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勝寵

第155章 鬧劇

良王約了蘇熠軒下棋。√

已經入夜,夜色深沉仿佛濃墨般。

房間內,溫暖如春,蘇熠軒落了子,又看了良王眼,欲言又止。

良王落了子:“蘇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我只是在想,王爺叫我來究竟為何?”總不至于真的是叫他來下棋的吧?蘇熠軒才不信。

“蘇公子還真是明察秋毫,我只是想要提醒蘇公子聲,您的那位夫人該好好的管管。”

蘇熠軒眉頭挑,讓他多管管柳嫣?良王此話何意,莫非柳嫣又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我家夫人是哪里得罪了良王嗎?居然令良王說出這種話來。”

“她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既然已為人婦,就該安分守己,相夫教子,若是再與別的男子糾扯不清,豈非有傷風化!”

“王爺這話太嚴重了嗎?嫣兒并不是那種人。”蘇熠軒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正色道。

“我可是為了你蘇家的名聲這才好心提醒你,你若是覺得無所謂只當沒聽到就罷了。”

“不知王爺所說的人是何人?”

良王看似關注于棋盤,實則在暗暗觀察蘇熠軒的臉色,瞧見他果真變了臉,又問這種問題,自是心頭喜:“還能是誰,自然是西涼的使臣歐陽碩。”

“嫣兒自小生在深閨,長在深閨,對于男女之事所知甚少,此事未必是嫣兒的錯。”

“不是那女人的錯,還能是誰的錯?難道是歐陽碩嗎,他個堂堂西涼的皇子,會看上個有夫之婦?”

良王下火了,怒氣沖沖的問。

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

蘇熠軒淡然瞟了他眼,不無諷刺的道:“歐陽碩向自詡風流,誰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更何況,他如今住在這里,低頭不見抬頭見,若想要嫣兒完全避開也不可能,不過是彼此打個照面,王爺不必如此在意吧?”

良王的臉色變了又變:“你當真這么不在乎?”

“我并不是不在乎,而是我相信嫣兒,她不是那種人,若說有問題,也是歐陽碩有問題!”蘇熠軒恍然悟道:“王爺這樣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也的確該找個人好好的保護嫣兒,以免歐陽碩心懷不軌。”

良王那張臉立刻變成了鐵青色,他沒想到蘇熠軒會這樣護著柳嫣,原以為是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女人不忠都會怒沖冠,誰知道他竟如此淡定。

“蘇公子這樣大度,真是讓人佩服,但本王希望蘇公子日后不要后悔。”良王頗有些恨恨的道。

“王爺放心,我相信自己的夫人,自然是信她的所有,我不會后悔,更相信她不會讓我后悔。”

良王氣到渾身抖,這蘇熠軒也忒不識好歹了,早知道他這樣想,他又何必跟他廢話!

“倒是有件事,我想提醒良王聲。”

良王哼了聲:“什么事?”

“王爺的心思路人皆知,我勸王爺就此收手,否則的話惹出什么禍事,只怕王爺不好跟皇上交代。”

他的心思路人皆知?良王的臉色十分的難看,蘇熠軒是在故意給他難堪嗎,他好大的膽子。

“本王想做什么,與你無關,自輪不到你來過問。”

蘇熠軒淡然而笑:“王爺所言極是,王爺的家事自是輪不到蘇熠軒插嘴的,天不早了,在下告辭了。”

蘇熠軒自房間出來,剛剛走了沒兩步,即聽到室內傳來嘩啦聲,顯然是良王盛怒打翻了棋盤。

不過他才不在乎。

這些人沒個要臉的,站在他的地盤上,還對他的女人指手畫腳,輪得到他來說嗎?

這良王口口聲聲的污蔑柳嫣,他只氣他氣已經算是便宜他了,若再惹他,讓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回到臥房,柳嫣尚未休息,但已經倚著軟塌昏昏欲睡。

聽到開門聲,柳嫣方才睜開了眼:“你回來了。”

“這么晚了,怎么還沒休息?”蘇熠軒放下披風,在床邊坐下。

柳嫣伏到他的腿上,輕聲道:“你不回來,我睡不安穩,就想等等你。”

她的烏順滑,軟軟的散在身后,蘇熠軒輕輕梳理著她的長,笑道:“你的身體不太好,該早些休息才是,沒必要等我的。”

怎么可能沒必要,良王叫他去,她很擔憂好不好,看不到他回來,總覺得心神不寧。

柳嫣抱住他的腰身,抬著小臉問:“良王和你說了什么,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叫我下棋,沒說什么。”

柳嫣打量著蘇熠軒,顯然不信他的話,他和良王又不熟,良王找他下什么棋,他可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怎么?”蘇熠軒眼看她要從自己腿上下去了,把她往懷里摟了摟,笑道:“莫非你不相信你的夫君?”

柳嫣懶懶倒在他懷里:“夫君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夫君的話卻并不詳實。”

蘇熠軒捏了捏她的小臉,她這么敏銳,他會很為難的。

“你啊,就是平日里太閑,所以才會操心太過,真該給你找點事做。”

柳嫣不悅瞪他,什么叫她太閑,操心太過啊?難道她還不能問了嗎?

“早些生個孩子吧,免得你總是把注意力放在旁的地方。”

他與她鼻息相聞,話語柔軟,聽著心也軟了。

柳嫣不悅,這家伙是故意轉移注意力吧?良王說了什么,為什么不能讓她知道?

“夫君想要的話,自然是好的。”柳嫣輕輕在他唇上吻了吻。

蘇熠軒微微愣,她在這種事情上向來沒這么主動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腦海中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心已經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摟住她輕輕的回吻,今天的她太過主動,他奇怪之余心好像也被撩撥了起來,手不由自主的摸到她的身子,想要將她吞吃入腹。

卻不想她會忽然推開他,臉疲憊的道:“可惜,我今兒太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說罷,居然攏了攏衣服,徑直進了內室。

蘇熠軒傻眼了,說不上是好氣還是好笑,這死丫頭分明是故意的,故意撩撥得他心癢難耐,又讓他不得不忍。

“你分明知道我不忍傷你,卻來惹我,可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蘇熠軒略帶威脅的道。

柳嫣翻個身,委屈的看了他眼,嬌嗔道:“可我真的好累,直等著夫君回來,夫君卻直未歸,真的已經很累了。”

終究不忍心傷害她,蘇熠軒沉沉嘆息聲:“罷了,不跟你般計較,休息吧。”

正想抱著她入睡,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了,蘇熠軒和柳嫣奇怪的對視了眼,蘇熠軒問:“何事?”

“少爺,不好了,碩皇子那邊好像出事了。”

真是不讓人消停!

蘇熠軒放開她:“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柳嫣起身幫他更衣,怨道:“今天是怎么了,良王歐陽碩接連出事,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

蘇熠軒笑了笑:“夫人不必急,好戲才剛剛開始。”

蘇熠軒說是好戲,柳嫣卻不以為然,不是麻煩就好了。

隔天早,柳嫣尚在用早膳,看到棲棲從外面回來,隨口問了昨夜生的事情。

棲棲嘿嘿笑:“說出來只怕少夫人都不信呢。”

原來,昨夜歐陽桀忽然不見了,歐陽碩著人找了夜都沒能找到,直到今天早上才在良王那邊現了他,至于昨晚上生了什么,棲棲表示自己很純潔,啥也不知道。

柳嫣也很純潔,揉了揉自個兒的眉心,生怕出事,果真還是出了事。

昨夜前半夜良王不是叫了蘇熠軒去下棋嗎?怎么這么快就出了事?良王的下手度也太快了點。

只是……她直以為良王是對歐陽碩心有不軌,難道不是歐陽碩,其實是歐陽桀嗎?

“那現在歐陽桀怎么樣了?”

“已經讓大夫看過了,好像沒什么大礙。”

那就好,如果西涼借題揮,只怕事情就麻煩了。

千千來報:“少夫人,不好了,桀皇子帶著劍去了梅林,說是要砍了良王。”

砍了良王這么嚴重?

柳嫣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她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參與這種事情不太好,冷靜道:“夫君呢?他可還在府里,通知他了嗎?”

千千搖頭:“少爺早就出門了,奴婢已經派人去通知少爺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柳嫣端正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道:“叫人攔著些桀皇子,千萬別讓良王出了事。”

良王對歐陽桀做了什么已經不重要了,但是歐陽桀和良王接連出事的話,蘇家也脫不了干系,只能先攔著歐陽桀,保下良王。

“是!”

棲棲道:“那屬下也去吧。”

柳嫣點頭:“去吧,有什么事記得及時向我匯報,千萬要小心。”

“是!”棲棲快步退了下去。

棲棲到了梅林的時候,正看到良王被歐陽桀追的到處跑的身影,梅林中花瓣花枝落了地,被砍得不成了樣子。

歐陽桀盛怒顯然也沒了章法,劍法用的不成樣子,只味的要砍死良王。

“你們都看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救下良王!”棲棲眼看旁邊群看戲的,頓時瞪了眼。

尤其是方城,以他的能力,要救下良王輕而易舉,居然抱著劍站在這里看戲,看什么看,這有什么好看的!

“方城!”

方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多言,看戲就好。

看戲?她哪有心情看戲,她是來救人的。

“歐陽桀,你是不是瘋了!誰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跑到我房間的,你別瘋了行不行!”良王顯然比歐陽桀還要氣憤。

雖說他的確有點心懷不軌,但是不至于如此明目張膽,大清早醒看到自己身旁多了個人,他還驚慌失措呢!

棲棲奇怪:“究竟怎么回事?”

方城搖頭:“他們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又沒這個癖好。”

“……”棲棲瞪他眼:“不知道生了什么,也該救人吧?”

“著什么急,先看看怎么回事。”

無語,棲棲忍不住在他腳上狠狠踩了下:“看熱鬧不嫌事大,回頭被少爺現了,小心他收拾你。”

“是少爺吩咐的。”方城小聲道:“少爺說,要想看清事情的真相就要離遠些,旁觀者清。”

虧得少夫人還著急呢,不想少爺居然如此的心寬。

歐陽桀并未回答,只冷然笑了聲,舉劍又砍。

良王快的閃躲著:“歐陽桀,你冷靜下,這定是個誤會,是有人栽贓陷害!”

歐陽桀哪里聽他解釋,只味怒火沖沖的提著劍狂砍,梅林中,梅花飛舞,瞬間與雪色融為體。

“他還要這樣砍多久?”棲棲小聲問。

方城估算了下時間:“已經砍了小半個時辰了,最多個時辰吧,畢竟只是個皇子,還是有點弱。”

聽他的意思還挺遺憾的,難道非要砍個你死我活才算痛快嗎?

不過看良王這氣喘如牛的樣子只怕也不行了,最多個時辰也就該結束了。

“接下來怎么辦?萬他真的傷了良王呢?”

棲棲話音剛落,忽聽聲驚呼,轉頭看,良王居然被根落在地上的樹枝絆倒了,屁股坐在了地上。

歐陽桀的機會來了,毫不猶豫的舉劍就砍。

方城反應迅,身形快而至,劍挑開歐陽桀的長劍:“桀皇子,您鬧的差不多了吧?總不能真的出了人命。”

歐陽桀已經是氣喘如牛,但是胸口的氣悶卻憋悶不散,指著方城道:“你滾開,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方城把劍橫在身前:“桀皇子身為西涼皇子,更是西涼在鏡月的質子,勸您注意自己的身份,若是良王出了事,您沒有好下場。”

歐陽桀怒極反笑:“是嗎?那就起死好了!”

“歐陽桀!”鬧得正厲害的時候,歐陽碩終于姍姍來遲,奪過他的劍:“你這是做什么?這件事自有鏡月皇為你主持公道,你沒必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歐陽桀氣的臉紅脖子粗,冷冷笑了笑:“是嗎?多謝皇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