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森心中了然,這個侍衛只怕不是之前的那個刺客,是皇上故意尋來的人,打算將這黑鍋給弄到楚軒鑫身上。
堅持不懈要弄死兒子的渣爹啊,真是史上最渣,沒有之一!
“卑職無話可。”侍衛一副從容赴死的神情。
皇帝自是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侍衛望的方向,他頓時轉眸看向楚軒鑫,道:“此人你可認識?”
四周不少看穿了皇上用心的人都緊張了起來,豎著耳朵等楚軒鑫的回答。
楚軒鑫笑了笑,絲毫不慌亂,平靜的答道:“父皇,宮中侍衛那么多,兒臣怎么可能個個認識。”
他正眼都沒有看那個侍衛一眼,但準備偷偷的動手弄死眼前的侍衛。可還沒等他動手,那個侍衛突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臉脹得通紅,嘴微張,舌頭要吐不吐的,看起來十分痛苦。
楚軒鑫嚇了一大跳,他沒動手,是誰動的手?
皇上瞧著不好,大叫:“快,別讓他死了。”
四周的人都在楞,不知該如何是好,護衛被反綁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可明明沒有人掐著他,但脖子上出現了可疑的青紫,還呈一個手印狀。
“可能是中毒了。”趙書涵突然的插言。
這個刺客是被無形的巫力掐住了脖子,他看不出是誰動手,但他不能讓這種出人接受的異常現象顯露在眾人之前,迅尋了個好理由來辯解。
侍衛艱難的擠出了聲音:“皇……皇上,救……救……”他最后一個“我”字沒有出來,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皇上,身子還努力的朝著皇上所在的地方爬過去。
反應過來的殿前侍衛和太監上前攔下那侍衛,還沒等他們想出應對的辦法,那侍衛的頭一扭,斷氣死了,脖子上留下了兩個清晰的手印。
蒲扇大的手印,明顯是男人的手印。
可是是誰當眾掐死了他,難不成這世上真有隱形的人?
整個大殿里的人都嚇傻了,像是看了一場極為恐怖的事,不少人甚至都伸手往四周揮去,想確定自己身邊是不是有同樣隱形而恐怖的人存在。
楚軒森突然道:“太醫,快召太醫!”
旁邊的楚軒鑫現在完全呈一種僵硬狀態,趙書涵能看得出來的東西,他必定也能看得出來,他飛快的將目光在大殿里掃視了一圈,垂下眼簾陷入了沉默。
能利用巫力殺人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只怕也只有一人了,那個人也在這大殿之中嗎,那個人是誰?
楚軒森而是憤怒了,他猜得出來殺人的是誰,但那卻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他轉頭瞪著楚軒鑫的目光里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怒氣!
楚軒鑫查覺到了,不客氣的反瞪回去,還挑釁般的挑了挑眉。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楚軒森放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頭,青筋都暴露了出來。
這筆帳他記下了,等到某日時,他會一筆一筆的與他算的。
嚇傻了的人都回過神來,太監連滾帶爬的沖了出去。
趙書涵轉動著輪椅,靠近了那個侍衛的尸體,他四周張望了兩眼:“誰來幫我一下?”
蘇君釋上前了,又有幾個膽大的年輕宗室子弟也跟了過來。
趙書涵讓他們將尸體抬到一個平桌上,然后檢查了一下侍衛的脖子,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睛,趁人沒有留意的時候,他在檢查這人的口腔時,悄悄的用指甲劃破了侍衛的口腔內一處皮膚,將指甲縫里的細東西混處到還沒僵硬的血肉之中。
他松了手,對皇上道:“此人是中毒了,這毒極為霸道,微臣瞧不出是何種劇毒。”
皇上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功虧一簣啊,
這個人并不是真正的刺客,只是他靈機一動讓劉公公按著刺客的樣子安排下的人手。他要這個人當著宗室族人的面做出一些引人誤會楚軒鑫的舉動,再一些模擬兩可的話,然后再弄個像為了保住主子自盡的事實,讓楚軒鑫有口難辯,死無對證。
那樣他能正大光明的以需要核實調查為由將楚軒鑫下了天牢,然后他再在安排下一些罪名扣到楚軒鑫和劉家的頭上,盡量牽連甚廣,趁機剪掉楚軒鑫和劉家的勢力,最后數罪并罰,將楚軒鑫貶為庶民流放南疆。
可現在這個人一句實用的話也沒有出來,反而怪異的死了,死前還向他求救,這么多雙眼睛盯著,相信不少人心里都會泛起了疑問。這就算他想往楚軒鑫的頭上潑污水,也沒有多少可信度了,
楚軒鑫也完全能不認,反正死無對證。
他不能理解,這人的任務還沒完成,怎么可能就提前自盡了呢?
太監帶著幾個留守的太醫們一路跑進來。
皇上指著侍衛的尸體,道:“給朕查明白,他是怎么死的!”
幾個太醫一起檢查了刺客的尸體,他們商量了幾句后,推出一個人來向皇上稟報,道:“這賊人的牙齒縫中藏有劇毒,估計是事跡敗落咬毒自盡了。”
真是毒死的!
皇上的臉色更難看了。
想必這個人是將毒藏在牙齒縫里,打算等到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務再死的,結果一個不注意咬破了毒丸,提前將自己給毒死了。
他不由的狠剜了劉公公兩眼,怎么會挑出這么個沒用的廢物來做這種事。
皇上心里恨極了,但也不能將這話攤開來,只能自己咬咬牙,將這個事就此掩過。
他讓人將侍衛的尸體抬了下去,道:“竟然刺客已死,那此事就已經告一段落,交給大理寺卿繼續追查。”
他真心覺得這場鬧劇也該收場了,若是再當眾追究下去,指不定會扯出什么來。
眾人面面相覷,如今連唯一的線索都斷了,此事該如何查?
好吧,皇上要查就查。
眾人都心事沉沉的起身,各人都心存疑惑,但也不敢多言。
皇帝起身,眾人皆跪下,“恭送皇上!”
皇上一走,各人也便各自散去,蘇君釋終于松了一口氣,一抹腦門兒,一頭的汗。
趙書涵叫住蘇君釋:“釋堂哥,還是與我一塊兒走吧。”他是跟著蘇如璃的稱呼喊的。
蘇君釋很別扭,不想應還不行,只能含糊的應了聲,“如此也好,你我做個伴。”他便上前推著趙書涵一起慢慢的往外走。
一些想過來搭話詢問的人都止住了腳步。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