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春、色(月票240加更)
小說:作者:畫江
三月風暖,農人們都開始備田了。
沉寂了一個冬日和春季的稻田,隨著暖風的吹拂,漸次蘇醒,重新煥發了勃勃生機。
農人們將水田里的泥土翻起,漚上一兩個星期,等待著放水插秧。
提前遴選的種子,已經被仔細地撥入泥土之中,等待著發芽,培育出優良的秧苗,保證這一季早稻的豐收。
劉識便不時地帶著工房的人下去視察,看各處備田、播種的情況,以及水利設施如何,以保證春耕的順利進行。
民以食為天,只有讓百姓吃飽穿暖了,才談得上教化他們。
紅河縣的梯田,大半都是尼族人在耕種,所以倪文德不顧年邁,一直陪同,將容易發生水旱災的地方一一都帶劉識觀察了,等待他兌現興修水利的諾言。
彭瑾則帶著已經開始顫顫巍巍地學邁步的暖暖,在院子里練習走路。
南方風暖,暖暖穿得輕便,練習起走路來十分便利。
似乎是通過自己邁步走路發現了新的世界一般,暖暖也不再總吵著要出去玩了,每天一睜眼就要下地,然后拉著彭瑾的手滿院子地轉個不停,偶爾還停下來扯片葉子,掐片花瓣,調皮得很。
彭瑾眼見著暖暖離著淑女的目標越來越遠,既不由地想嘆息,又為暖暖的堅強勇敢而欣慰。
最初暖暖要彭瑾拉著雙手才敢邁步,而且走路時東倒西歪,一個勁兒地往前沖,很難穩住身形,一步一個腳印地穩當前行。
彭瑾想起洪嫂子先前見暖暖扶床站立得很早,就預言暖暖必然走路很早的話,不由地搖頭。
看暖暖這個樣子,離著會走還早著呢!
然而,孩子的進步就是這么地飛快。
不到十天,暖暖再邁步時就不再東倒西歪了,也不再因為控制不住身體的慣性,而一個勁兒地往前沖了,而是開始像模像樣地穩妥地邁步向前。
沒過兩天,彭瑾正扶著暖暖走著呢,暖暖突然丟開彭瑾的一只手,單手抓著彭瑾就往前走,一個重心不穩,身形隨即一晃。
彭瑾還以為是自己沒有抓牢暖暖的手,嚇了一大跳,慌忙蹲下來抱住暖暖,生怕她跌倒了。
然而暖暖卻很是不耐地推開彭瑾,然后主動攥住彭瑾的一根手指,另一只手往前伸著,咯咯地笑著往前走去,穩穩當當。
彭瑾這才知道,暖暖是嫌自己兩只手都抓著她妨礙她走路,這才推開自己的手的。
彭瑾又試了幾次,去抓彭瑾往前伸著的那只手,都被暖暖推開了。
“暖暖真棒!”彭瑾喜上眉梢,贊道,“只抓著娘親一根手指,就能穩穩地朝前邁步了呢!”
暖暖得了夸贊,回頭沖彭瑾得意地一笑,然而因為回身太猛,一個身形不穩,整個人轉著圈兒地就要仰躺在地。
彭瑾眼疾手快,一手扶住了暖暖。
暖暖也不怕,咯咯地笑了幾聲,推開彭瑾的一只手,繼續單手抓著彭瑾的一根手指大步向前去了。
傍晚劉識回來時,剛走到門口,就見暖暖單手攥著彭瑾,飛奔過來,大聲叫道:“爹爹!”
把劉識樂得一下子抱起暖暖,舉到頭頂,連轉了好幾個圈!
暖暖突然從一個新的高度審視一切,學會了“飛翔”,高興得大笑出聲來!
彭瑾忍不住笑道:“真是一個憨大妞,怎么都不知道害怕呢!”
“什么憨大妞!”劉識一挑眉,道,“我們暖暖是巾幗不讓須眉!”
彭瑾抿唇笑道:“行行行!你們暖暖還虎父無犬女呢!”
“那是當然!”劉識自得。
被劉識扛在肩頭的暖暖,學著劉識的樣子,沖彭瑾一揚小下巴,做了一個傲嬌的小表情,逗得彭瑾哈哈大笑。
晚飯后,劉識照例給暖暖講睡前小故事,講了一段之后,突然想起今日所見的春耕趣事,便饒有興致地和暖暖說了起來。
暖暖坐在床上,身邊圍了一圈被子,就像是一個好學的學生,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劉識看,聽得一臉的認真。
昏黃的燭光映在父女二人的臉上,迷蒙的光暈讓他們顯得格外地柔和而溫馨。
彭瑾梳洗出來,見了這幅情景,覺得似有一首軟軟的歌謠在心中飄起,溫暖而幸福。
暖暖見到彭瑾過來,立刻從“沉醉”中驚醒,揉揉眼睛,伸手探身,糯聲道:“娘,娘。”
還沒等彭瑾上前抱住她,她就張嘴打了個小呵欠,一副困倦的模樣。
彭瑾笑劉識:“你和暖暖講了什么睡前小故事,看把她給說得困得!”
“在說今日春耕的趣事呢!”劉識一面答話,一面往里頭挪了挪,讓彭瑾上床哄暖暖睡覺。
彭瑾才上床,抱住暖暖,小姑娘就立刻伸手去掀她的衣襟,小腦袋一拱一拱的,準確地含住了****然后甜滋滋地吃了起來,原本清澈地雙眼也慢慢地染上了困倦的微紅。
彭瑾一面給暖暖喂奶,一面笑道:“說到春耕,我倒是想起蘇東坡的來。”
說著,彭瑾便輕聲吟誦道:“春牛春杖,無限春風來海上。便丐春工,染得桃紅似肉紅。
春幡春勝,一陣春風吹酒醒。不似天涯,卷起楊花似雪花。”
彭瑾聲音輕軟悠長,暖暖伴著這吟誦聲,慢慢地合上雙眼,甜甜地睡去。
彭瑾起身,將暖暖放到暖閣的嬰兒床上,給她掖好被角,又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道了一句“晚安”,這才轉身出了暖閣,回到臥房。
然而人剛在床上坐下,鞋子才脫了一只,就被劉識從身后一把抱住,傾身覆上,湊在耳邊曖昧地吹氣:“我白日見了桃紅,如今,倒是想看看肉紅,看看東坡居士說得對是不對!”
“色胚!”彭瑾雙頰酡紅,低啐一聲,本是求歡求愛,卻說得這樣一本正經,跟認真研究學問似的!
“哦?是嗎?”劉識挑眉道,“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色胚!”
說著話,已經一把扯開了彭瑾的衣襟,露出了身前的大片春色。
驟然襲來的涼意讓彭瑾忍不住低呼一聲,然而呼聲還來不及溢出,芳唇便被堵住,所有破碎的呻吟都被劉識悉數咽下。
窗外春夜漫漫,溫暖寧靜。
帳內春、色無邊,灼灼生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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