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黑發安妮書名:
若伊瞬間臉都白了,她一直能安心的等在府里,慢慢的尋找最佳的時機救人,就是因為她沒有預感到什么,認定四姐姐不會真出什么事。可現在看到的這一幕讓她再也無法等下去了,萬一晚了,那她得悔一輩子。
若伊翻身下床,光著腳就往外走。
正準備出去倒水的青柚嚇了一大跳,忙將手中的水盆往地上一丟,沖到床邊彎腰抄起那雙墜著大珍珠的青蘿繡花鞋就快步趕了上去:“縣主,怎么了?”
若伊腳步沒停:“我要去前院尋大哥。”
青柚急忙攔住若伊,“大爺今天不會回府。”傍晚縣主休息的時候前院送了信過來,說大爺今天不會回府,讓他們緊閉府門,不要任意出入。
若伊站住了,青柚趁機蹲下替若伊將鞋子穿上。
若伊猶豫了一小會兒。她清楚大哥沒要她奪來的龍運,沒有必勝的把甩開,幾個哥哥都在為了明天的事做最后的準備,根本就分不了心。她不能去扯他的后腿了,這事只能自己去做。
梁姑姑和祝姑姑也聽到了動靜匆匆趕了過來:“縣主,怎么了?”
若伊轉身回到了屋子里,看著青柚,道:“夜二呢?”
“屬下在。”夜二不知從哪個角落里跳了出來,站在屋門邊行禮,“縣主有什么吩咐?”
“你們六個準備一下,與我一塊兒走。”若伊道。她原本是打算讓他們明天去四皇子府救人,所以今天將他們都給召了回來好好的休息一天,沒想到還真碰巧了。
梁姑姑變了臉色:“縣主,這黑燈瞎火的,您要上哪里去?”
若伊也不瞞梁姑姑:“剛收到消息,尋到了四姐姐的下落,我必須馬上去救她。”
“那也不用你親自去。”趙文怡從門外進來,她剛剛沐浴過,連頭發都沒來得及絞干,濕答答地披在身后,將后背的衣服都弄濕了一大塊兒,可見她來的匆忙。
趙文怡在屋外聽到了之前若伊的話,她一下子想通了這一天來若伊神不守舍的原因。她太清楚若伊的小性兒了,就像當初她在宮里被人算計,這位也不管是不是個坑,就楞著頭皮往下跳,一付不將她拉出來誓不罷休的樣子,眼下蘇如瑛出了事,這位又如何按捺得住。
不過,該勸的話還得勸。
趙文怡攔下若伊:“都知道了地方,讓人去就行了。你現在這弱得風能吹倒的樣子去了幫不了忙,還只能添事兒。你身邊的人夠嗎,我身邊有幾個榮王府的暗衛,讓他們都跟著去,你與我在府上等消息。”
若伊心思一動,榮王府的暗衛,只怕就是二哥的人,與六個夜一樣身手過得硬,帶上這些人確實能幫得上忙。不過,她也僅只有想了一下,就甩開了這個念頭。這幾個人是二哥派過來保護文怡的,她不能帶走。
“我不去就會出事。”若伊上前,很認真地與趙文怡四目相對,她認真道:“真不是亂來,非去不可。”
趙文怡嚇了一跳,想到了之前的威脅信,這下更扯著若伊不放了:“那我隨著你一塊兒去。”
梁姑姑和祝姑姑都快哭了,榮王妃啊,縣主不知分寸亂來,您不勸著些,您還跟著往上湊,這不是讓老奴們排隊兒去死一死嗎?
“不行。”若伊往下扒趙文怡的胳膊:“你去太危險了。”
“那你就不危險?”趙文怡都不顧什么禮儀顏面了,脫口朝著若伊吼著:“要么一塊兒去,要么你留在府里,我替你去。這兩個你選一個。”
她有孕可是假的,如意的肚子里可是真有孩子。
若伊楞了下,沖著趙文怡一笑,兩只漂亮的鳳眼兒充滿了親呢,趙文怡心頭一晃,只覺著自己怎么一下子疲憊了,連眼皮子都睜不開。若伊趁機將她的手扒下,輕輕的往紅嬤嬤的懷里一推:“我非去不可,你就別勸了。紅嬤嬤照顧好你家王妃。”說罷,她如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梁姑姑見趙文怡也勸不住,也就死了攔的心。她拼著老命一路跟在若伊身后跑,一邊嚷著:“夜二,你們一定要照顧好縣主。”
夜二苦笑,這事用得著吩咐嗎,他們可是死士,最強的死士,想要傷害他們的主子,只能踩著他們的尸體過。他一聲呼嘯,五道影子從院子里的各個角落里竄了出來,都跟著若伊一塊兒往外跑。
若伊跑到了二門,只覺著渾身上下那股快要消失了的痛又卷土重來了,全身上下像有無數根針在扎著她的皮肉,讓人無法忍受。她扶著墻站住,一個勁的喘著粗氣,額頭豆大的汁珠兒往下滾落。
“縣主,要不您回去吧,這事交給奴婢,一定寧死也不負使命。”青柚看著她的身子在發抖,不敢伸手去扶她,小心翼翼地建議。
若伊搖頭,她要不去,青柚石榴外加上六個夜去了四皇子府只怕也是有去無回。不是說他們身手不好,而是他們要是遇上了巫人就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魚。
“你背我吧。”若伊道。
青柚想了想,回頭對石榴道:“將上次我們準備的東西尋來。”
石榴立馬往回跑,沒一會兒她抱來了一個大包袱,打開來給若伊看。“縣主,這是我們求大爺尋來的。”
若伊定睛一看,笑了。里面是一件號稱刀劍不入的金絲楠甲,一件熟牛皮制做的披風,披風的下端還分成兩塊,末端還有金屬扣,不用猜她也能知道,這必定是小哥想出來的,這事要是放在其它三個哥哥身上,別說替她準備跑出去闖禍的裝備了,只怕瞧著她有那動向,就先替她將禍事給磨平了。
她將背甲穿上,伏在青柚的背后,青柚將披風的末端系在自己的腹間,又用金屬扣重新扣了一遍。這樣,她能輕松的伏在青柚的背上,也不妨礙青柚動手。
做完這一切,若伊只覺著自己又痛出了一身汗,整個身子都虛弱得軟了,瞧著四周眾人關切的目光,她擠出個笑容,認認真真地道:“待四姐姐平安回來了,我一定好好的在家休養,不好絕不出門。”
她還存了個心眼,只說不出門,沒敢說不下床。
好吧,眾人都知道她的性子,也沒有人去戳穿她的小心思。
梁姑姑代表眾人說出了心聲:“縣主,一定要小心。”
與此同時,團子一躍落到了若伊的肩頭上,小藍也得意繞在她的手腕上,緊緊巴著不放。
若伊點點頭,一揮手:“出發。”
計劃提前,一切準備都有些冒失了,若伊也就帶著青柚石榴外加六個夜一塊兒行動。
他們到了四皇子府的外圍,就發現四皇子府四周的警衛非常的森嚴,夜二四周查看一了圈回來,向若伊稟報道:“縣主,這四周有許多兵士。”
若伊根本不理會這些,戳了下團子的鼻尖:“帶路。”
硬闖嗎?夜二苦了臉,但箭已經弦上,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下。他抬頭準備跟上團子,傻眼了。他自認為夜可視物,可是那只黑貓在哪兒啊,他根本就瞧不見它的蹤影,又何提跟隨。
青柚是一直留意著團子的動作的,也發覺自己根本就看不清楚團子的去向,它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根本分辨不出來。
小藍身子一動,若伊明白了,手指著某個方向,青柚知了,立即往那個方向而去。夜二不敢大意,帶著人緊緊跟在后頭,顯扇形保衛著若伊的安全。
有團子領路,若伊她們一路順風順水的尋到了蘇如瑛所在的小院子。
青柚剛想往下跳,夜二伸手攔下了她,低聲道:“太安靜了。”
他們這一路走得太順利了,要是一個人倒也說得過去,他們可是九個人啊,還一塊兒行動,四皇子府里的暗衛都沒發現他們?該說這是個陷阱呢,還是四皇子府里的暗衛都是不合格的瑕疵品。
若伊才不管這些,她一指院子,“下。”
青柚只任若伊的命令行事,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院子里守夜的婆子還沒查覺到有不妥,就被石榴他們一一給擊暈了,別說示警了,連吭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團子停在蘇如瑛的屋子面前,若伊做了個手勢,團子將窗戶抓出個小洞竄了進去。
屋內,四個看守著蘇如瑛的丫頭們兩個坐在腳踏上,兩個坐在桌邊,都不停的打著呵欠強撐著。團子從她們身邊竄過,小爪子毫不猶豫的抹向了那脆弱的脖頸,幾乎是爪不沾血,四個丫頭就無聲無息的斷了氣,還好屋內沒點燈,不然那血腥的場面非嚇死人不可。
“喵……”團子低叫了一聲。
蘇如瑛根本就沒睡,她穿著白日那套衣服,抱著枕頭坐在床角,
手里還緊緊握著一個偷偷藏起來的小瓷杯,聽到團子的叫聲,她一下子所有的倦意恐懼都消失了。她沒敢出聲,只悄悄的伸手撩開了床帷。
團子鉆進床里,咬著蘇如瑛的衣袖就往外拖。
蘇如瑛傻了,這小家伙不會是想讓她跟它走吧,她正想安撫團子,聽到門咯吱一下響了。
她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團子護在胸口,手上將那只杯子被磕破的一面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四姐姐……”一聲呼聲傳來,蘇如瑛幾乎是沒有停留,直接翻身跳下了床,沖著聲音沖了過去。
在微弱的月光下,她看到了青柚背著若伊站在門邊。
蘇如瑛沖過去,根本沒有遲疑,一巴掌打在了青柚的臉上:“你竟然敢帶她到這來!”她恨不得掐死青柚。
蘇如瑛突出其來的暴怒將若伊也給嚇了一大跳,她急忙攔下蘇如瑛還想打的胳膊,低聲道:“四姐姐,不怪她的。什么也別說,跟我走。石榴!”
石榴從青柚身后出來,取出纏在背后的披風,蹲在蘇如瑛的面前:“四姑娘快上來。”
蘇如瑛再怒,不僅知道若伊的性子,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耽誤不得時間。她飛快的爬在石榴的背上,任由石榴用披風將她裹起來背在身后。
再次由團子帶路,眾人又沿著之前來的路,出了四皇子府。
一直到出了四皇子府所在的那條巷子,夜二還不敢置信,這是真的嗎,他們就這樣輕易的從四皇子府里將四姑娘給救出來了。這也太扯淡了吧,輕松得簡直像個游戲。他都快懷疑皇上有多恨四皇子了,給他安排的暗衛護衛就像是紙糊的面人。
一切真的有這么順利嗎?
若伊并不這樣認為,從剛進那個院子的時候,她就聞到了巫藥的味道。也許那對旁人來說是無色無味,不可能發現的東西,但又如何能瞞得過她的耳鼻。那人藏在暗處,瞧著她帶走了四姐姐也沒有動靜,只是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尾隨。
那個人想做什么……她才不信他只是跟著,或者是想保護她。
想到當初的那封威脅信,若伊心頭還是有一些記恨的。
她心思一動,在青柚的耳邊下令:“去清風觀。”
青柚一怔,但腳下沒停,毫不猶豫轉了方向。其它人心里疑惑,也只得跟在青柚的后頭。
才剛進了清風觀前面的樹林,若伊就不敢再與那人這樣下去了。
“停下。”若伊道。
青柚停下了,眾人也都停下了。
若伊道:“夜五六七九保護四姐姐。”她手一點團子的鼻尖,往后某處一指,“唬……”團子突然炸了毛,整個小小的身子都弓了起來,如箭一般朝著那個方向襲去。
“啊!”黑夜中一聲慘叫傳來,將夜二他們的魂都嚇掉了。不會吧,他們被人跟了這一路?
他們都沒發現,而縣主知道?
好吧,一直知道縣主厲害不是常人,但這也太超出他們的認知了。
一道黑影被逼著朝他們這邊過來了,夜二與夜三立即攔在了若伊的面前。
“住手,我沒有惡意,我只不過是想與你談談!”那道黑影道。
他已經被團子逼得萬分狼狽了,真不想再來幾個強敵。
哎,說穿了,是他太輕敵了。他以為只是一個小角色,沒承想這個人竟然會馴獸,而且馴的是一只靈獸。就沖著這一只靈獸,他也不敢與眼前的人撕破了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