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作者:黑發安妮
更新:2017061614:31
字數:4801
若伊差點沉醉在了那舒服的感覺之中,她猛的記起,抽皇上的龍運并不是為了自己,只是想將龍運過渡給大哥,從而幫大哥奠基鐵一般成帝的基礎,要是這龍運真被她給吸收了,那怎么辦。
她總不能真的做女皇吧。
女皇……啊……
聽起來很威風,若伊心思動了一下,龍運更是像螞蝗一樣往她體內鉆,甚至反客為主地想去融入她的巫力之內。
不!若伊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如果她真要做女皇,哥哥們一定會圓了她的心愿,但是整個天下必定會大亂的。
還有祖父,到時候她又如何對祖父解釋……
不行,不能讓龍運與她的氣運融成一體。
若伊使用巫力將龍運包裹起來,可龍運已經有一部分已經與她的氣運混合在一起了,簡單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不死心的利用巫力,一點一點的將龍運往外剝離。
可是氣運遇上氣運,就像是磁鐵的兩極相吸,何況她身上的氣運只比龍運強一丁點兒,原本占的是個主場有利位置,又是她的強大巫力做為牽引,自身做為瓶罐,才將龍運從皇上抽離的。眼下她要將龍運剝離,自身這一開始排斥,龍運反而牽引著她身上的氣運準備倒灌。
到手的好東西她如何愿意再放開。
若伊立即調動了體內所有的巫力將龍運以及自身的氣運堵截住。
龍運前沒有可以融入之處,后沒有可以退即之路,一下子在她的體內瘋狂的橫沖直撞起來。
痛死了!
龍運的狂暴和桀驁不馴超出了她的想象,幾乎將她體內的圍堵的巫力沖得七零八落的。另外兩股沒有被完全吸收的巫力也一下子被攪亂了,也跟著龍運在體內一起狂暴作亂。
若伊直接哭了,太痛了,她從來就沒這么痛過。
可痛讓她更清楚,只要自己放棄了剝離,龍運一定會安份下來,她也就會不痛了。一但放棄了,龍運就會徹底與她體內的氣運融為一體,她就再也別想將它剝離出來。
堅持,還是放棄。
若伊轉眼之間就做出了決定,她咬著牙挺著,強迫體內那些四處飛散的巫力重新聚集起來,從四面八方圍剿龍運,一點一點兒的將它拘住,然后重重包裹起來。
這個速度很慢,也很痛,若伊覺著這比自己剝魂離體要痛多了。
趙書涵站在榻邊,臉色發青,嘴唇都是白的,他瞧著若伊臉上,手上,甚至身上滲透出一顆一顆的血珠,血珠將夏日原本就不厚的衣服很快染紅了。
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撫若伊的臉,低聲喚了句:“小妹……”
他的手在半空中被月櫻的腳給踢開,月櫻直接落在若伊頭邊,瞪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著趙書涵,低喝道:“你想她死嗎?”
這一聲低喝,將趙書涵給喝醒了,他抿直了唇,將手縮了回來。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手握在了制藥的鋼勺上,任由勺子戳破了掌心也不自知。血沿著頭手一滴一滴往下落。
血……月櫻只覺著身子一陣恍惚,她覺著那血對她充滿了吸引,
差點沒直接撲到趙書涵流血的手上去。
好想嘗嘗那血的味道……
好想……
最先發現月櫻不對勁的是透過紙鶴觀察這邊狀況的楚軒森,他急忙道:“老三快后退,老二鎖住月櫻。”
屋內的楚軒鑫和趙書涵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什么事,兄弟之間的信任讓他們同時做出了反應。趙書涵后退了好幾步,拉開了與月櫻的速度,正好讓撲過來的月櫻落了個空。楚軒鑫的咒語念完,雙手里飛出來的巫力在空中交織成網將月櫻綁了個結實。
月櫻被網住了,整個人摔在了榻上,這一摔,倒是將她消失的理智給摔回來了些。她馬上明白,這是她囚困在水晶球里的那一絲意識在做怪。
不行,絕對不行,此時的若伊經不起一點兒的風險。
月櫻燃燒了自己一絲魂魄,然后心里默念起咒語來,將腦海里的那些控制她的意識驅趕出去。但她沒要求楚軒鑫將她放開,她剛剛的失常落在了他們的眼中,估計說什么他們也不會相信她的。
她只道:“快,去拿我的水晶球,里面有一股對若伊有惡意的……”
一絲魂魄燒完,月櫻的身影小了圈,但話也沒能說完,她腦子又是一陣針扎了樣的痛,再也說不出話了,只能聚集起自己的巫力與意志與那股意識繼續做抵斗。
楚軒鑫和趙書涵如臨大敵,還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月櫻的話。屋頂上的蘇君釋也跳了下來,隔著窗:“怎么樣。”
“進來幫忙。”楚軒鑫也顧不上太多了,多個人多份力。
楚軒森從月櫻那沒說完的話里猜到了問題必定是出在那個水晶球里,他道:“快,找水晶球。”
楚軒鑫放出自己的巫力,在屋內四處尋找水晶球的下落。
趙書涵忐忑不安:“能相信她?”
紙鶴里傳來了楚軒森嚴肅的回答:“小妹信,我們就得信。”何況剛才月櫻燒自己魂魄的舉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魂魄消散,可就真正魂飛湮滅了。
在努力與自己惡意抗爭的月櫻聽到了這話,心里沒由來地一熱。
是啊,若伊,她唯一的弟子,她巫力的延續,一定不能有事。
她得盡快控制住這意識的侵蝕,才能更好的幫得上若伊。
月櫻閉上了眼,全神貫注的對付起腦中的意識來。
楚軒鑫在屋內一共尋找到了四個水晶球,這還不算若伊脖子上掛著的那一個。可是哪個水晶球才是月櫻說的那個。
楚軒鑫不敢大意,對趙書涵和蘇君釋道:“你們留心小妹的情況,我挨個試試。”
趙書涵掏出了自己所能制做出來最霸道的巫藥拿在手中,蘇君釋撥出了自己的長劍,慎重的點點頭:“放心。”
楚軒鑫將四個水晶球一字排開,從左到右,挨個往里注入巫力。他的運氣還不錯,第二個就試出來了。
他查覺到水晶球里有一股黑色的煙霧,還沒碰到那股煙霧,他腦子就是一陣眩暈,緊接著,一陣陣往事涌了上來。
愛上了,被干涉了,分手了,她死了……
再愛上了,再被干涉了,再分手了,她也死了……
一而再,再而三……
看著面前一具一又具愛人的尸體,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被攪成了碎片。
腦子里的怒氣漸漸的升了起來,他的眼睛都呈現出了血紅色。
他不是天煞孤星,他不是命中克妻,他不是……
都是小妹的錯,她明明知道她們會遭遇什么,為什么不告訴他,哪怕只是提一句,她只要說了一句,他就算第一次不信,也多小心的,那就可以挽救她們的生命了。她們還那樣的年輕,人生才開始,就那樣在他的眼前凋零……
都是她的錯!
楚軒鑫回頭,望著若伊的目光里充滿了仇恨。他走到榻邊朝著若伊緩緩的伸出了手,目標是若伊脆弱的脖子。蘇君釋和趙書涵只心為他是想探視若伊的狀況,并沒有在意。
就在楚軒鑫的手要碰到若伊的脖子時,他的耳邊聽到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同時他的面前浮現出了趙文怡的笑臉。趙文怡沖著他笑,笑得格外的甜:“王爺,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們要一起好好的照顧她,愛護她,可不能讓她被人給欺負了。”
是,她是他的妹妹!
楚軒鑫一下子清醒了,目光中的黑氣盡數散去,他后退了兩步。
毫不猶豫放出身上所有的巫力去攻擊水晶球里的那一團黑霧,原本擴散開來的黑霧一下子被沖散開來,星星落落的四處飄散。
楚軒鑫明白,他絞殺不了黑霧,雖然已經查覺不到它的存在了,但它依舊還是在的。
他忙用巫力將水晶球封起來,喘著粗氣將已經平靜的月櫻放了出來,追問:“這里面的東西是從哪來的。”
月櫻也已經將那被惡意挑起的念頭都一一壓下,心境恢復了平靜。她抬起頭,漂亮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紅之色,“這是你們夾帶過來的惡意,它能輕易的挑起一個人心底的邪念與怨恨。”
楚軒鑫一下子明白了。他剛剛就在這股惡意的侵蝕下,重新回到了自己不明真相,最痛恨小妹的那個時候的心情。那是他的黑歷史,那是他的痛處,無法面對的過錯。
楚軒鑫舉起水晶球就要摔。月櫻一招手,小水晶球在半空中的速度變慢,以一種詭異的軌跡落到了月櫻的身邊,月櫻立在水晶球上,道:“砸了水晶球也滅不了這一縷意識,與于放著它四處游竄危害,不如囚在里面。”何況這是她魂魄暫留的水晶球,要是摔碎了,她的魂魄就無處容身了。
楚軒鑫還想去奪水晶球。
紙鶴里傳來楚軒森的聲音:“別鬧了。這邊皇上的狀況不太好,明顯出現了老態,而且精神也不振了。我可以看得出來,皇上身體上的龍運都消逝一空,如果皇上撐不下去了,只怕儀式就要結束了。”
月櫻掃了一眼若伊的狀況,雖然她沒吸收過龍運,但吃了人的氣運可不少,仔細看了看若伊的情況,大概能猜得出來個七七八八。龍運都過來了,按理若伊應該果斷的將龍運融入自己的體內,然后果斷的將兩人之間的氣運通道斬斷。若伊一直沒有斬斷氣運通道,只怕是,現在根本顧不上。
月櫻嘆氣,想到以前若伊說,要將龍運留給她大哥的事,估計這傻丫頭就是在做這事。龍運入體,卻不吸收,還要強行隔離,這個痛真不是常人能經受得起的。她以前沒有阻止,就是想著這丫頭嘗了個苦頭,就會自己放棄了。
結果,這個死心眼的丫頭一條道走到黑。
月櫻對著趙書涵:“點鎮巫藥。”又對著楚軒鑫:“奏鎮巫曲。”
她又沖著若伊道:“不要勉強,剝離不了就直接吸收了。只不過是龍運而已,這世間又不只有大晉一個帝國,改天換命也不是不行的,辦法多的是。”
隔著紙鶴留意著這邊動靜的楚軒森哪上知道若伊這邊的狀況因何而起了,也急忙道:“小妹,你要是有個好歹,我要這龍運做什么。”
月櫻低低的唱起了撫巫曲。這次趙書涵不需要楚軒森再發話提醒了,他直接取出藥粉,灑在薰香臺上,用巫力慢慢的烤著,藥發出了綠色的煙霧,在空中聚集成線,被若伊吸了進去。楚軒鑫沒帶樂曲,干脆直接用食指在紅木桌邊沿上按著節奏輕敲,就當擊缶了。
聞著香,聽著調子,和著曲,若伊的身體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清流,清流所到之處,將她體內那一股股的痛楚都安撫了下來,同時安撫的還有暴動的巫力,亂竄的龍運。
此時,皇宮里的皇上終于承受不住這讓人生不如死的折磨,啊了一聲,暈了過去。
他這一暈,等于是無全的放棄了,他與若伊之間的氣運通道也就因此而斷裂了。此時,就算龍運能反吸引住若伊的氣運,也無處可退了,龍運只得安靜了下來,若伊趁機用巫力將龍運重重包裹壓在體內的一角。
若伊確定萬無一失了,這才睜了眼,張口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好痛啊。”
現在覺著后怕了。
“你!哎……”原本還想訓她兩句的楚軒鑫幾人,一下子慌了手腳,他們的心口因若伊的哭而痛,更為若伊吃的苦頭而心疼。
隔著紙鶴的楚軒森雖然看不到若伊現在的樣子,但想想也覺著心痛,也忍不住道:“你下次再這樣不乖的,我真的會生氣的。”
若伊在楚軒鑫的懷里哭得打嗝:“好痛,真的好痛。”她還揚起盡是血的手背展示給人看。
月櫻倒是最平靜的人,她直接用巫力檢查了若伊的身體,瞧著她無大礙后,才對著楚軒鑫他們道:“你們楞著干什么,光抱著她,安慰她,能讓她不痛了,還是能讓她的傷口愈合。你去打水,你準備藥粉,讓她泡個藥浴。”
好吧,屋內這些被若伊哭慌了手腳的兄長們,彼此對視了一眼,乖乖的聽月櫻的話分頭去忙了。若伊在月櫻那兇狠的目光里,也不敢撒嬌,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乖乖的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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