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第299章 所謂國母風范

299.第299章所謂國母風范

299.第299章所謂國母風范

一代大儒鐘南江的真正唯一嫡女,鐘欣然,挨家挨戶拜訪京中清流人家,為自己的師妹、也是義妹——鐘唯唯正名。

她用盡了所有的溢美之詞,稱贊鐘唯唯,力證鐘唯唯當年入宮是別有因由,并不是貪圖富貴,更不是冒名頂替。

像鐘唯唯這樣可愛善良熱情的人,怎么可能為了一點小事就逼死昔日的好友呢?所以都是誤會。

鐘唯唯聽到這件事,不過一笑而已,大師姐,真是越來越聰明了,這哪里是去為她正名的?

走了這一圈,原本不知道這事的人全都知道了,與其說是為她正名,不如說是為鐘欣然自己正名。

瞧瞧,我的嫡女身份、皇后之位被鐘唯唯侵占了,我不但無怨無悔,還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更是為了這位無親無故的義妹操碎了心,唯恐別人對她有一丁點誤會。

這樣的風度,才是真正的國母風度呢。

相比起來,被爆出冒名頂替丑聞的鐘唯唯,一直躲在宮里沒個說法,全靠男人護著,那才是沒本事沒擔當。

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你說鐘唯唯茶技好?國母又不需要和人比拼茶技!

那都是底下人干的活兒!國母還是要靠才能品行才行的。

小棠氣得要扎小人詛咒鐘欣然:“臭不要臉的!裝得和仙女兒似的。”

“別侮辱了仙女這個詞。”鐘唯唯淡定地往茶碗里沖水,同時擊打茶筅,隨著她的動作,雪白的乳霧凝騰而起。

她滿意地勾起唇角:“由她去,這樣絕好的名聲哪里是普通人消受得起的?大師姐太急了。”

韋氏、呂氏的女兒尚且不能有這樣的賢名,鐘欣然憑什么?

蒼山鐘氏沒有后人,已然式微,唯一的憑仗就是重華這個做了皇帝的弟子,鐘欣然只會越作越倒霉。

宮人進來,稟告道:“賢妃娘娘請彤史去西翠宮玩呢。”

鐘唯唯整一整衣衫:“我這就來。”

呂純又在喂鹿,見鐘唯唯來了就塞一把青草給她,笑道:“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到了。你也該兌現你的諾言了吧?什么時候讓陛下來看我?”

鐘唯唯把青草喂給小鹿:“還不到時候。”

呂純大怒:“你想耍賴不成?是,效果的確不大理想,但那怪誰?你自己的師姐在搗鬼,怪得誰?”

“賢妃娘娘急什么?”鐘唯唯慢條斯理地遞一杯水給她。

“那天下官說了,葛湘君的事是您第一要做到的,這還有第二件、第三件事呢,您若是嫌煩,那也由得您,隨時可以反悔。”

事情已經做了,反悔有什么用?

呂純氣得笑了:“鐘唯唯,早就知道你無賴臉皮厚,今天真是見識到了。”

“承讓,承讓,娘娘與下官半斤八兩,就不用彼此夸獎對方了。”

鐘唯唯笑瞇瞇的朝呂純招手:“第二件事,請娘娘幫我查一件事。”

呂純失態地吼了起來:“你有玩沒完啊?把我當成你們家養的奴仆了啊?”

“娘娘真想給我家做奴仆的話,下官雖然惶恐,但也一定會從命的。”

鐘唯唯笑瞇瞇告辭:“做生意呢,講究的就是個和氣生財,你情我愿。娘娘不愿意,下官也不能勉強,天色不早,下官還要去長陽宮呢。”

去長陽宮!這相當于是“我要去找惠嬪”的另一種說法。

也是“你不干沒關系,有的人是想干”的意思。

呂純氣得沒脾氣了:“你要查誰?”

鐘唯唯淡淡地道:“我翻過起居注,真宗皇帝未繼承大統之前,有過兩位皇子。

可惜這兩位皇子都在年幼時夭折了,未曾序齒。

后來真宗皇帝繼承了大統,雖然臨幸的嬪妃不少,卻再未有誰懷過身孕。娘娘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這可是個大事件!

呂氏也是從真宗無后、郁郁而終開始,才落敗于韋氏的,自那之后,再不曾翻身。

當初,家里也認為是呂皇后搗鬼,但是呂皇后表示自己很冤枉。

說她又不是傻的,只要有一個繼承人,甭管是不是她生的,她也能做太后,不至于便宜了別人。

當時真宗皇帝本人十分著急,呂氏也懷疑是韋氏搞的鬼。

遍訪天下名醫,又悄悄派人去查韋氏,甚至向韋氏施壓,雙方明里暗里交了好幾回手。

韋氏堅決不承認有參與此事,真宗在查,呂氏在查,韋氏也在暗里調查。

三方人馬查了多年,硬是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更不要說找到治療真宗的有效辦法。

聽鐘唯唯這個口氣,就好像知道點什么內幕似的。

呂純警覺地道:“我怎么會知道?你問這個做什么?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什么大不敬?別唬人了!

鐘唯唯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我還以為,福潤宮呂皇后是娘娘的姑母,娘娘親近她的機會很多。

大概會打聽到一點我們不知道的事呢。既然娘娘不知道,那下官就告辭了。天色不早,下官還要去長陽宮呢。”

又是要去長陽宮!!!

威脅人上癮了吧?

呂純咬牙拉住鐘唯唯的袖子:“我會去問,但不保證能找到答案。此事體大,你不給我保證,休想我會聽你指使。

我只需把你剛才的話透露給萬安宮知道,你就該倒霉了。”

鐘唯唯淡淡地道:“再過幾天。”

呂純惡狠狠地道:“你若讓本宮失望,本宮一定讓你不得安生!”

鐘唯唯就和沒聽見似的,飄然而去。

呂純收了怒容,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背影,輕聲問白嬤嬤:“嬤嬤有沒有覺得,鐘唯唯和從前不同了?

讓家里查一下,看她最近都遇到些什么人和事。以她的性子,是不會這樣急躁的,更不會輕易將把柄遞到我手里。

再收拾一下,等會兒我去芙蓉宮看看太貴妃娘娘。”

白嬤嬤應下,叫個可靠的小宦官過來:“……你立刻把消息傳回家里去。”

鐘唯唯出了西翠宮,并不立即回去,而是拉著小棠往旁邊樹蔭里一躲。

她很快看到,一個小宦官出了西翠宮,警惕地四處張望一番,急匆匆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