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當然是不在行了……”蔣正熙被問得心虛,聲音就不自覺地弱了許多。
“嗯?”皇帝挑眉,聲音里滿是質疑和威脅。
蔣正熙被他瞥得心發慌,心虛不已,直咽了咽口水。
實在繃不住了,蔣正熙只能一跺腳,渾身透著撒嬌耍賴地嘟囔道:“哎呦!皇伯父,您不能這么狠心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多辛苦才能得了顏將軍松口的,眼看就要成親了,還有好多事沒準備呢。
而且這是大案,萬一我這一去三五個月的,小九怎么辦啊?要是錯過了婚期,顏將軍那還不得跟我拼命啊!萬一,萬一,小九沒了,您賠我啊!哼!”
“哎呦,你小子脾氣還挺大啊!看來,小丫頭確實是你的軟肋了,那,那天晚上,你也是為了小丫頭動的手吧?”皇帝一看蔣正熙急了,倒是不緊不慢地拋出了一句驚雷。
咋呼著的蔣正熙瞬間就安靜了。
周公公實在憋不住了,只得撇開了,稍微往外挪了挪。
而皇帝卻皮笑肉不笑地繼續道:“你們兄弟二人,在此事上,很是默契嘛。”。
“呃……”蔣正熙心顫,腦子里飛快地想著說辭。
“怎么,真當朕是到了糊涂的年紀了?”皇帝越發笑著。
可蔣正熙卻看得心慌發瘆,一臉窘迫尷尬道:“呃……您,您早就知道了?”
“你說呢?”皇帝吃了兩口茶越發淡然道。
“那,那您不生氣?”蔣正熙一臉詫異道。
“當然氣,你那一拳可是夠重的,子冉的眼眶青了七八日呢,朕不氣才怪呢!”皇帝瞥了蔣正熙一眼道。
“呃……其實,我也不是……呃……等等,不對,不對……皇伯父,按照您以往的脾氣,早就繃不住,狠狠揍我一頓了,您會等到現……在……”蔣正熙滿臉疑惑,總覺得哪里不對。
“朕是挺想揍你的,不過……眼下有更好的辦法,朕倒是能省了……你說呢?”皇帝的暗示很明顯的。
“您是想……哎呦,皇伯父,不帶您這樣的,我可就要成親了啊!”蔣正熙意識到了皇帝的用意,真是急得就差就地打滾了。
“你該成親,成親,這件事礙不著你的。”皇帝沒打算心軟,畢竟他只有安排。
“皇伯父!”蔣正熙很是不甘愿。
“嗯……過幾日,朕倒是想出去看看小丫頭,萬一她問起朕,子冉在宮里好不好,朕可得……”皇帝一邊幽幽地說著,一邊瞥著蔣正熙。
“皇伯父!別!別!我去,我去!我去!……”
果真,皇帝威脅起了作用,蔣正熙生怕惹了顏若玖不快,即便百般不愿,可迫于淫威,他也得應啊,誰叫他被皇帝拿了錯處呢。
看著蔣正熙驚慌之下,連連點頭的樣子,皇帝則一臉得意地笑道:“嗯,朕可沒逼你哈。”
“呼……”蔣正熙被氣得肺疼,他理虧在先,就算知道是被皇帝坑了,可也是有氣不敢明撒,只能默默在心里郁悶著。
“呵呵,放心,這事已經差不多了,只要你倆配合得好,不出一個月,你們就能回來,跟小丫頭的婚禮,錯不過的。”皇帝拍著蔣正熙的肩膀,不厚道地笑著。
“可我,我真是不懂查案。”蔣正熙也確實沒有說假話。
“朕知道,所以讓子冉和你一道去啊,你們倆難得默契,一個心思縝密,一個乖張不羈,一文一武,倒正合適。
畢竟這種事,不能老按照規矩來辦,這一點上,子冉就不如你了,你小子慣會不按常理出牌,朕要得就是你這一點。”皇帝干脆點明了。
“呃……皇伯父,您這是夸我嗎?”蔣正熙郁悶道。
“嘖,怎么,還有意見?”皇帝挑眉。
“不敢……”蔣正熙撇著嘴,一臉吃癟的郁悶模樣。
“哎呀,能讓你小子不敢的,還真得不多啊。”皇帝失笑。
“呼……皇伯父,沒您這么算計自家侄兒的。”蔣正熙還委屈著的。
“呵呵,你那天動手就該想到今個了。”皇帝倒也不否認算計的事。
“哎……是,是侄兒我技不如人,對您老的的計謀,我甘拜下風,去就是了,不過,皇伯父,這可是你說的,我只管負責不按常理出牌的事,鬧多大,我可不敢保證啊!”應都應了,是如何都推托不了了,蔣正熙只能面對現實,開始討價還價。
“呵呵,你放開了折騰,那樣的人,反倒不擅長應對你這性子,朕只要結果。”皇帝承諾道。
“那成!”蔣正熙妥協道。
“呵呵,周公公,去把安郡王叫進來吧,朕還有些細節的事要囑咐他們。”解決了蔣正熙,皇帝更有了心情。
“是。”周公公也笑瞇瞇地出去了……
不多久,蔣正熙和蔣子冉又一道從養心殿出來了。
望著晴空,蔣正熙一臉生無可戀地嘆了一口氣。
蔣子冉看著他,有些失笑道:“你被父皇威脅了?”
“你?”蔣正熙瞬間一臉驚愕。
“呵呵,別這么看我,你這態度前后大變,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了。”蔣子冉無奈笑道。
“呼……蔣子冉,你不虧是皇伯父的兒子啊!”蔣正熙一臉后怕地搖頭道。
“喂,你什么意思啊?”蔣子冉挑眉。
蔣正熙白了蔣子冉一眼不想說話,畢竟剛剛對著皇帝不敢發的氣,現在怎么也得在這描補描補一些啊。
蔣子冉瞧他一臉頹廢的樣子,便只能咳了兩聲聳聳肩道:“好吧,那你繼續,明日就要出發了,我正好去看看阿茴去。”
“蔣子冉!”蔣正熙一聽他要去見顏若玖,瞬間不淡定了。
“干嘛?那天不都說清楚了嘛?”蔣子冉一臉無辜。
“呼……你,你,你,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哼!”蔣正熙又氣又急,狠狠瞪了蔣子冉一眼后,便帶著一肚子的氣,先一步離開了。
蔣子冉看著他咋呼的模樣,一臉失笑地自言自語道:“呵呵,一路上有這么活寶陪著,也算不錯了。”
轉眼,蔣子冉還真往宮外去了,而養心殿內,皇帝甚是愉悅地收拾著棋子,看得一旁的周公公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憋壞了吧?”皇帝挑眉看了一眼周公公道。
“呵呵呵,可不是,老奴差點沒能憋住,您瞧奴才這手,都掐紅了。”周公公一邊哈哈笑著,一邊攤著手道。
“”哈哈哈……呵呵呵……哎呦,看著那小子吃癟,朕這心情啊,怎么就這么好呢,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皇帝可真是開心的。
“呵呵……哎呦,主子,小公子剛剛可是被您唬得一愣一愣的,確實有趣。”周公公也點頭贊同道。
“哼!這小子,朕就不信了……”皇帝一邊擦手,一邊得意道。
“呵呵,皇上,這有趣歸有趣,可您這么安排……就不怕兩位小主子起了矛盾,鬧騰起來啊?”周公公還是有些擔心道。
“放心,你剛剛沒瞧見,那倆小子默契著呢,有小丫頭在中間牽著,他倆鬧不到哪去,再說了,子冉有分寸,正熙雖然不羈了些,可大是大非面前,他也從來沒叫朕失望過。
他們一個穩,一個活,明著暗著,正著反著,倒是不錯的搭配,也該是時候讓他們見見大風大浪了。”皇帝用意頗深道。
“呵呵,皇上您這是想把小公子和安郡王……”周公公一邊笑著,一邊心領神會地比劃著。
皇帝點點頭道:“既然有這個淵源,那朕又可樂而不為呢?”
“呵呵,皇帝英明。”周公公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贊道。
“嗯,不急得拍馬屁,等今個應付過長姐,再說吧。”皇帝撇撇嘴道。
“長公主?哦……呵呵呵,明白,明白……”周公公也呵呵笑了起來……
當日,下午時候,蔣子冉還沒從顏將軍府離開,硯臺卻帶著四個長公主親衛匆匆往顏將軍府去了。
不多久,門口小廝便回稟顏書清和莫氏道:“老爺,夫人,準姑爺的貼身隨從硯臺,帶著四個長公主親衛,在府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