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17章姚氏(六)
李小棠跟在他們后面出了夜攤。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一個人回家也不大安全。”陶家平把酒醉的宋溪塞進車里,轉身對身后的李小棠說。
“不用了,我接他回去。”
不知何時出現的席鈺,正打著傘站在雨里。
李小棠抬頭望了望天,下雨了。
席鈺走過去,給李小棠打傘,李小棠甜甜一笑,說:“宋溪就麻煩你照顧了,我怕他晚上還要犯抽。”
聞言,陶家平笑了笑,說:“不怕,他沒那機會。”
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陶家平在,宋溪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兩人互相道別,就在分叉路口分道揚鑣。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李小棠剝著席鈺買的桔子,趁等紅燈的當兒,剝了一瓣塞進席鈺的嘴里,席鈺趁機用舌頭舔了舔李小棠的手指頭,李小棠紅著臉催促他,“綠燈了,還不快走,別堵路。”
“遵命,老婆大人。”席鈺正色道,油門輕輕一踩,車子飛馳而出,在平坦的大道上,前面一輛車都沒有,席鈺硬是開出了唯我獨尊的氣勢。
小家伙和席麟都在客廳里等李小棠回來,難得他們會等自己回家,李小棠有點驚訝,第一反應便是他們做了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要誠懇的道歉。
“嫂子,快來,我們收到了一件奇怪的東西。”
席麟從沙發背上探出半個腦袋,對剛進門的李小棠招了招手,看他那急迫的樣子,好像真收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席麟將一張薄薄的票子塞給李小棠,李小棠接過一看,念出了聲音,“地府一日觀光游。”又翻過反面,看了看,一座奈何橋出現在眼簾。
“項澤宇知道這事嗎?”多么奇怪的門票啊,閻王不至于缺錢到要人去地府一日游啊,“地府不會出現內部矛盾了吧!”
“我問過閻王了,他說一切正常。”席麟在他們來之前就給項澤宇打了電話,項澤宇也是一頭霧水,怎么會有人惡搞到地府頭上,膽兒肥的,連下地獄都不怕了。
“給我們寄門票有什么講究嗎?我看不出我們跟正常人有多么的不同,惡勢力不會抬頭了吧!可跟地府又有什么關系呢!項澤宇最不喜歡別人亂闖他的地盤了,只要是入了地府的人,別想著回去做正常人。”李小棠只覺得莫名其妙,什么事情都找上他們,難道他們夫婦是街道辦事處主任,竟幫人解決雞零狗碎之事。
“你不覺得我們的生活缺了點什么?”席鈺問。
“調味劑嗎?”李小棠說。
席鈺沉聲道:“你和項容突然被拉入虛擬世界中,隨后我們進去,將你倆帶了回來。按理說,幕后主使一招不成,會有下一招,可他偏偏停了手,改為布下囚龍陣,想要抓住我。這畫風轉的太快,你不好奇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嗎?將我們所有人都卷入其中,他就偃旗息鼓了。如今重出江湖,寄出地府一日游的門票,這是在打臉。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他能在我們之間來去自由,還能掌握我們的行蹤,有這樣一個強悍的敵人,我們誰都不能掉以輕心。”
“哥,他步步急逼,又連連失敗,就不會去總結經驗嗎?一招輸了,迫不及待的下下一招,不怕一輸再輸嗎?”
席麟見對方死咬著他們不放,頓時不高興了,難得過幾天清靜日子,又要行軍打仗了,他們都去戰場大展拳腳,而他像個無腿的軍師,坐在帳內指點沙場。
“也許他等不及了。”席鈺冷冷地說。
“他不會要死了吧!所以,才會接二連三的發動進攻,就算奸計被破,他也不在乎。只要還有人給他賣命,他就是掏出壓箱底的家當,也要搏一搏。”席麟叫道。
“不管他是誰,邪惡的一方終究是要輸的。”李小棠輕輕說,但她清楚要想打贏這場無形的仗,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哥,我有點害怕,我怕輸不起。”席麟輕聲道。
“我們都輸不起。”席鈺下結論,道,“既然輸不起,只能破釜沉舟了。”
席麟虎軀一震,拉著小家伙的手,站了起來,“哥,你們沖鋒陷陣,我們給你們提供資源。”
席鈺心說,我們都有武器,屬于自己的法器在,你們外人提供的不趁手,還是算了吧!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李小棠摸了摸小家伙的頭,抱起小家伙上樓去了。
沒準了,自己在自己家里說的話,都會現場直播,他們在樓下豪言壯語,指不定對方樂開了花。
回到臥房的李小棠對席鈺說:“他們不會也有水晶球?通過媒介了解我們的情況。”
“那我們就少說幾句肉麻的話好了,免得他們羨慕我們,半夜不能安然入睡,還得跑到廁所自己去解決。”席鈺惡劣的本性,爆發了。
李小棠卻黑了臉,要是真這樣,她倒是想早日解決對方,一想到自己整日被人偷窺,怎么睡得著。
“我開玩笑的。席家只要沒有開放權限,不管是魔王還是閻王,他們都不想滲透進來,看到我們屋內的情況。小棠,我就多說了兩句,你怎么就不信為夫的道行了呢。”
席鈺欠扁起來也是欠收拾的,但眼下李小棠沒有那份心情跟席鈺計較。現在,她的腦子里一團漿糊,只知道有人把魔爪伸向了他們,順便下了戰書。
“好吧,我原諒你的幼稚。幼兒園沒畢業的同學,熄燈就寢。”話一說完,李小棠便蒙頭大睡。
兩人一夜無話,隔日項澤宇帶著項容登門拜訪。原來,昨夜睡不踏實的不止是她,李小棠瞬間心里平衡了。
她給項容和項澤宇各泡了一杯茶,項容喝了一口,項澤宇沒動茶盞,掃了一眼茶幾上的門票,臉更加黑了。
“新仇舊恨一起算,他也是托大,我們地府和妖族聯手,他也不怕嗎?”項澤宇冷不防地說。
“人家缺心眼,你計較什么勁兒。”席鈺不冷不熱地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