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回懷念
“你說若嵐啊……她……好多了……就是身子還有些弱，所以，這一次我沒有把她一起帶來，不然，你們兩姐妹倒是能見上一面了。”五皇子沒有避諱道。
“呃……五姐姐的事，我也聽說了，本想進宮去看望她的，可我又怕驚著她休養，所以一直未能如愿，今個見到您，就想問問了，還請五皇子不要見怪。”到底不是什么高興的事，如今問起，難免有些揭人傷疤的意思，顏若玖便有些告罪道。
“呵呵，哪里話，若嵐有你這樣的妹妹，不知道多開心呢，哎……只可惜，她的性子寡淡，不像你灑脫恣意，有些事說說笑笑便能煙消云散，她不行，所以啊……有些時候，我真有點羨慕正熙了呢……呵呵……”五皇子不經意地感嘆道。
“呵呵，什么恣意灑脫啊，說白了，我那就叫沒心沒肺，五姐姐還是千萬不要像我好，不然啊，定是要被一堆人拎著耳朵叨念規矩的，煩都煩死嘍，呵呵……”顏若玖莞爾一笑，倒是謙虛上了。
“呵呵，是嗎？可我瞧著你規矩倒是挺不錯的嘛……”五皇子笑道。
“哎呦，那是五皇子您謬贊了，我這半路出家的規矩禮儀，離五姐姐的那不知是差了多少呢，呵呵，沒讓您見笑，就已經不錯了。”顏若玖越發謙遜。
“呵呵，小丫頭，你還跟當初我見你時一樣有趣，這颯爽的性子倒是讓人真心喜歡呢。
呵呵……怪不得正熙那小子為了你連父皇他老人家都敢頂撞了，呵呵，為了你，倒也是值了……”五皇子一臉欣賞道。
“呃……五皇子，您就別取笑我了，當初……我那是貪玩好奇，現在想來是挺不好意的，呵呵……不過也得謝謝您當初的仗義執言，不然，我和正熙那會該是仇要結大發了！”顏若玖想起了當初梅林里的那次鬧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
“呵呵，是啊，當初初見，只覺得這是哪家丫頭，厲害得很，難得有人不怕正熙那乖張不羈的渾脾氣，而且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伶牙俐齒，又倔強堅毅，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沒想到，幾年過去，這兜兜轉轉間，你倒是成了正熙的媳婦，這么看來，你們之間這冤家情分，倒是不淺啊。”五皇子一邊回憶，一邊感嘆道。
“呵呵……是啊，那會我如何也不會想到，我會在幾年后嫁給那個蠻橫無理，氣焰囂張的無賴，呵呵，是啊，緣分確實很有趣，你和五姐姐不也一樣嗎？”顏若玖呵呵笑道。
“呵呵……是啊，哎，小弟妹，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五皇子有些為難模樣。
“什么事？”顏若玖好奇道。
“前段時間的謠言，你和正熙都還好吧？”五皇子關心道。
“呵呵……謠言終究還是謠言嘛，我信他，所以，外頭說什么，我都無所謂，反正他待我好是我能看到的，感受到的，這就夠了，過日子嘛，自個幸福不幸福，不是外人能說了算的，不是嗎？”顏若玖一臉豁達道。
“呵呵，你能這么想，看來是真的沒事，我也放心了。”五皇子松了一口氣。
“那你呢，你跟五姐姐呢？”顏若玖就是忍不住好奇道。
“我們？會好起來的。”五皇子深吸一口氣道。
“嗯，希望如此，畢竟你和五姐姐是彼此相愛嘛。”顏若玖笑著安撫道。
“是啊，所以我們一定會沒事的，你也不用擔心了……”五皇子始終都是和煦地笑容，就像是他們冬日梅林里的那次初見一樣，溫暖柔和，讓人莫名地舒服。
顏若玖和五皇子在拱橋邊上聊了許久，直到有人尋來，兩人才各種繞著原路返回了。
“姑娘，您剛剛是在跟誰說話啊？”尋來的葉青并沒有看清剛才和她家姑娘聊天的人。
“哦，是五皇子。”顏若玖嘟囔道。
“啊？五皇子？他不該是陪著皇上和長公主他們坐在席間的嘛，怎么會？”葉青詫異。
“哦，他說他不勝酒力，所以出來透口氣，我正好路過，所以便聊了兩句。”顏若玖一臉輕描淡寫道。
“您和他聊什么了？不會是聊顏側妃了吧？”葉青好奇道。
“嗯，差不多。”顏若玖一邊慢悠悠地往回走著，一邊回道。
“呃……聽說宇文貴妃一直在給五皇子施壓，估摸著，娉正妃的事，也該不遠了吧？”葉青有些八卦道。
“你又知道？”顏若玖瞥了葉青一眼。
“嘿嘿，姑娘，這可不是奴婢瞎胡說的，外頭可傳得有鼻子有眼兒，說是宇文家和盛家都已經開始著準備了，要不是八字有了一撇，他們會這么積極啊。”葉青把聽來的消息說給了顏若玖聽。
“哎……宇文家本就一直想撮合盛晚晴和五皇子的，奈何五皇子心有所屬，一直不肯點頭。
后來，也是迫于無奈，宇文貴妃才同意五皇子迎娶了五姐姐，可也只是個側妃之位，正妃的位置她還是有私心的。
如今……五姐姐和宇文貴妃鬧得越發不和了，宇文貴妃當然想借此打壓五姐姐，一來，圓了他們宇文家的如意算盤，二來，也能解了宇文貴妃對五姐姐的氣，只是……不論宇文貴妃如何強壓，這一切還是要看五皇子的態度了。”顏若玖嘆道。
“那，那五皇子又是個什么態度啊？”葉青好奇。
“呵呵，他什么態度，你家主子我怎么能知道啊？”顏若玖白了葉青一眼。
“您不是跟他就聊得這個嘛……”葉青理所當然地撇嘴道。
“這終究是五皇子的私事，我就是再不懂規矩，也不會傻到開這個口啊！”顏若玖哼道。
“那也倒是，不過……坊間關于五皇子是否會再娶正妃的事情是相當關注呢，聽說還有賭坊就此事設了賭局，哎……大家就盼著五皇子能趕緊表態呢。”葉青嘟囔道。
“什么嘛，人家的私事，他們倒是挺上心的，果真是閑不得啊。”顏若玖感嘆道。
“誰讓他是五皇子嘛，這事就注定要備受關注的，只是可憐的五姑娘要跟著受罪啊。”葉青一臉唏噓。
“瞧你這話，你怎么就知道五姐姐要跟著受罪啊？行了，一會就進園子了，人多嘴雜，你千萬別多嘴，知道嗎？”瞧著前頭就要到宴席的園子了，顏若玖提醒了葉青一句。
“奴婢知道，姑娘就放心吧。”葉青笑著應道。
主仆二人的閑談倒是就此打住，顏若玖又坐回到席間去了……
吃了晚宴，夜色漸暗，眾賓客又換了園子，開始陪同長公主一起看起了昆曲。
蔣正熙帶著顏若玖坐在離長公主不遠的位置上也認認真真地看著。
長公主點了好幾出折子戲，現在臺上正在唱的是昆曲的杜麗娘。
女旦鶯吼婉轉，唱得十分引人入勝，顏若玖也漸漸聽了進去，瞇著眼睛很是享受。
身旁的蔣正熙便一邊剝著荔枝，一邊往她嘴邊遞到：“怎么樣，唱得還不錯吧？”
“嗚嗚……很好聽啊，哎，那個女旦叫什么名字啊？”顏若玖只是隨意一問。
“呃……聽說是叫什么落白，是他們這個昆曲班的當家花旦呢。”蔣正熙笑道。
“落白，落白……好特別的名字啊……嗯，配著她的容貌，倒也顯得清新脫俗。”顏若玖是真心喜歡道。
兩人正討論著，臺上的那出戲隨著扮演杜麗娘的落白寬身，也結束了。
幕落幕起，門進門出，鼓樂再響，又是一出五女拜壽呈現在臺前，顏若玖雖然有些遺憾，不過這出戲，她也看得歡喜。
臺上精彩繽紛，臺下也熱鬧非凡，幾乎沒有人注意到蔣子冉突然的消失和出現。
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蔣子冉又坐了回來。
而此時，顏若玖正被臺上的唱功所吸引，一臉全神貫注的模樣。
蔣正熙回頭看了蔣子冉一眼，蔣子冉只是朝他點點頭，然后便一副沒事人模樣地捧起茶盞，邊吃，邊盯著戲臺上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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