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了?孩子都五歲了?
可是,她一點都不像已婚的人,更不像已經當媽媽了。
她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笑容里甚至有著少女的明朗。
Dennis以為,她氣質中成熟優雅的那一部分,是在職場上鍛煉出來的。
原來,是來源于生活啊。
“她今年多大?”
Dennis忍不住好奇問。
“三十歲左右吧。”保鏢也只是根據平時獲悉的信息進行猜測,“反正不超過三十歲。”
三十?
Dennis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他以為她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
三十歲,孩子五歲——這樣就沒什么奇怪了。
保鏢看著Dennis驚訝復雜各參半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想了。別說她結婚了,就是她還單身,一般人也希望渺茫。”
Dennis聽得出來,保鏢是在勸他死心。
但是,在他的認知里,哪怕是結婚生小孩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感情嘛,隨時都可以改變意向的。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接受她的一切。
Dennis想著,唇角漸漸洇開一抹笑意,轉身離開許佑寧的套房。
兩個保鏢跟著Dennis往外走,看著Dennis離去的背影,其中一個納悶地問:“Dennis這是把我們的話聽進去了,還是壓根兒沒聽進去啊?”
另一個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他最好是聽進去了。”不然,受傷的是Dennis。
這時,蘇簡安剛好打完電話。她看了看時間,朝醫院門口走去。
五點多了,陸薄言應該已經從公司出發來接她了。
她走到醫院門口,稍微等一會兒就能等到他。
這也是她唯一的選擇。
剛才那種情況,她回去佑寧的套房等陸薄言,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醫院保安見蘇簡安一個人,又沒有車在門口等她,忙問:“陸太太,需要幫你叫車嗎?或者安排醫院的商務車送你?”
“不用,謝謝。”蘇簡安笑了笑,“很快有人過來接我了。”
保安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容,點點頭,回保安亭內站崗。
蘇簡安沒有走出醫院,就站在醫院內的門口旁邊等。
太陽正在西沉,夕陽就像被回收了一樣,逐漸后退,越來越淡。
蘇簡安正盯著夕陽出神,耳邊就傳來一道悅耳的男聲:
“你在等車嗎?”
是Dennis。
他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微微笑著,笑容親切迷人,好像和蘇簡安是多年老友,而不是十五分鐘前剛剛認識。
問題是,他怎么會在這里?
蘇簡安掩飾著意外,強調道:“不是等車,等人。我先生過來接我。”
“這樣啊。”Dennis好像聽不懂“先生”兩個字一樣,自顧自地繼續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你還沒告訴我呢。我是穆太太的醫生,你是穆太太的朋友,我們以后……說不定經常要見面的。”
這個理由還真是……無懈可擊。
“蘇簡安。”蘇簡安的自我介紹沒有任何多余的字眼,“Dennis,如果你能讓佑寧醒過來,不止是司爵,我和我先生也會很感激你。”
“我一定盡力——”Dennis深邃的眸底一片專注,深情的看著蘇簡安,一字一句地接著說,“——讓你滿意。”
蘇簡安直接忽略了Dennis的后半句,找了個借口:“我先生的車快到了,我出去等他。”說完轉身往外走。
Dennis也忽略了蘇簡安始終掛在嘴邊的“先生”,很紳士的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目送蘇簡安。
蘇簡安走出去,特地往大門旁邊走了幾步,好離開Dennis的視線范圍。
Dennis不知道蘇簡安是故意的,不過,他不在意。
他看著蘇簡安離去的方向,唇角浮出一抹笑意,眼角閃爍著狩獵者的精光——
這個女人對他,好像不為所動。
沒關系,他會讓她怦然心動的。
陸薄言按時下班,讓錢叔把車開到醫院接蘇簡安。
他沒想到,蘇簡安居然在醫院門口等他。
看見陸薄言的車子,蘇簡安遠遠就跑過去,拉開車門坐上去。
蘇簡安異常的急切,也是有些另陸薄言意外的——
“怎么不在佑寧的套房等我?”陸薄言不動聲色地問。
蘇簡安絕口不提Dennis這個人,但也沒有撒謊,說:“助理給我打電話,我就邊接電話邊走出來了。”說著親昵地挽住陸薄言的手,“我們早點回去陪西遇和相宜。”
陸薄言笑了笑:“好。”
車子再次啟動,在前面拐彎,融進擁擠的車流里,緩慢移動。
正值下班高峰期,不徹底堵死,蘇簡安已經很滿意了。
再說了,她和陸薄言在一起呢,慢點也沒關系。
“有沒有見到新來的醫生?”陸薄言突然問。
蘇簡安怔了兩秒,只得坦誠:“有。”
“感覺怎么樣?”
陸薄言偏過頭看著蘇簡安,眸底隱隱約約浮出一抹期盼——
他也很希望,這幾個新來的醫生可以給他們帶來希望。
“聽蕓蕓說是很厲害的醫生。”蘇簡安頓了頓,接著說,“看起來……挺靠譜的。”
蘇簡安忍不住往好的方面想:“佑寧醒來后,我一定要和小夕策劃一個超大的party慶祝一下!”
陸薄言挑了挑眉:“我提供資金支持。”
“唔!”蘇簡安一把攥住陸薄言的手臂,“你說的哦!”
“嗯。”陸薄言摸了摸蘇簡安的頭,“我說的。”
言語已經無法表達蘇簡安的心情了,她湊過去,親了親陸薄言的臉。
上了高速公路,路況總算暢通了一點。
錢叔加快車速,想著快點把陸薄言和蘇簡安送回家,他也可以早點下班休息。
隨著車速的加快,蘇簡安也把Dennis這個小插曲拋之腦后,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陸薄言聊工作和生活上的事。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Dennis正站在醫院門口。
Dennis還是沒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蘇簡安掛在嘴邊的“我先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沒看見她的丈夫,但一眼就認出那輛車是限量的,國內有這輛車的人不超過三個人。
怎么辦?
現在,他對她好像更有興趣了。
穆司爵安排過來保護許佑寧的那些人,對她的情況似乎有一些了解,或許他應該去跟他們聊聊。
Dennis回到許佑寧的套房時,手里多了一些飲料和點心,遞給門口的保鏢,說請他們吃。
保鏢擺擺手,說:“我們站崗的時候,不能吃喝任何不是我們自己買的東西,這是規定。”
Dennis有些詫異地縮回手:“穆先生對你們要求這么嚴格?”
“畢竟關系到佑寧姐的安危嘛。”保鏢笑著說,“我們可以理解。”
Dennis想了想,還是把飲料和點心遞給保鏢:“你們下班后可以吃。”
保鏢想想覺得有道理,接過來說:“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頓了頓,保鏢十分善解人意地接著說,“丹尼斯醫生,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們吧!只要是可以告訴你的,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Dennis的腦海中,又閃過剛才在病房里,他聽見腳步聲之后,回過頭看見蘇簡安的樣子。
那一眼,可畏是驚鴻一瞥。
“丹尼斯醫生,”保鏢一雙慧眼已然看穿一切,“你是不是想問陸太太的事情啊?哦,我們剛才在佑寧姐的房間里碰見的那位女士,就是陸太太。”
“她先生姓陸?”
Dennis費了不少勁才掩飾住自己的詫異。
A市姓陸的人肯定不少。但是,姓陸,同時又有限量豪車的人,大概只有大名鼎鼎的那一位了。
“她……是陸薄言的妻子?”
Dennis親口問出這個他不愿意面對答案的問題。
保鏢笑了笑,打了個響指:“沒錯!她就是陸太太!”
Dennis完全可以解讀出保鏢那個微笑背后的潛臺詞:蘇簡安是他不能心動的女人。他可以死心了。
怎么說呢……他確實被打擊到了。
如果她的丈夫只是一個普通的有錢男人,他尚有信心可以擊敗他。
但原來,她的丈夫是陸薄言啊——那個神話一般的男人。哪怕他學醫,都不可避免地對他有所耳聞。
要知道,對于男人來說,“陸薄言”這個名字,意味著不可戰勝。
“丹尼斯醫生,”保鏢說,“再跟你說一個小故事。
“嗯。”Dennis示意他在聽。
“陸太太和她先生感情很好的,這不昨天才上過熱搜呢!”
保鏢說著拿出手機,找出昨天的熱搜新聞給Dennis看。
海邊……煙花……為她盛放……
這種小浪漫,只要資金到位,其實沒有什么難度,一般男人都可以做到。
但是,事情結束之后,能上熱搜新聞,能讓那個女人被全網羨慕,就只有陸薄言做得到了。
人跟人的差別,有時候就是這么赤裸裸……
Dennis看完,目光有一瞬間的暗淡,但這抹暗淡很快就被他掩飾住了,他沖著保鏢若無其事地一笑。
保鏢又怎么會看不出Dennis的失落呢?
兩個保鏢齊齊嘆了口氣,拍拍Dennis的肩膀,安慰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