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席宴結束,太子將南疆王和那少女送回了驛館,等著人走后,太子悶悶的拿起桌前的酒,用力的灌了一杯。
傅嘉善此時也站起身來,跟太子告退:“殿下,微臣喝多了酒,這就告退了。”
太子點頭,并沒有留他,也沒心思想別的事情。
底下的大臣看著這些人太子心情不爽,誰也不敢亂說話,主角都已經走了,太子也沒心思了,揮揮手便要散了那席宴,眾大臣相繼告退,等著人走的差不多了,王司正才起身,來到太子的桌前,之后說道:“臣看太子有心事,不知能否替太子分擔?”
太子抬眼看了看王司正,之后嘆了一口氣說著:“本宮的心事誰也分擔不得,那水中月,鏡中花,你能幫本宮摘下嗎?”
水中月,鏡中花,美是美,只是卻得不到。
王司正聽著太子的話,不由得笑了笑,之后說著:“人人皆有愛美之心,且圣女天人之姿,只怕望其風姿者,沒有不動心的。”
王司正說著,見太子又飲了一杯,之后道:“殿下,其實傅將軍他說的對,不過也不全對。”
太子聽了王司正說的話,不由得抬眼看著他,之后挑眉問著:“哦,如何不對?”
王司正之后說著:“微臣對苗疆那邊也多少了解一些,苗疆圣女也并非全部都是終身不嫁的,據微臣所知,之前有個圣女便是嫁了人,且還不是苗疆族中的人,那時候巫師們雖反對了,但是圣女自愿退了圣女的身份,就是族長也阻止不了。”
王司正這樣說,太子好像回光返照一般,臉上泛起興奮的光芒,說著:“這是真的?”
“微臣是這樣聽說的,只說是得圣女自愿,不然只怕會弄巧成拙。”王司正說著。
太子聽著,心中的小火苗又竄了起來,之后問著王司正:“依著愛卿看,本宮該如何做?”
王司正聽了沉默著想了一會,之后說著:“圣女并沒有出過苗疆,也鮮少跟男子有所接觸,雖說天賦異稟,不過年紀不大,也只是尋常少女,太子殿下想要贏取芳心其實也并不難,時日長久了,圣女自然會仰慕太子風姿,屆時肯定會心甘情愿的卸了圣女的職責。”
太子聽了之后,有些挫敗的說:“如何能長久呢,聽南疆王說,過幾日他們就要離開了。”
“殿下不如這樣”王司正與太子出謀劃策著。
與此同時,在去往驛站的馬車里,面帶輕紗的少女低聲對南疆族長說著:“今天,還要多謝族長。”
南疆王卻是笑了笑,之后說著:“瑾昭郡主對我全族有恩,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會傾全族之力相幫,你是瑾昭郡主的后人,自然也是我們的恩人。”
沒錯,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幾個月的寒香,傅嘉善如何都找不到,因為她去了苗疆。
寒香對王家有恩,當天夜里尋到王家,所以,在傅嘉善鋪天蓋地的尋找下,寒香得以安身。
等著傅嘉善反應過來查跟寒香有接觸的王家和英國公府的時候,寒香已經被王家送出了京中,去往了苗疆的路上,所以傅嘉善無論是在京中還是在滎陽尋找,都是一無所獲。
那時候寒香就想了,還真是天道有輪回,若不是姑姑有恩與苗疆,自己又怎么會得到他們的幫助?若不是之前救了王家的小少爺,王大人又怎么會鼎力相幫?
原本打算著借著苗族圣女的身份進京另謀出路,剛好遇到今年大旱,且王司正和族長都從天象中看出不會旱太久,那時候這樣的計劃便在她腦中形成了。
月暈而風,礎潤而雨。
王司正看著天象,連著幾日都是月影周邊都是光亮的光環,更有臺階前的礎石濕潤,便料定不日將下雨。族長用著苗疆的法子推測出大概落雨的日子,便擺了白日里的那臺大戲。
她的目標是太子。
她不是男子,不能入朝籌謀,只能以女人的方式來謀劃。
被傅嘉善盯上,只要她入京,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別說是復仇了,就是保全自己都困難。
容貌是把利劍,開始只想著如今的現狀都是被這模樣拖累,到最后才想明白,利用好了,便可以成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回到驛站,驛站的差使恭恭敬敬的將他們迎了進去,整個京城都知道那一場祈雨的祭祀,太子更派人十多個貌美巧手的丫鬟,一排的站在驛站入口處,只等著他們的回來。
寒香下了車后,并沒有任何的驚訝或是不適,只是神情冷清的走了進去。
那些丫鬟都是宮中老嬤嬤調教出來的,自然不是普通的丫鬟能比的,看著寒香的時候,雖驚艷好奇,但是誰也沒有任何的表現,只是清一色的福身施禮:“奴婢見過南疆王,見過圣女娘娘。”
對于她們的稱呼,寒香并沒有什么表示,走進屋子后,屋中更是擺設一新,寒香看著,比當初衛老夫人的屋子也是不差的。她不動聲色,隨后便又丫鬟魚貫而入,來到寒香的跟前恭敬的說著:“圣女娘娘,奴婢們是太子殿下派來侍奉娘娘的。”
“嗯。”寒香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并沒有拒絕。
婢女們眉眼通挑,見寒香并不排斥,之后說著:“圣女娘娘忙碌了一天,定然是累了,奴婢們準備了香湯,讓奴婢服侍圣女娘娘前去沐浴吧。”
寒香看著她們極近恭敬的態度,知道她們是被太子囑咐好的,也沒有拒絕,只是站起了身子,往一旁的浴室走去。
此處驛站是接待外邦使者的地方,其奢華程度可見一斑,單單一個浴室就就足足有普通人家小院子那么多,滿池飄著的花瓣,漢白玉的池子,以及輕飄的云羅紗,比之當初的東宮也是不差的。
當初太子不喜奢華,東宮之中并沒有這般奢侈,只是比尋常大臣家好一些罷了。
婢女跟在寒香身后,等著寒香站定,便蹲下身子去解開她腰間的絲帶,另有人去褪了寒香的衣衫,一切都做的有條不紊。寒香雙臂伸開,氣派天成,婢女們都不僅心想,圣女就是跟常人不同。
等著衣服只剩下輕薄的里衣時,寒香啟唇說著:“你們退下吧。”
婢女們依言退下,諾大的浴室里,便只剩下寒香一個人了。
她緩步進了池中,由著水漫過雙腿,再到上身,她靠著池邊,閉上了眼睛。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寒香似察覺到什么,睜開了眼睛,看到一人臉色鐵青的就站在池子邊上,俯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