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十六章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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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六章反差
齊妙笑著搖頭:“我只是閨中閑暇之時看過幾本醫術。這段日子服侍世子,見他身子不妥,總想自己為他診脈,于世子的身子也略微有了一些了解和心得。”
孫公公贊許的道:“難得世子夫人是如此勤勉好學之人。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世子聰明過人于學問上勤懇扎實,夫人也是如此蕙質蘭心,據說夫人在閨中便精通女紅,刺繡的手藝極佳,如今又粗通醫術,白世子,您真是有福之人啊。”
“公公過譽了。”齊妙臉紅。她不過是霸占了這句精通中饋女紅的身子借用原主的能耐罷了,若是她自己是可不就是個只會醫術其他一無所知的低能么。
媳婦被夸贊,白希云很是很開懷,且也覺得孫公公說的沒錯,他家媳婦的確是個才女,有出乎他預料的能耐。
白希云笑著道:“承您吉言,想來我這有福之人將來身子會越來越好。”
“那是必然,貴妃娘娘為了您的身子可是操碎了心,也下了大工夫給您尋靈芝鹿茸等珍惜藥材的。”
“義母的恩情子衿自然銘記于心,他日若有機會,必當報答。”說著向永壽宮方向拜了拜。
孫公公心里溫暖:“白世子心底醇厚,懂得感恩,這樣好的人,上天必定會厚待您的。”他會去要與貴妃娘娘說,白世子當真是不辜負貴妃娘娘疼惜。
曲太醫在側間開了方子便告辭而去了。因知道府里日常就有服侍白希云脈象的大夫,所以也不敢胡亂給用藥,只留了方子算作自己的建議,娘娘哪里也好交代。
孫公公又少坐片刻也告辭了。臨行前,白希云笑著道:“還請公公替我給義母帶個好。就說我過兩日好一些就去看她。”
“奴婢一定將話帶道。”孫公公行禮道別。
見人都走遠,屋內再無旁人,齊妙心內壓制著的懷疑才毫不保留的與白希云說出口。
“阿昭,為什么那位曲太醫診你的脈象,根本就沒瞧出有慢性中毒的跡象呢?”
白希云微笑,這兩日他氣色好了不少,雖還是干瘦的沒幾兩肉,笑容卻不再那么猙獰了。
“我也不知道。許是真的沒有?”
“不可能,我和李大夫一同研究了那么久才開了溫和的合適你身子的方子,且你身子這些日子有所起色,就是因為加入了解毒的成分,否則像從前那些都是治標不治本,暫且將表面壓制的好了,難保什么時候又會野火燎原。這一次解毒雖然進行的緩慢,卻也是在釜底抽薪。然而你現在的毒并沒有完全解開啊!為何曲太醫那樣醫術高明的太醫卻診治不出你的毒?萬貴妃那樣疼惜你,以前應當也沒少給你安排太醫吧?為什么從來都沒有人說過你中了毒?”
白希云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前世也沒有這回事。只是自己體弱早逝罷了。
可是如今不知是齊妙,就連駱詠找來的信得過的李大夫都這樣說,偏偏別人卻看不出。若是說府中請來的大夫,因為拿了老太君或者是張氏的銀子而說謊掩蓋事實也是有可能的,那太醫呢?難道其中還有一些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好了,這些事情不是你女孩兒家的去想的,就交給我吧。”白希云拉過齊妙讓她挨著自己坐下。
齊妙不依的道:“什么男人的事,我如今與你是夫妻,夫妻既為一體。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嗎?”
這話說的怎么這么順耳呢。
白希云摟著齊妙的腰靠近自己,臉頰貼著她的臉頰蹭蹭,新生的胡茬略微有些刺,癢的齊妙禁不住笑:“阿昭,別鬧。”
“不是鬧。”白希云深吸了口氣,又親吻她的額頭:“多謝你。”
“你好奇怪,今兒怎么突然多禮起來。”齊妙摟著他的腰道:“我既嫁給你,就等于上了你的賊船了,自此今后風雨同舟的過日子便是,其余的根本不用想。”
白希云若有所思。
是啊,她被打上了他的標簽,若是他臨終前沒將所有敵手都處理干凈,她也不會好過。而且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就算不與她圓房,她還是他的女人,別的男子看在萬貴妃和萬家的勢力上,又怎么可能敢靠近她?
所以想給她找個良人共度一生也是有難度的。
“妙兒,往后你想過什么樣的日子呢?”白希云試探問。
齊妙想了想,笑道:“我呀,想住在一座農莊里,不需要很大,但是要有一個花園,讓我種許多的花草,最好再有個暖房,可以讓我種藥。每天我們一同起床,一起散步,或許還可以***一套五禽戲,然后一同吃過飯后,你可以看書、看賬,我可以去花圃或者藥田里忙活,下午我們可以一起玩,下棋也行,釣魚也行,到時候你的身子也好了,我們還可以養幾個孩子。”
說到這里,齊妙覺得臉上有些發熱,可是那樣的未來的確是她現在向往的。
白希云的心被揪痛了。
她要金山銀山他都辦得到。可是她這般簡單的展望之中,每一處都要有他的存在,他卻辦不到。
“怎么辦呢。我真的想對我們妙兒好一些,更好一些。”
這話雖然聽起來肉麻,齊妙卻知道是白希云發自肺腑的話,白希云真的是很疼愛她啊!
“那就對我更好一些,我來者不拒。”齊妙嬉笑著親了下他的臉頰。
親過了之后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齊妙囧然起身,紅著臉道:“我去小廚房了。”
白希云輕撫著臉頰,不免失笑。
上房中,張氏才用過了藥,總算覺得自己心里已經暖和過來一些。這一下不必裝病,卻是真正被太醫瞧出有病了,張氏害怕之下都覺得心里涼透了,像是揣著一塊冰。
偏生白永春才剛回來聽說她病了竟然毫無反應,這會兒吩咐人預備了午膳,就坐在拔步床對面窗臺下放置的羅漢床上用飯,自幼承訓的人禮儀上自然不會有缺憾,吃的很優雅,可也很香。
末了漱口剔牙,白永春這才閑閑的問:“你身子好點沒有?我叫他們給你預備吃些什么吧。”
“你不必貓哭耗子,才剛早做什么去了!”張氏蹭的坐起身,聲音有些尖銳。
白永春聞言先是要怒,忍耐了半晌才道:“太醫都說了,讓你控制脾氣,不要動不動就生氣。我平日里說你的那些好話你都不肯聽,過去的事情你就讓他過去,不要多想,也不要多計較,日子還不是要推著往前過嗎?你可道好,西瓜皮擦腚,遇上點兒事就咬著不放,這么多年來你說你都做了些什么對侯府有益處的事了?還不都是在死扣過去不放?”
張氏氣的摔枕頭,“你少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來訓我,你這樣的也配!”
“我不配,可我怎么說也是你當家的吧?你呢,動不動罵我罵的比炒豆子還要順呢,如今可好,得了這個病,曲太醫都說你不要動氣,你看你要不要聽他的話?”
“放屁!滾!”張氏什么禮儀都顧不上了,抓了毯子甩向白永春:“要是你略微正經一些,不要整日里勾三掛四的只想著女人,我會被你氣成這樣?當年若不是你開罪了萬家被人拿住把柄,我至于……”
“禁言!”白永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高聲打斷了張氏的話。
張氏眼淚在眼圈里打轉,許久才哽咽了一聲落了淚。
白永春自知理虧,可是張氏的火爆脾氣萬一哪一日將這種話在外人面前說起來,那可就是滅族的大罪。
他兩步到近前,一把掐住了張氏的下巴,將她臉上的肉都捏的變了形,“你最好不要在做夢,過去的事也最好爛在肚子里,否則白家若是滅九族,你也跑不了!”
張氏嚇的一抖。眼淚落的更洶了。
白永春煩躁的很,索性丟下張氏就往外去。
看著他的背影,張氏哭的肝腸寸斷,淚還未等擦干,凌萍就道:“夫人,宮里頭來了一位嬤嬤。”
“什么?”怎么又是宮里來人?
張氏抹了兩把淚就要起身。
凌萍卻道:“那位嬤嬤說是萬貴妃親自派來照顧您飲食起居的。這會子人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張氏傻眼了。她的表面手帕交安排了人來,怕不是要照顧她,而是為了監視她膈應她的!
可是在外人眼中,能被萬貴妃親自派人照料的人,也是擁有莫大殊榮的。
張氏心情復雜,苦著臉道:“請進來吧。”
“是。”
不多時那位嬤嬤就進了門,不過是萬貴妃宮中的一位尋常嬤嬤,張氏沒有過交情,卻也知道天家的人不能惹,就是派來個下人也要好生供養不要出岔子。
張氏說了許多的客氣話,吩咐人安排那吳嬤嬤在廂房住下。
事兒剛散了,外頭就有人來回話:“夫人,沁園那邊的側門又開了,世子爺帶著夫人出去了,聽跟車的下人說,是要去城郊的溫泉山莊泡溫泉!”
“什么?齊氏不是病的不能侍疾嗎,怎么這會子有力氣出去,還有世子,溫泉他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