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他們秋后算賬。”甘良生一語中的地說道,“在如此混亂的大毛,要么有權。要么有錢錢可以買到權。唯有有錢人才是大爺。而之所有要讓那么多有權力地機構給他背書,也是以防萬一。要讓合法性地依據做足,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小堂哥,這種機會可難得,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這買賣穩賺不賠。”華珺瑤提醒道。
“OK,我知道了。”華國慶應道。
“你們可真是膽大。”蕭楚北咂舌道。
“嘖嘖……”華國慶搖頭晃腦等到,“馬克思的《資本論》上不是說過嗎?只要是利潤足夠的高即使上冒著上絞刑架地危險,也有人前赴后繼。更何況,只要是用比那些新權貴們更高的價錢,風險還是比較小的。做人要厚道。”
“嗯哼!”華珺瑤點頭道。
“你們說,這毛熊怎么說倒就倒了,再說了金鍋,他就是破了,它還是金子吧!怎么就一錢不值了。”華國慶感慨道。
“就是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鐵,為什么毛熊解體后卻瞬間破產到幾乎一無所有?”甘良生附和道,“真的很慘,曾經與美洲鷹并駕齊驅的超級大國,怎么就變成了一個二流甚至三流的半乞討國家。”
華國慶滿臉奇怪道,“大毛怎么說,擁有1700萬平方公里領土,1.5億人口,繼承了毛熊的大部分家底。”
華珺瑤嘆聲道,“豐厚的遺產固然令人欣喜,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窮家難當,一大堆半死不活的企業,外加1萬億盧布內債、1200億美元外債,也讓新總統夙興夜寐,坐臥不安。作為毛熊的反對派,領導人認為,50年代以來的改革,零打碎敲、修修補補,白白斷送了毛熊的前程。痛定思痛,大毛要避免重蹈覆轍,重振大國雄風,不能再做小腳老太太,應該大刀闊斧,進行深刻變革。”
“全面改革,休克療法,一月份才全面放開物價,現在物價就開始扶搖直上,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過。”華國慶說道。
華珺瑤點點頭,1992年初至1994的4月,大毛實施了以“自由化、穩定化、私有化”為核心內容的“休克療法”,啟動了從計劃經濟制度向市場經濟制度轉軌地改革。這一階段的主要特點是大刀闊斧地經濟自由化、私有化改革以及宏觀經濟穩定政策。
大毛希望借此在較短時間內實現經濟穩定、市場供應改善、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實現向市場經濟轉型。從實際效果來看,“休克療法”改革非但沒有實現當初預想的目標,反而使原本嚴峻地經濟形勢更加惡化造成了經濟嚴重下滑和惡性通貨膨脹,最高通脹達到2500%。
休克療法的重頭戲就是全面的私有化,而這些全民資產被毛熊人自己給賤賣給了西方。
歷史上有名的大漢奸汪精衛曾經說過一句振聾發聵的名言:“我汪精衛只是一個賣國賊,而蔣介石是一個送國賊……”
意思就是他認為‘賣國如果能賣個好價錢,總比打敗了仗后土地白送給敵人要好些’!
回看1989——1998的10年之間在大毛發生的整個‘改革’過程,正是一個送國的過程。
大毛在圍繞改革的方式、成效、前景產生了廣泛的爭爭,經歷了多次探索和曲折,付出了慘重地代價。好在最終不僅實現了從“休克”到“治療”的轉吏而且找到了更為寶貴的財富——“普京道路”。
而在“休克療法”這一階段大毛誕生了無數個霍多爾科夫斯基、阿布拉莫維奇這樣的大亨。都是在權力之下的黑暗交易,自然資源被賤賣賤買,而圍繞自然資源的政治斗爭后來也是讓人眼花繚亂。
此時大毛風險與機遇并存,但確實淘金者的搖籃。
送走了華國慶和甘良生,蕭楚北上下打量著華珺瑤,“你看我干什么?”
“你很缺錢嗎?”蕭楚北突然問道,他很不明白華珺瑤這種撈錢方式。
“錢是好東西,有誰愿意跟錢過不去?想當年我可是政策沒有開放時,就敢練攤兒的人。”華珺瑤憶當年道。
“你的錢多的都數不清了,你還要那么錢干什么?”蕭楚北不解地問道,“這么多年了,還沒有安全感?”伸手攬著她的肩頭道。
華珺瑤頭輕輕靠在他的胸前,“這可說不準,男人到死這心里都揣著花花腸子,沒有小蜜、小情,是因為背叛的代價太高,承受不起,所以才克制住自己的。”
蕭楚北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你……我竟是無力反駁。”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道,“看來只有時間來證明了。”
華珺瑤看著他認真地樣子,竊笑,然后鄭重地說道,“話說回來,有錢可以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例如:建希望小學,植樹造林,農業科技,讓大家吃上放心的食品,還有幫那些犧牲的老兵們的家屬創業……這些都是用錢的地兒,這么算下來,我可是無產者。再說了,當年老毛子也沒少讓咱中國人出血,我乘人之危,也算是給老祖宗報了仇。再說咱是用錢買,又不是帶著槍炮去搶,咱可是照章辦事,比西方那些強盜文明多了!他們恨不得吸髓敲骨。”
蕭楚北低頭深情地在她的額頭上,重重的一吻,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愛財卻不貪財。
華珺瑤伸手摟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俏皮地說道,“我可聽說了我這官太太又高升了。”
蕭楚北笑道,“你這消息夠靈通的。”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文章可不是白寫的!”華珺瑤在他耳邊呢喃道,“我們是不是要挪窩兒了。”
“不會,在這邊籌建信息化部隊。”蕭楚北輕輕擁著她道。
“非禮勿視!”放學回來的小乖他們看著客廳里的父母對仨寶說道。
不過夕陽從窗外灑射進來,暖洋洋的,照在兩人的身上美得像是一幅畫。孩子們癡癡地笑著,父母感情好,他們才更高興。
“呀!”華珺瑤趕緊推開蕭楚北道,“你們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眼角的余波卻發現蕭楚北雙頰飛起紅暈,他真沒想到孩子們這時會闖進來。
“媽,已經放學,您不會又沒做飯吧!”小乖看著他道。
“咱們去外面吃行了吧!”恢復如常地蕭楚北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地點我來選。”大寶黑葡萄似的雙眸滴溜溜一轉道。
“行,你們選。”蕭楚北應道。
“耶!我要吃麥當勞。”二寶嚷著道。
二寶的提議立馬被其他三個孩子給鎮壓了,“不許吃垃圾食品。”
“那么多好吃的,干嘛非吃它。”小寶說道。
最終選了去了富豪酒店,中餐館,吃完飯,還可以去游戲廳玩兒一會兒。
“爸爸上個衛生間這么久,怎么還不回來。”小寶斜靠在吉普車上,咕噥道。
吃完飯,結賬出了餐廳,蕭楚北讓他們先到停車場,自己去一下衛生間。
“耐心點兒,明兒星期天,不用早睡的。”華珺瑤看著四個孩子道,話落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笑了笑道,“你爸爸這不是來了。”優雅地一轉身,自己的眼前是滿眼的紅色。
“這是送你的。”蕭楚北將玫瑰花塞到華珺瑤懷里道,她瞬間睜大眼睛,開心抱著他親了一口。
蕭楚北一愣,臉皮薄的笑著推開她道,“孩子們看著呢?”
“爸爸,我們捂著眼睛呢!”四個孩子說道。
所謂的捂著眼睛,五指分開,看得分明。
“爸爸,你好偏心。媽媽有玫瑰花,我們呢?”小乖噘著嘴道。
“在這里。”蕭楚北手里拿著一桶冰激凌道,“今天太晚了,你們明天中午吃。”
仨寶圍著蕭楚北道,“爸爸最好了。”
回家的路上,華珺瑤臉上的笑意始終沒有落下,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兒了。
蕭楚北也是滿臉的笑意,眼神時不時地看向華珺瑤。
“別看我,小心開車,我們的生命可都在你的方向盤上。”華珺瑤緊繃著臉道,她可不想在車內調情,那是對自己,也是對別人的生命不負責任。
“是,夫人。”蕭楚北調皮地說道。
坐在后架勢座上的四個孩子嗷嗷直叫,真是都老夫老妻了,還這么肉麻兮兮的。
一路笑聲的平安的回到了家,進了家門華珺瑤就找了個花瓶插了起來。
送花后,華珺瑤發現蕭楚北變得浪漫了起來,在家里菜園子里辟了一塊兒地方專門種玫瑰花,由他親自打理,不過以他工作狂的樣子,在家的時候也不多,所以這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了華珺瑤。
他的浪漫不在于種花,放暑假孩子們不在家的時候,碰巧他在家,兩人吃燭光晚餐,聽交響樂,甚至跳交誼舞。
“跳舞?”華珺瑤驚掉了下巴,“那個……你會嗎?”
“不會!”蕭楚北很干脆地說了兩個字,眼神溫柔地看著他,微微彎腰,伸出手道,“夫人,請你跳舞好嗎?”
華珺瑤雙眸浸染笑意看著他朝他伸出了修長白皙地手。
蕭楚北握著她的手筆挺地站了起來,華珺瑤搭著他的肩膀,兩人隨著音樂,輕輕的舞動起來。
“你這整天殺殺殺……,現在也學人家浪漫的詩酒花了。”華珺瑤笑容明媚地看著他道。
“不可以嗎?省的你整日里埋在柴米油鹽中,這叫與時俱進。”蕭楚北劍眉輕挑道。
“你可別踩我的腳啊?”華珺瑤的話音剛落,蕭楚北的大腳丫子就踩到了她,幸好兩人穿的是軟拖,不然的話,他這一腳,她的腳該腫成豬蹄了。
“對不起,我已經很小心了。”蕭楚北抱歉地說道。
“算了。”華珺瑤很大方的擺擺手道,“跳舞哪有不踩腳的。”
這跳舞踩著踩著就習慣了,兩人從慢三、慢四開始,最后在華珺瑤的帶領下兩人還能一起跳探戈。
這一跳就是一輩子,蕭楚北的手再也沒有拉著別的女人跳過舞,就連小乖也沒有這個待遇。
蕭楚北的一句話,你媽媽是爸爸唯一的舞伴。讓孩子們羨慕不已。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后坐著搖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里的寶,愿你和心愛的人收藏回憶慢慢變老。”
毛熊突然倒下,也讓國內的氣氛變的微妙了起來,然而隨著鄧大人又一次南巡,一切變的明朗了起來,膽子再大一點,步子在快一點,一切步入了正規。
經濟進入了快車道,全面高速前進。
海灣戰爭的爆發更是讓種花知道與美洲鷹的差距,立刻放棄輸出革命,不再去抗陣營的大旗,降低boss的仇恨值,讓中東的神T們去抗一波。
在國際上,對美洲鷹的利益明顯讓步,不和美洲鷹的核心利益剛正面沖突,聯合國上基本都投棄權票,不開嘲諷不拉仇恨,自己爭當國際小透明,天天吃免費的鈣片。
拼命加入世貿組織,哪怕天天給美國人做絲襪做皮鞋,也要用廉價的人工賺美元,經濟上要和美國人綁在一起,能夠做到你把我滅了你也不好受的境界。
在此后美洲鷹對種花的所有的挑釁,種花都憋屈的忍住了,從美國總統到五角大樓,他們翻遍了框里的洗衣粉,硬是找不出一個和種花開戰的理由。
一頭咬人的獅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這頭獅子,懂得隱忍。
隱忍,那是什么?夸張,外向,自大,出生在蜂蜜和糖一代的美國人很難理解:隱忍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快意恩仇的是20歲的江湖,隱忍不發的是40歲的江湖,一個真正愛你的劍客,不在乎默默等你二十年。十年藏鋒不出聲,一朝出鞘動鬼神。
歲月如梭,這二十年種花抓住機遇奇跡般崛起啦,像一個龐然大物屹立在東亞,種花來越強大,是每一個國人想看到的,并為之驕傲的。
時光流逝,華珺瑤依然是‘家庭主婦’,除去參加政府舉辦的經濟論壇,余下的時間,走訪調查,專心的在權威雜志上發表文章。
孩子們健康快樂的成長,等到小乖高考志愿時,選擇的不是蕭楚北心心念念的軍校。
客廳內,蕭楚北來回的踱著步,顯然這件事把蕭楚北給氣壞了,瞪著身高一米七,長的和華珺瑤有七分相似的臉龐,卻多了分英姿颯爽的小乖道,“你不是說你最歡穿軍裝了,你不是說要參加閱兵的嗎?”
“爸爸,那是少不更事,我發現跟著媽媽也可以做很有意義的事啊!”小乖坐在華珺瑤的身旁,挽著她的胳膊道。
有媽媽在,爸爸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也不敢揍她,而且有媽媽在,她肯定會如愿的。
“爸爸,兩年前的東南亞金融危機,不亞于一場戰爭,我學金融有什么錯?雖然不穿軍裝,一樣保家衛國啊!”小乖振振有詞地說道,“再說了,爸爸,咱家還有仨寶呢!你瞅瞅,陸海空都有了。”直接將仨寶給出賣了。
“他爸,你給小乖起名靜雅,文靜嫻雅,舞動弄槍的不是女孩子該干的。”華珺瑤笑瞇瞇地指著一旁看戲的仨寶,“你決定他們的未來,我肯定不干預。”
“這可是你說的。”蕭楚北目光灼灼地看著仨寶道。
“媽,我們難道是撿來的嗎?”仨寶抗議道。
“抗議無效。”華珺瑤賴皮地說道。
蕭楚北嫌棄地看了兒子們一眼,輕哼一聲道,“聊勝于無吧!就你們這樣,軍隊收不收還不一定呢!”
華珺瑤卻看著他微微翹起地嘴角,其實對于兒子們他滿意的很,不過陸海空,這是開玩笑,不可能仨寶都從軍,至于誰有幸被蕭楚北點中,就讓他們父子四人好好的談吧!
小乖靠在華珺瑤的身上道,“媽媽,我要獨自北上了。”
“誰說的?”蕭楚北走過來坐在華珺瑤的另一邊道,“我有可能要回京述職。”
“耶!太好了。”小乖高興地叫道。
“怎么不想離開我們啊?”蕭楚北笑看著她道,“不是天天嚷著自由的。”
小乖夸張的四處望望道,“誰說的,這可不是我說的。”
“我們能證明這是姐姐說的。”仨寶齊聲說道。
小乖站起來道,“你們出來,我們談談人生。”敢拆我的臺,雙手抱拳,握的噼里啪啦作響。
仨寶見狀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蹬蹬朝樓上跑去。
華珺瑤笑道,“這一下咱們也能看看衛東、澤源、珺瑜的孩子們了。前幾年他們扎堆結婚,最近幾年又扎堆生孩子。”
“這樣也好,孩子們年齡相仿,也能像他們的父輩一樣相親相愛。等我們都走了,也不會孤單寂寞。”蕭楚北攬著她的肩頭說道。
等他們長大了,二胎政策也出來了,華珺瑤在心里嘀咕道。
“對了,回京之前,我想去一趟南疆烈士陵園。這一別又不知道何時再回來。”蕭楚北突然說道。
“應該的,英雄不該被忘記,尤其不該被你忘記。”華珺瑤點頭道,“戰爭結束了,硝煙已經散盡,戰士的心已經冷卻。熱血時代已經遠去。現在的人們更加關心地是物價、工資和生活,也許不久的將來,他們終將被人忘卻,正如我們忘記過去地一切與自己毫不相干的身外之事一樣再正常不過。再后來,我們偶爾談起這些事情,就像談一件閑聞逸事一樣輕松平常。也許,這終究是個告別的年代,幾乎所有人義無反顧地拋棄了舊有的生活秩序,就連英雄本身,也因為太重的神話色彩讓人無法留戀。但我們還會珍藏曾經有過的感動,那些七十年代地符號,八十年代的精神偶像。像一幅幅沾染過時代芬芳的老照片,褪去了崇高,卻依然是真實無比。”
蕭楚北朝她伸出了厚實的大手,華珺瑤將自己的手覆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兩人之間的感情沒有隨著歲月消散,反而越發的歷久彌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