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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恨意滋生
第277章恨意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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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蘇簡安懊惱的用枕頭捂著臉。
為什么
枕畔那個男人臉上的愉悅蔓延進他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是在贊許她昨天的“聽話”。
她無“顏”以對。
陸薄言試圖拿開蘇簡安的枕頭,她咕噥了一聲,翻個身,壓住枕頭大喇喇的賴床。
陸薄言由著她今天是周末。
下午陸薄言在書房處理公事,完了出來沒在客廳看見蘇簡安,尋回房間,她果然坐在床上,腿上擱著薄薄的筆記本,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陸薄言走到床邊蘇簡安才察覺,慌忙關了電子文檔,擠出一抹微笑:“你忙完了啊那我們下樓吧”
陸薄言盯著她的筆記本,目光如炬:“在看什么”
“一點資料。”
陸薄言微微瞇起眼睛:“嗯”
“一個案件的資料。”蘇簡安越說越心虛。
陸薄言合上蘇簡安的電腦,“簡安,聽我的話,不要查。”
他果然猜到了,她在看的確實是十四年前他父親那起車禍的案件資料。
蘇簡安也就不閃閃躲躲了,說:“我只是讓檔案處的同事給我發了案件記錄,想仔細看看,也許能找出關鍵的疑點證明當年警方抓錯人了。”
陸薄言坐下來,握住蘇簡安的手放在手心里輕輕的摩挲,“這是我和康瑞城之間的恩怨。之前不告訴你,就是不希望你被牽扯進來。”
蘇簡安抿著唇角想了想“我答應你,發現了什么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講,不會單獨行動不會以身犯險”可憐兮兮的抓著陸薄言的衣袖晃了晃,“你就讓我繼續看,好不好”
她平時沒事就喜歡翻查一些懸疑案件,陸薄言知道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下他父親的案子,“不單獨行動、不以身犯險”,大概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最終還是在她的眼神攻勢下軟下心來,陸薄言再三叮囑,終于不再反對蘇簡安繼續研究案子。
蘇簡安高高興興的親了陸薄言一下:“我一定會查到什么的”
頓了頓,她的神色又緩緩變得平靜且鄭重:“你爸爸也是我爸爸,你想為他討回公道,我也想出一份力。”
陸薄言笑著摸了摸蘇簡安的頭只要她高興,查什么都隨她。
蘇簡安就真的把所有的空余時間都撲在這個案子上了,當然,和陸薄言在一起的時候她會把注意力全部放到陸薄言身上。
否則按照此人決不允許被忽略的性格,一不高興,說不讓她查就真的不準她再查了。
有一上班的時候蘇簡安不忙,抽空去檔案室翻查當年的存檔,第一次看見了車禍現場的照片
被撞得變形的轎車、一地的碎玻璃,還有一灘灘鮮紅的血跡
那是一個人的生命。
蘇簡安仿佛回到了十四年前的車禍現場,她看見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身為父親的男人緊緊護住陸薄言,自己承受了所有的傷害;他看見陸薄言抱著父親的手在發顫,眼淚從他悲痛絕望的雙眸中奪眶而出
心臟像被千萬根細細的針同時扎中,尖銳的疼痛那么明顯,蘇簡安摸了摸臉頰,竟然蹭下來一手的淚水。
那股疼痛緩解后,心底有什么在慢慢滋生,發芽,長出藤蔓纏繞住她整顆心臟
是對康瑞城的仇恨。
蘇簡安一度以為她對蘇洪遠的抵觸情緒就是恨,但原來真正恨一個人,是想要他被法律制裁,恨不得他遭遇報應,在懺悔中度過余生。
不對,這種故意殺人犯不配擁有余生
她一定會找到方法證明當年開車的人是康瑞城幾天后。
陸薄言下班回來突然跟蘇簡安說,他們要一起接受一本雜志的訪問。
蘇簡安半晌才反應過來:“什么雜志”
“財經人物。”陸薄言說,“一個朋友的新雜志,想讓我們幫忙宣傳。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拒絕。”
“”蘇簡安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什么影響力,以至于能達到宣傳的效果。
不過,這么多年以來,陸薄言接受訪問的次數少之又少,蘇簡安知道他是不喜歡面對記者和鏡頭,既然他能答應幫這個朋友的忙,說明關系非同一般。
她拒絕的話,好像不太好
陸薄言讓沈越川回復雜志社接受他們的采訪,沈越川差點驚掉了下巴。
他太了解陸薄言了,此人非常討厭被問東問西,現在居然有心情和老婆一起接受采訪,看來被愛情滋潤得真是可以。
采訪約在周六的下午兩點鐘,主編先把采訪提綱發給沈越川看,除了一些商業上的問題,他們還列了很多陸薄言和蘇簡安的私人問題,想要探究他們夫妻的生活。
沈越川能理解旁人對陸薄言和蘇簡安婚姻生活的好奇,但還是提醒主編:“陸總是很注重保護的人,他不希望私生活被曝光。我還是建議你們多提一點跟商業,或者陸氏有關的問題。至于那些私人問題,一定要得到允許再向他提出。”
因為,陸薄言不一定愿意回答。出現了一個他不愿意回答的問題,那么這個采訪就不用再繼續了。
主編非常感謝沈越川的建議。
周六這天,蘇簡安難得不賴床起了個大早,洗漱好又覺得自己緊張過度了訪問安排在下午,她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準備。
不想睡回籠覺了,于是跑到廚房去,搗鼓烤箱烤了一些曲奇和紙杯蛋糕出來。
烤出來的點心,蘇簡安自己其實吃不了多少,多數是帶到警察局讓小影他們幫忙消滅了,剩下的偶爾用來哄陸薄言吃,看著他皺著眉吃下去,眉頭又慢慢舒展開,是一種享受
吃了午飯,時間剛好是一點鐘,蘇簡安溜回房間,在衣帽間里轉了一圈,挑了一件裙子換上,又搭了一條素色的披肩,不算多么華貴,但看起來非常舒服。
她昨天休息得很好,今天臉色并不差,但還是化了個淡妝。
陸薄言進房間的時候蘇簡安正在涂口紅,他走到蘇簡安身后,幫她把散落在臉頰邊的長發別到耳后:“記者10分鐘后到。”
蘇簡安用力的做了個深呼吸,陸薄言問:“緊張”
“有一點。”蘇簡安抿了抿唇,好讓口紅看起來更自然,“我還是第一次見記者接受采訪呢。”
陸薄言提醒她:“之前你接受過一家法制報紙的采訪。”
“有嗎”蘇簡安毫無印象,但是對陸薄言的了解告訴她,陸薄言不會記錯任何事。
想了一會,蘇簡安終于想起來那是去年年初的事了,說:“那次只是記者把問題發給我,我寫了答案再發回去,我沒有接受當面采訪。不過你怎么知道的這件事的”
她知道陸薄言會看財經報紙,但法制報紙,他貌似是不看的吧
陸薄言邁步走開,漫不經心的說:“偶然看到你的采訪。”
蘇簡安盯著陸薄言的背影,笑著回過頭繼續化妝她沒有錯過剛才陸薄言的眸底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別以為走了她就猜不到,當時陸薄言是特意關注她的說不定他還買了報紙收藏起來了
她為什么知道
因為她也這么干過啊,想珍藏和他有關的點點滴滴,仿佛這樣就等于和他在生活里有了交集,其實都是自欺欺人。
不一會,劉嬸上來敲門,“太太,雜志社的主編和記者到了。”
蘇簡安走出去,自然而然的挽住陸薄言的手,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聲說:“其實你的每一篇采訪我也都看過。所以我們半斤八兩啦下去吧”
到了客廳,客氣的打過招呼,記者開始向陸薄言提問,問題無外乎商場和陸氏,蘇簡安聽得半懂半不懂,但挽著陸薄言的手,她倒是一點都不緊張。
以他妻子的身份,和他一起接受雜志社的采訪在以前,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中途有人打電話找蘇簡安,她起身去接聽,主編看了看陸薄言,笑著問:“陸先生,方便問你幾個私人問題嗎”
陸薄言大概猜到問題了,并不排斥:“問吧。”
“大家都很好奇你和你太太的婚姻生活”主編有些緊張,雖然按理說她不應該這樣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但陸薄言就是有這樣的本事,面對他,一股壓迫力五星的壓在你的頭頂上,說話做事不得不小心翼翼:“大家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喜歡上陸太太的她做了什么特別的事嗎”
陸薄言想起十四年前的小丫頭,除了纏著他傻笑,她哪里還做過什么
他笑著搖了搖頭,“她什么都沒做。”
“那你是怎么確定自己喜歡他的呢對別人有沒有過同樣的感覺”
“沒有。”陸薄言深沉的目光里沉淀著一股認真,“喜歡她之前我沒有喜歡過別人,愛上她之后已經不能再愛別人。”
沒想到陸薄言會這樣回答,記者和主編都愣怔了良久才點點頭:“陸先生,能再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嗎婚前和婚后,你的生活有沒有什么變化單身和有家庭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態。”
“結婚之前,我生活的全部是工作。”陸薄言想了想,“應該說結婚后,我才有生活,過的才是生活。”
他話音剛落,蘇簡安就接完電話回來了,她坐下自然而又親昵的挽住陸薄言的手,主編問她:“陸太太,方便問你幾個問題嗎”
蘇簡安下意識的看了眼陸薄言,得到他的肯定才朝著主編笑了笑:“你問吧。”
主編拿出一份報紙的復印件,是一年前蘇簡安接受法制報紙的采訪,“接受這份報紙采訪的時候,你說沒有結婚的打算,這是為什么呢”
不止是主編和記者,陸薄言也同時看向蘇簡安,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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