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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若伊艱難的開了口,要是可以動,她真想鉆到被子中間里去,不出來見人。
“嗯。”楚軒森應著:“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若伊心虛:“沒有。”痛感已經很輕微輕微了,可以忽略不記,只不過她很輕很累,渾身無力,像被人抽了筋。
楚軒森將手按在她的額頭上,若伊覺著一股巫力從她的額頭上直接進入了她的體內。她放松了身子,讓自己體內的巫力慢慢悠悠的將新的巫力攪纏在一起,并且帶著新的巫力在自己的體內旋走。
楚軒森將八成的巫力注入到若伊的體內后,他才收回了手,問:“好些了嗎?”
若伊點了點頭:“好了一點兒。”還真只是好了一點兒,這新進來的巫力仿佛是一杯水倒在了熱沙漠上,還真沒多少作用。
“為什么明知故犯?”楚軒森知道她好多了,就開始拷問了。
若伊像只小駝鳥,努力的將頭往被子里扎,一聲也不吭。
她能裝,楚軒森的耐心也好,也就坐在旁邊等著,非要一個答案不可。
楚軒森不怕,若伊怕啊,她怕楚軒森一直不走,等到又到了她要吃藥的時間,到時候一屋子人進來,瞧見楚軒森坐在這里,到時候只怕是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她總不能扯著祖父說,祖父,這是我大哥,親的,真的。
祖父一定會認為她瘋了!
若伊露出了兩只小鹿班比一樣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楚軒森。
“準備實話實說了?”楚軒森不為所動,這點抵抗力他還是有的。
若伊嘟起了嘴,道:“我看到了,那個人會殺了二哥。”
楚軒森怔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怪不得那個看不出身上有大氣運的侍衛死了后會帶給她這么大的傷害。
那個侍衛要真弄死了楚軒鑫,不管是在皇上還是新帝面前,他都是大功臣,他身的氣運必定大漲,前途無量。
當然,前提他不是新皇。
換句話說,原本二弟會死,而他也不會是新皇。
這個局面被小妹預知到了,她看到了那可怕的后果,不管不顧的弄死了那個侍衛,將原本的格局徹底的打破了。
重新洗牌,鹿死誰手,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不過他們的平安,他們的一切,都是由小妹的痛苦換來的,這與前世何曾的相似。
“對不起。”楚軒森這話是打底心認真的,也是他這幾十年來唯一想對她說的話。
他欠她一句對不起。
若伊不懂,他哪對不起她了。
她都問清楚了,藥是小哥拿回來的,是三哥說能用的,是二哥下的,與大哥有什么關系。那個時候大哥都好久好久沒有回過老宅了,他應該一點也不知道。
他彎腰輕輕的吻在若伊的額頭上,挺直了背,看著她,道:“孩子的事,我不應該那樣說你的。后來我才知道是因為她身體的問題,根本就不可能懷上健康的孩子,可是我卻將這一切都怪到了你的頭上。我不該離家的,我不該走了就不回去的,我不該拋下所有的事不管的。如果我在家里,如果我還經常回去,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他回去了,一定會發覺那三個混小子的異常,然后查到一切,將所有的事都掐死在搖籃里。
可那個時候,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他悲傷的妻子,他失去的孩子。當他知道妻子的秘密時,他真的傻了。不是小妹的錯,他急急趕回去時,悲劇已經發生了。
若伊有些恍惚,她沒見過這樣的大哥,在她的心中,大哥是山,巍峨的高山。
現在這高山彎了腰?
她道:“不,那個時候我應該跟你說的,而不是告訴父親,是我錯了。”這些事她想了一年才得出來的結論。
楚軒森搖頭:“不能怪你的,打小我們就告訴你,有事要告訴父親的,這點是我們教你的,那得我們自己承受。而且事發后,我去責怪你的那天,你是想告訴我真相的。那個時候我應該聽你說話的,那個時候我應該去查一查事情的真相的,可我什么也沒有做,將一切都怪到了你的頭上,然后逃避般離開了家,拋下了你。這句對不起是我欠你的,你會原諒我嗎?”
那時候小妹才十六歲不到,一個被他們關在了玻璃塔里與世隔絕養大的,她哪里懂應對那些事。
他是個成人,他擁有理智清楚的頭腦,有分析一切的能力,可是他卻被感情沖昏了頭腦。
若伊哽咽,“當然。”
“別哭。”楚軒森一手捂著心口,一手輕輕替她抹去眼淚:“你的眼淚對我們來說,是扎在心口上的刀。”
若伊看著他臉上的痛苦,急忙忍住了淚:“我不哭。”
“嗯,要乖乖的。安心的等著我,我會在最短的時間里將一切都安排妥當的,到時候,又跟以前一樣了。”楚軒森安慰道。
“好。”若伊滿口應下,她想了下,后頭又補了一句:“祖父對我很好,我不要離開大晉,離開京都,到看不到他的地方去。”
“好,我答應你。”楚軒森伸手摸了摸若伊的頭發,聲音柔和了許多:“你喜歡曹陌嗎?”這事也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若伊點點頭:“喜歡,他對我好。不過,我們要和離了。”
簡單而又前后矛盾的話,楚軒森輕易的就聽懂了,不過,還有一個關鍵:“和離這個辦法是誰想出來的?”
如果是曹陌,嘿嘿……
若伊道:“是我。”她眨巴著眼睛,眼睛里充滿了“快表揚”“快表揚我”的期盼。
楚軒森閉上了眼,幾十年了,他終于又看到了她這頑皮的模樣了。
無數次他在夢里重回了這一幕,醒來后面對的真實世界,總是會打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后來,他受不了白天黑夜夢境和現實的巨大落差,連夢都也不敢做了。一心研學著巫術,在各種巫女的追捕下逃亡,與之虛與委蛇。那個時候他終于明白了母親的話,沒有小妹的日子,度日如年,哪兒都是地獄。
“長大了,都會自己想辦法了,真乖。”楚軒森再一次伸手摸了摸若伊的頭,還揉了揉,這一揉,將小麻花給揉了出來,小麻花生氣的啄了他手背一下,又鉆進若伊的頭發里,縮到了她耳后。
楚軒森差點沒笑出來,“好,你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青柚他們送信給我。”
“什么?”若伊尖叫了。要不是她的身體還很弱,聲音細得像蚊子,一定會引起旁人注意的。
她想哭啊,猜過來猜過去,她怎么就沒有想到青柚和石榴會是大哥派過來的人呢。
那個時候大哥就認出她了嗎?那后面他都一直沒有認她。而她還傻乎乎的做了那么多的事……
天啦!丟死人了。
她再像一只小駝鳥一樣將自己藏起來。
楚軒森瞧著時辰差不多了,替她掖好了被角,起身道:“那,我走了。”
“好。”若伊不敢看他,聽到腳步聲后,才偷偷從被子縫里目送著楚軒森出去。
半晌,她才發覺楚軒走走的大門。
呃,不是吧,他就不怕被人發現?
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應該留在屋內的青柚石榴祝姑姑都不見了蹤影。
不一會兒,門再一次響了,她看到祝姑姑她們夢游進來,然后跟之前一樣,合衣躺在軟榻上睡著了。
若伊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大哥真是大厲害了,這一招使得比她強多了,怪不得月櫻曾經說過,無主的巫師都是厲害的角色。
若伊又沉沉睡去,天亮之前,又覺著有人進來了一次,那人也將手按在她的額頭上將巫力輸入了她的體內。
巫力啊,那一定就是哥哥們了。
那人后來好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么,她也沒有聽清楚,太累了,也太舒服了,她不想醒來,只是哼哼了兩句應著。
快天亮的時候,若伊又被叫醒,然后服了一次藥。
虛靈道長替若伊把了把脈,他在脈相看根本就看不出與剛醒來的時候有什么不同,脈博同樣的虛弱,奄奄一息,茍延殘喘的脈象。但看若伊的狀況,面色紅潤,精神力十足,甚至不用人扶就能自己慢慢坐起來了,哪里像個是五臟六腑俱裂出血虛弱,隨時都要咽氣的人。
虛靈道長覺著自己又受騙了。
就是嘛,逆天福命的人,哪會中毒,哪會受那種五臟六腑俱裂的傷,哪里會輕易的死掉,只怕這一切又是這位縣主和趙大公子之間玩的什么把戲。
他就好奇了,以前趙大公子不還對這位縣主顧慮重重,甚至想扶六姑娘與縣主做對,什么時候他們兩個竟然站到一邊去了,還不提醒他這把頭骨頭一句。
世上怪事本就多,擁有逆天福命的長樂縣主身邊怪事更多。一禍害都得害千年,這兩禍害加起來,只怕萬年也難受。他這凡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安份守已縮頭做人吧。
可憐的虛靈道長已經被趙書涵這么些年的剝削,被若伊身邊事的驚嚇給弄殘了,他現在只想回自己的道觀去好好哭一會兒。
但該演的戲他還得演完,虛靈道長捧著他脆弱的心靈繼續按之前編的假話道:“現在能確定縣主的傷勢已經控制下了,不會再繼續惡化。藥由兩個時辰一次,換成每天一次就行了。日后,貧道每日過來替縣主把脈看看恢復的情況。”
趙書涵也道:“那就讓晚輩將藥材都帶回府,每日熬好藥后,午后送過來給縣主,老將軍覺著怎么樣?”
“好好,有勞道長,有勞書涵了。”蘇老將軍很開心,要不是知道他們久住不妥,他還真想讓他們就住在蘇府里不走了。
趙書涵使了個眼色,虛靈道長這才忘了自己還有些事忘了說,又道:“縣主什么時候能下床,什么時候能停藥,這個要看縣主自身的恢復狀況,急不來的。不過老將軍,縣主的病況還是要保密,背后下黑手的人沒有查出來,萬一再對付縣主來一次,只怕……”
蘇老將軍臉色一變,語氣也慎重了多:“謝謝道長提醒。”
鬼神巫咒之術,讓人防不勝防,還讓世人恐懼。
這次要不是趙書涵及時發現不妥,請來了虛靈道長,又騙了那套謊言,只怕他們沒辦法尋到藥來救五姐兒,五姐兒就被人當染沾了巫咒的不祥之人給抓去燒死了,還會連累了整個蘇家一族。
對五姐兒下手的人還沒尋到,確實是不能將消息透露了出去。他們在明,敵人在暗,萬一敵人知道一計不成,再來一計,那他們又要疲與對付,也對五姐兒又是一次大傷害。
還好君釋剛開府,原本府里的人手簡單,又想著等三公主過門后,由三公主再購買人手,就沒往府里添人。現在前院護衛都是君釋的親兵,后院則是五姐兒帶過來的配房,個個都信得過,要將消息瞞下不是難事。
曹陌借機對蘇君釋道:“大哥,我府上人多嘴雜,不如讓如意暫時留在府上休養一陣子,不知方便不方便。”
蘇君釋知道這只是說給旁人聽的,他點頭道:“自家人兄妹,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暫時就這樣吧。”
曹陌千恩萬謝:“大哥您放心,如意的開銷,丫頭婆子的月奉,絕不花您一個子兒。”
蘇君釋心里想將曹陌給擰死,他妹子還用他曹陌的花錢?就光他妹子的嫁妝就足夠吃喝一輩子了。
旁邊的祝姑姑,青柚石榴她們,都上前跪下發誓:“老奴奴婢對縣主是忠心不二,若敢對外人透露半分縣主的病情傷勢,必遭天打五雷轟,死后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祝姑姑,老夫信得過你。”蘇老將軍點頭,上回若伊失蹤祝姑姑她們都能幫瞞下來,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祝姑姑又道:“院子里的其它丫頭婆子,自縣主暈倒,就被老奴讓石膽派人拘在后罩房里,由人嚴密看守著,不能與外人往來。回頭讓梁姑姑再帶幾個知根底的小丫頭過來,院子里就不缺人了。”
“好,姑姑看著辦就好了。”蘇老將軍點點頭,這樣就更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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