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蕭楠一家得勢不認親人的流言很快傳到了桑榆村,蕭楠對此尚沒有什么反應,桑榆村的村民們卻是不干了,蕭家這些年發展得好,村里的人也沒少受惠,這些年來的龍舟賽村里一直穩坐魁首之位就不說了,蕭楠十五歲那年就出資將青孚鎮到桑榆村的那條道路給拓寬了一倍有余,道路重修,路面全部用石頭打底,石底足足鋪了一尺余厚,然后在用碎石將那些空隙一一填平,一條足有十五里長的路,蕭楠足足耗費了八百兩銀子。
道路鋪成之后,結實平整又美觀,不管是走路騎馬還是坐車,都十分平穩舒適,即便是下雨,路面也干凈清爽,看不見半點泥濘,此路剛剛建成那一段時間,所有經過這條路的人都對蕭楠一家贊不絕口,從青孚鎮到桑榆村的這條路受惠的可不僅僅是桑榆村的居民,這一路上周邊有無數的村落,這些人都是受惠者。
除了這條路,桑榆村出資的私塾,蕭楠在前年捐助了一千兩銀子,這一千兩銀子足夠私塾數年的開支,在捐助的同時承諾,只要她們家在桑榆村一天,所有在這個私塾讀書的孩子除了需要自備寫字用的紙墨和飯食之外,其它一應費用全免。
再加上蕭家的茶園種植成功,每年需要各種不同勞動力,比如茶園松土、施肥,茶葉采摘等等,也給村里的人增添了不少收益,這一章章,一件件實打實的惠益,讓桑榆村的人對蕭楠一家打心眼里充滿了感激。(蕭長河家除外)
對于桑榆村的百姓而言,蕭家越是興盛,他們越高興,蕭家發展得越好,他們受的惠就會越多,大家的關系真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這種前題之下,自是沒有人希望蕭楠一家被那莫須有的罪名給拖累。
為此,這個流言剛剛傳到桑榆村,里正就滿腹怒火的帶了村里數名德高望重的人找到蕭長河,向他施壓,這事本和蕭長河沒什么關系,他自是不肯背這外鍋,后經不住里正一再施加壓力,只能去盤問家人,這一盤問,才知此事是從蕭菊云口中傳出去的。
弄清楚了事情原委,蕭長河不由大為惱怒,這倒不是他心疼蕭楠一家人,如果他有能力打壓蕭楠一家,他絕不會有任何手軟,可他沒有這能力,蕭楠氣候已成,自己在這個時候和她掰手腕,絕非明智之舉,他這人沒有什么別的長處,識時務這一點卻是懂的,最后也不知他想的什么法子,總之,這個事傳了半個多月后,就自然而然的平息了下去,蕭楠一家人對此未置一言,一如繼往的過自己的日子。
不說蕭楠,但說江靖軒近來卻是遇到了一件麻煩事,他被一個姑娘給纏上了,這姑娘姓鄭,名雅珍,年方十六,出落得極是美貌,是杭州人士,這事要從一個多月前說起,當時江靖軒接了一趟重鏢,從洛陽押往杭州,在回程的路上救了一個女子。
這女子便是鄭雅珍,鄭雅珍乃商家之女,家底頗豐,唯一的問題是她的父母膝下僅有她一女,今年家中突生變故,爹娘在什么都沒有交待的情況下忽然過世了,她一個被爹娘嬌寵著長大的姑娘,什么也不懂,哪里斗得過那些如狼似虎的族人,好不容易將父母下葬,家產就被族人盤剝得一干二凈,最好后不容易揣了幾千兩銀子私房錢,帶著一個丫環逃了出來。
她的父母曾在洛陽為她訂了一門親事,她來洛陽便是準備投奔自己的未婚夫來著,哪知這姑娘沒出過遠門,不懂得識人,雇傭的車夫人品不好,車把式走到半路窺竊她美貌,竟想對她用強,江靖軒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江靖軒頗俱俠義心腸,自是看不得這樣的事,當場就將車把式打得半死,將這主仆兩人給救了下來,鄭雅珍受此一劫,只驚得魂都快沒了,現好不容易碰到江靖軒這么個大英雄,自是不肯輕易放過,急忙懇求他們將自己主仆兩人帶到洛陽。
江靖軒心想人都救了,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剛好自己也要回洛陽交單,順路就把這主仆兩人帶回洛陽也算不得什么事,就這樣,鄭雅珍就隨著江靖軒一同上路了,從杭州到洛陽路可不近,江靖軒一行是押鏢,手上有鏢車,自是不可能騎馬狂奔,再加上鄭雅珍這一對柔弱女子的馬車,一路耗費了半個月左右才到達洛陽。(鄭雅珍雇用的那輛馬車,江靖軒將車夫打跑了,這輛車卻是給強留了下來。)
這一路朝夕相處,鄭雅珍的一顆芳心竟是不自不覺的落到了江靖軒身上,她雖有未婚夫,可那個未婚夫是小時候家里給她訂的,自己也沒見過面,根本不知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萬一對方人品不好,自己一介無家可歸的孤女,在他家里能立足之位么?
而眼前這位江少俠則不一樣,他不僅身手不凡,相貌英俊,談吐頗佳,為人又善良正直,若能跟了他……好在鄭雅珍也是讀過書的姑娘,基本的禮儀羞恥之心還是有的,也有幾分心氣,她見江靖軒年紀不小了,也不知人家有沒有妻室,倒是強忍著沒有把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江靖軒今年二十,在這個年代,已經取妻生子的比比皆是。)
做為商家之女,她雖無大見識,但在長期的耳濡目睹之下,基本的利益權衡還是懂的,她準備到了洛陽之后,先探探自己那位未婚未的風評,若是風評不錯,那自己也不必再去肖想這位江少俠了。
哪知到了洛陽之后,她那位自小訂了親的未婚夫君一家人竟是搬家了,問周圍的人也不知他們搬去了哪里,這一下,鄭姑娘就徹底放棄了去尋找未婚夫的事,一心一意的把心事放到了江靖軒身上,她之前在路上,和江靖軒說的就是來洛陽投親,并未說是找自己的未婚夫,現親戚不在,她無地可去,一時竟成了江靖軒的責任。
“江郎君,我父母雙亡,來洛陽投奔親戚,不想親戚卻搬了家,雅珍一時實無地可去,不知郎君能否收留雅珍主仆一段時間,等雅珍找著合適的落足點,立即就搬出去。”鄭雅珍一臉凄楚的對江靖軒開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