真的深受徐公館上上下下的歡喜。

就連遠在燕京的趙母也是高興到不行。就更不要說趙清茹趁著假期,帶著三個孩子,千里迢迢地直接過來魔都這邊看望小家伙。

小家伙剛出生那會兒,大名尚未決定,但乳名第一時間便決定了,就叫“朵朵”。若是將字拆開,便是“幾”加“木”。

徐家第四代,按著族譜排列,取單字,而且是從“木”。比如大海表哥跟大表嫂江萊的兒子,叫“徐林”,雙木“林”。四海表哥跟四表嫂葛蘇琳的兒子,叫“徐棟”。七海表哥跟七表嫂陶悠然的兒子,叫“徐槿”。

這里不得不再提一下徐立禮了。若是他沒被家族除名,他那小名叫“囡囡”的閨女,徐家老爺子雖說不怎么待見,可畢竟是第四代了第一個孩子,又是個討人歡喜的女兒,所以還是給取了名字的。叫“徐杺”。

“杺”者,良木也。是一種古書上曾提過的樹心為黃色的樹。

只不過后來徐立禮出了事兒,連帶著囡囡也跟著倒霉。正式上戶口時,便改成了“苒苒”。苒苒,草木茂盛的樣子。可再茂盛又如何,也只是草,而非棟梁之木。從某個角度講,還真就印證了囡囡在徐公館那尷尬的身份。

趙清茹帶著小原原,跟小余才下飛機,負責到機場接機的是代替李棟的小子,且不說戰斗力如何,那性子絕對沒有李棟沉穩,甚至趙清茹一度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走錯了門,有時候真的挺脫線的。

“清汝姐,小余姐。”

“我沒在家的這幾天,家里還好吧。”上車后,趙清茹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都挺好的,就是臨出門的時候,趙姨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從魔都徐家那邊打來的。說是讓趙姨想個法子能不能聯系上徐立禮。”

“怎么?徐苒苒又闖什么禍了?”趙清茹一下子便抓到了其中關鍵所在。

生于76年9月份的徐苒苒,今年虛歲十四了。已經進入青春期的她,在趙清茹看來,早幾年便提前叛逆了,只不過這幾年越發嚴重了一些。

當年,徐苒苒知道自己被親爹徐立禮丟下后,曾要求跟著趙清茹回到燕京這邊生活。且不說趙清茹對徐苒苒那親姆媽間之前有多少小摩擦跟齟齬,光是沖著家里已經有三個孩子,再加上本身也挺忙的這兩點,就不可能再多收個孩子,而且還是不怎么喜歡的孩子給自己增添麻煩。

更何況,徐苒苒有時候還真不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誰能相信一個半大的孩子,會說出讓趙清茹丟棄掉小原原,這樣就能照顧她的話來。連理由都是說得想當然的,因為小原原是撿來的,而她則是趙清茹的侄女。

饒是趙清茹,在乍然聽說了這話后,也嚇了一大跳。更何況徐公館里其他人。所以,為防著萬一,趙清茹斟酌再三,還是將這事跟家里的長輩稍稍提了一下。

之后,二舅母便帶著徐苒苒住回了當年曾住過的位于北京西路那邊的小居民樓里。為了方便照顧徐苒苒,還特意找了個保姆,負責燒一日三餐。

自從八表嫂給徐家添了個朵朵后,二舅母便開始兩頭跑,但時間久了,留在徐公館這邊的時間越來越長。對徐苒苒的管教,難免就有所疏忽。等到當爺爺奶奶/的二舅舅跟二舅母意識到不對勁時,不算太晚,但也不早了。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在前頭正在開車的段小子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媽媽,為什么立禮叔叔不把苒苒姐接走?他不是苒苒姐的爸爸嗎?”小原原拉著趙清茹的胳膊,疑惑不解地問道,“是因為苒苒姐是女孩子嗎?”

“這個,有機會遇到你立禮叔叔了,你自己問他吧。”女孩子什么的,旁人家趙清茹不清楚,但在徐家,那地位絕對要高于男孩子的。沒辦法,誰讓徐家兒子泛濫女兒稀罕來著。

趙清茹其實也并非不能回答小原原的這個問題,想來徐立禮是不愿意見到自家這個閨女徐苒苒的。旁的不說,沖著那張跟王鳳娟竟然有六七分相似的臉,只怕也會想到自己所經歷過那些個事兒。

忘了說了,徐立禮現在已經結婚了。非常有出息地娶了個北邊那個戰斗民族,一個漂亮的金發藍眼睛白皮膚的小洋妞,第二年就生了個混血的兒子。現在已經在當地買了房子定居了下來。

那個叫“瓦塔科娃”還是“瓦塔妮娃”的小洋妞根本就不知道徐立禮還有個女兒,試問還有可能將徐苒苒接出國嗎?這不是在說笑嘛。

所以,徐苒苒若是真的叛逆到了徹底黑化,她那個親爹徐立禮最起碼要付五成的責任。

“我回來了。”趙清茹一回到四合院,還沒來得及進屋,家里那聽到了動靜的小胖妞就跟炮彈似的,直接就撲了過來。連帶著現在已經活潑不少的二小子也跟著過來湊熱鬧。

“媽媽,抱抱。”

“小一你是不是又胖了?”趙清茹不得已,只好彎身將自家小胖妞給抱了起來,雖然不是很肯定短短幾天時間里,體重又有所增加,但瞧著那分量是真的不能再繼續橫向發展下去了。

要知道新世紀以后,這主流審美可是以瘦為美。趙清茹雖說并不贊成,可稍稍瘦一些,穿衣服時也有更多漂亮衣服選擇不是。

“沒有沒有!小一不是小胖妞。”小一鼓著嘴,發出糯糯的抗議聲。

“好吧,不是小胖妞。”趙清茹側過頭看了一眼一旁露出頗為無奈表情的二小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二小子那毛茸茸的短發,“小安,這幾天媽媽沒在,有沒有乖乖吃飯?”

有兩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就是這一點不太好,哪怕是龍鳳胎,身高體重這么稍稍一對比就知道胖與瘦了。不過男女畢竟有差別,也不能太當真倒是真的。

“有啦有啦。”二小子應聲道,望著摟著趙清茹脖子的姐姐,二小子抿了抿嘴,猶豫了一下,“媽媽,下次能不能把我……還有姐姐也帶上。”

“行啊。”趙清茹其實這次山城之行去看呂迎春,不是沒想過將三個孩子都帶上,可到底還是嫌麻煩,最主要時間倉促了一點。沒有雙休日,清明也不是法定節假日傷不起啊。

“汝兒,回來了啊。飯菜我一直讓小田在廚房溫著。”趙母見到自家閨女時,并沒有掩蓋掉臉上的擔憂之色,“小一,還不趕緊下來。這么大的人了,還想著讓媽媽抱。也不怕讓小弟弟知道了,笑話你。”

趙母口中所提到的小弟弟是趙清偉的兒子。趙清偉年前終于混出了大學文憑后,直接進了部隊醫院。醫科大七年制,不允許學生在學校期間談戀愛甚至結婚也不現實。畢竟這會兒結婚都挺早的。

所以趙清偉在大四那會兒相中了一個同樣攻讀醫學專業的姑娘,談了兩年后見了雙方家長后,便去民政部門扯了證。畢業后補辦了婚禮不說,沒多久還多了個大胖小子。

也不曉得趙清偉之前讓薛玉笙開了瓢,從死亡線上救了回來。趙清茹覺著自家這個小弟雖然偶爾依然有那么點點熊孩子味道,可到底成熟了不少,人也可靠多了。

現在看到趙清偉有了穩定了工作,結了婚連兒子都有了,相信當年的悲劇命運也已經被她給扭轉過來了。

“不怕不怕,小弟弟才不會笑話我咧。對吧,安安。”

“我叫周澤安,你可以叫我小安,而不是安安。”二小子一本正經地再一次糾正道。

“嘁,那你還不是沒叫我姐姐!”小一立馬反駁道。

趁著家里的這對龍鳳胎開始每日必發生的互懟,趙清茹光速開溜,回房先去洗個澡,換身干凈且舒服的衣服后,再吃飯。

“媽,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趙清茹沒想到,才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吹干頭發,便瞧見自家姆媽進了她那房間。

“你聽小段說了?”

“啊,小段就只說了來接我前,您接了個電話,徐家那邊打過來的。其他,什么也沒說。我估摸著多半是徐苒苒又闖什么禍了。”

“你說徐家怎么會出徐立禮這么個不負責任的兒子的。”趙母見趙清茹提到了徐苒苒,憋屈了一晚上的負面情緒,可算是找到了發泄的口子。

“不會真的是徐苒苒?”

“總之,汝兒,你說現在怎么辦吧。”趙母三言兩語,便將她剛剛知道的事兒告訴了趙清茹。

“我過幾天,要北上一趟。要不然……我帶著苒苒去找徐立禮?苒苒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雖說判給了王鳳娟作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也不可能成為苒苒的監護人。”趙清茹沉思了片刻,開口道。

“這能行嗎?”趙母心里沒什么底。

“要不然怎么辦?旁的不說,這次也是運氣好,朵朵沒出什么事兒。但八表嫂是肯定不愿意將自家寶貝女兒在跟徐苒苒待在同一個屋檐下了。”

“也是。”趙母輕嘆了口氣,“你說當年那個可愛的一個小孩子,怎么會變這樣?”

“要說,這事兒誰也怪不了。”趙清茹想到了當年那個讓她在火車軟臥車廂里,站著抱她一晚上的孩子。或許,那時候,那個小家伙就已經打開了那潘多拉的魔盒。

至于之后……子不教,誰之過?!

對于徐苒苒而言,王家、徐家、還有她這個姑嬢在內,都是跟她有血緣關系,卻將她無情拋棄的至親。

可恨之人必然有那可憐之處,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呢。

第二天,趙清茹并沒有急著回燕京大學銷假。原本想著趁著天氣不錯,將家里里里外外的被褥什么的都拿到后院好好曬一曬。誰曾想,還沒動手,家里便來了客人。

“喲,顧萬三爺吶。哪兒陣風將日理萬機的您給刮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