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第126章 心口的傷(2)

正文第126章心口的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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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26章心口的傷(2)

鐘唯唯憤恨難平:“你要怎么樣?”

重華半垂了眼,輕撫著烏云的頭:“不怎么樣。你比朕以為的要慢了半個時辰,是體力不支了吧。”

鐘唯唯氣得死去活來,這意思是說,他早就等在這里了?

小棠“哇哇”叫著被人拖走,臨走前絕望地朝鐘唯唯伸手:“救命……救命……姑娘您就舍身一次,救救奴婢的命吧……”

鐘唯唯看著小棠夸張的表演,再看看重華生無可戀的樣子,突然就笑了,抱起雙臂,挑釁地看向重華:“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好了。”

重華冷幽幽看了鐘唯唯一眼,突然一夾馬腹,烏云風馳電掣一般朝著她沖過去。

鐘唯唯紋絲不動,倨傲地抬著下巴,冷眼看著重華:“有本事你把我踏成肉泥,沒本事就別嚇唬人,姑娘我從小見過的怪事多了。”

重華朝她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笑容在瑩潤的月色里顯得格外誘人,鐘唯唯頓覺不妙,轉身就跑,才來得及抬起腳,身子便陡然一空,一陣暈頭轉向之后,她已被重華摟住腰肢擄上了馬背。

重華還穿著白天行獵時穿的鎧甲,又冷又硬,透著鐵血和汗水的味道,鐘唯唯被硌得生疼,更是憋屈到呼吸都是受罪,因為她只要一呼吸,就滿滿都是屬于重華的味道。

她憤怒地抓住了重華的披風,手足并用爬起,半跪在他面前,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肩頭,與他雙目對視,呼吸交纏。烏云緩慢踱步,馬背一搖一晃,她便不可控制地與他緊緊相貼。

月色下,重華臉色清冷如雪,眼睛幽深且亮,他微抿了唇,沉默地看著鐘唯唯,看她要怎么樣。

鐘唯唯深吸一口氣,猛地低下頭,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勢,用力朝重華高且挺直的鼻梁狠狠撞去。

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但是重華根本沒給她機會,就在她即將碰到他的同時,他松開了手,再將身子靈巧一擰,鐘唯唯一撞撲空,險些從馬背上摔下去,她驚恐地閉上眼睛,心想這回可好,不等重華的鼻子被她撞壞,她的鼻子先就摔斷了。

她的腰再次被摟住,重華將她抱起來橫放在馬背上,手不輕不重地戳了她的前胸一下,微微諷刺:“想要勾引朕,并不用往里塞棉花,朕其實不愛大胸。”

鐘唯唯驚魂未定,就又被他這話氣得七竅生煙:“誰要勾引你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哪里看到我塞棉花了?我天生就這樣兒!”

再瞟一眼重華的某個部位,呵呵冷笑:“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哪怕她本來就胸小,那她也不能容忍他笑話她胸小。

重華眸色漸深,暗沉沉地掃了她一眼,突然抓住她的胸襟使勁一撕,鐘唯唯趕緊護住前胸,驚恐得要命:“你干嘛?我一身臭汗,沒洗澡的。”

“是你自己取出來呢,還是我幫你取?”重華停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一臉的不懷好意。她的腰圍、胸圍有多大,難道他還不知道?早在看到她上圍激增之時,他就已經知道她要跑,所以早早在這里等著,還真給他等到了。

鐘唯唯毫不懷疑重華真的會動手,咒罵著轉過身去,扯出了一團又一團的棉花和金珠銀珠。

重華接過去,毫不吝惜地全部扔在地上,再嫻熟的把她藏在各個地方的錢全都掏出來,統統扔到地上。

她的盤纏!她的錢!鐘唯唯痛心疾首:“敗家子!先帝為了省錢給你花,三年沒添一件新衣裳,你卻這樣的糟蹋!”

“關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重華傲慢地回了她一句,示意烏云往前走。

鐘唯唯竟然無言以對,是啊,關她什么事,他就算是死了也不關她的事,他是她的什么人啊。

重華等著她伶牙俐齒地還回來,結果并沒有,也就跟著沉默下來,放開韁繩,由著烏云自己走。

月色鋪滿了道路,路旁的野草隨風搖曳,來自于山野的靜謐芬芳沁人心脾,鐘唯唯僵硬著身體,噘著嘴生悶氣,盡量抓緊馬鞍,不讓自己的身體和重華有任何碰觸。

走了一會兒,重華突然說道:“朕并沒有答應祁王的無禮要求。”

鐘唯唯知道他是在告訴她,他并沒有把她當成他和祁王比賽的彩頭。但又怎樣?她和他之間的問題,豈止是這么一件事?她假裝沒聽見,更把自己往前挪了兩分。

她的不高興是如此明顯,這一切都是從又又到來之后。重華既痛苦又快樂,他壓低聲音,試圖讓她回心轉意:“又又的事,是一個意外,我沒有對不起你,若有騙你,讓我失去皇位。”

鐘唯唯沒想到他居然會發這樣重的誓,失去皇位,意味著他會不得善終,可謂是做帝王的人,最重最毒的誓言了吧。她嘆一口氣,雖然明知男人的話信不得,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要相信他。

重華見她一直繃緊的背脊松軟下來,也跟著松了一口氣:“我曾對你說過的話,從未有過改變。”

鐘唯唯道:“記不得了。”

重華抬眼看向遠處,不情不愿地道:“就是你及笄那天,我說過的話。”

當時他向她求婚,她調皮,逼著他對月亮發誓,他百般不肯,被逼急了,只好板著臉說:“從前到現在,再到以后,我都只喜歡鐘唯唯一個人。”

所以說,他是在告訴她,他的心意一直沒有改變,他一直都還在愛她?鐘唯唯回頭看著重華,他并不肯和她對視,面無表情地看向遠方,嘴角抿得緊緊的,就好像吃了多大的虧似的。

這么多的傷害,一句話語焉不詳的話就算了?鐘唯唯惡意道:“記不得了。”

記不得了?重華垂了眼,長長的睫毛蓋住所有的神思,他沉默地催動烏云,沿著道路一直往前走。

烏云是一匹很通人性的好馬,走得又穩又安靜,鐘唯唯累了一天,此時被這樣晃晃悠悠著,難免困意上頭,她不想丟人,拼命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卻連什么時候睡過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