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斜睨著許菌冷笑道:“許二姨難道不知諼兒已經出了遠門?”
31許菌如夢方醒般道:“對哦,她出門尋解藥去了,我給氣得都忘了。”
許夸正在黃夫人房里,母女兩說些體己話,一個管事媽媽跑來,只說有要事要稟。
黃夫人揮了揮手,叫眾人都退下。
許夸也準備轉身離開,那位媽媽叫住她道:“大小姐還是留下來的好。”
許夸詫異,于是仍坐了下來,聽那媽媽準備說些什么。
那位媽媽這才說道:“二小姐的一個叫秋菊的丫鬟因攔不住二小姐,又不敢親來稟告夫人和大小姐,怕二小姐知道了對她一頓好打或是把她賣給人牙子,因此偷偷地告訴奴婢,奴婢現又來偷偷的稟告夫人和大小姐,為的是怕二小姐知道奴婢是告密之人……”
許夸素來是知道她這個妹妹的,自小嬌生慣養,很是驕橫,丫頭們稍不如她意,或是長得有幾分姿色,或打或罵或賣進娼門,她都是干的出來的,只是這媽媽究竟想說什么?
于是說道:“媽媽只說重點就好。”
那位媽媽絮絮叨叨,本想借機說一說許菌的惡行,聽許夸這么說,只得停了扯野花,轉入正題道:“二小姐私自出府了。”
“什么!”黃夫人驚得站起,急得頓足道:“這個菌兒行事太沒個分寸,難道非要把自己被二皇子退婚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不曾?
一坨屎不臭,非要挑起來臭!她非要弄得自己名聲不好才罷休!到那時,那些王侯鐘鼎之家誰會再向她提親!”
許夸急起身,道:“娘親休要心焦,我這就去把妹妹拉回來!”說罷,疾步往外走,那位媽媽一直跟在后面。
許夸有些奇怪,停了腳步道:“媽媽自去忙吧。”
那位管事媽媽為難道:“小姐就這么出了門,二小姐回來一查就能查到是奴婢告的密……”
許夸略一思忖,調轉身,去了許菌的住所,問屋子里的丫鬟:“妹妹在哪里?”
丫鬟們各各面面相覷,不敢說。
許夸猜道:“定是出府找人理論去了!”演了這出戲,方匆匆出了府。
馬車剛抵達芷晴院門前,許夸就從車窗里看見許菌從院里走了出來,凝煙在后相送,看情景,兩人相處的還算融洽,心里一驚,不知凝煙這個死賤人用什么花言巧語騙過了菌兒這個傻子放過了她,不僅如此,依她歹毒成性,又愛利用人的個性,應該還唆使了許菌什么,當即下了馬車,疾步走到許菌面前。
許菌見到她,帶著點怯意叫了聲:“長姐。”
許夸冷冷地盯著凝煙道:“快跟姐姐回去!”
凝煙見狀,抽身道:“許姨和許二姨慢聊,煙兒家去了。”說罷,退回院子里,將院門閂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門外的動靜。
許菌罕見地溫順地跟著許夸上了馬車,許夸狐疑地皺眉盯著她看了許久。
許氏姐妹前腳走,凝煙后腳就出了院門,來到了相府跟前。
方永慶與雷管家酒足飯飽從相府不遠處的酒肆出來。
方永慶言辭懇切道:“還望家提攜提攜,不然在下家里可就真斷炊了。”
雷管家用牙簽挑著牙齒,看著不遠外與一個少年家丁說話的凝煙,懶懶道:“求人總要送大禮……”
方永慶搶著道:“等在下在相府里謀得了差事,手頭上有錢了,自然會備厚禮孝敬雷管家的。”
雷管家不屑一笑,譏諷道:“過河拆橋的事多了去,我是從不相信任何人許的諾,那是畫上的餅,看的見,吃不著。”
方永慶萬分為難:“現如今手頭上真沒銀子,不然不等雷管家開口,我自己就把厚禮送來了。”
雷管家意味深長地笑道:“厚禮不一定非要是銀子,也可以是人。”說罷,視線盯著某處。
方永慶暗道:我已經把自己的老婆送到你床上了,你還要怎樣?
目光不由自主追隨著她的視線看去,見凝煙與相府的一個少年家丁摟抱著走進了一家簡陋的客棧里,頓時羞窘不已。
雷管家上下打量著他,話里有話道:“好一把嫩草,竟然隨便給人吃!”
方永慶滿臉通紅囁嚅道:“雷管家若不嫌小女蒲柳之姿,改日一定將小女奉上。”
雷管家面上方才露出滿意之色。
客棧里,凝煙與方府值守的家丁孫磊一場顛鸞倒鳳的酣戰下來,已是香汗淋漓。
都說相府的奴才相當于正八品,因此個個狗眼看人低,凝煙今兒可算是深有體會。
自己只不過哀求他們向王儀稟告一聲,她在府外求見,那幾個值守的家丁一個個竟像大爺一樣紋絲不動,斜睨著她,傲慢道:“我等豈是你這等賤民呼來喚去的?你叫我等傳話我等就傳說?”然后赤果果地索要:“至少要給幾百銖的跑腿費。”
凝煙聽了,當時差點回嘴:“傳個話要幾百銖,你丫的怎不去搶劫?”
別說幾百銖了,便是一個銖叫她拿出來,她都會心疼肉疼各種疼。
凝煙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年輕貌美,可以陪男人睡覺,不然今天可就找不到人幫自己傳話,白跑一趟了。
她毫不介意剛剛睡過她的孫磊是個滿臉爛痘、滿嘴口臭的男子,雖有一種好白菜被豬拱了的遺憾感,但只要不花一個銖就能辦成事,對她而言就值了。
至于自己的身子,早就已是殘花敗柳,跟誰睡不是睡,又沒有半點損失!
孫磊大概從未嘗過女人的滋味,在凝煙身上得了樂趣,都快興奮得昏撅過去了,一遍又一遍的索取,只到精疲力盡,像只死狗一樣趴在凝煙的肚皮上方才罷休。
凝煙踢了他兩腳,把他從身上踢下,嬌媚道:“小哥是不是該去幫奴家傳話了。”
孫磊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喘著粗氣炸了她一個晴天霹靂:“實不相瞞,我乃一個底層家丁,根本沒機會也沒資格進到王大公子的住所,怎么替小姐傳話。”
凝煙被雷得外焦里嫩,半天才回過神來,尖利的嗓音叫喚道:“那你還敢答應我?還敢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