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和賣貨婦人會有怎樣的下場,沈曼秋此時已然顧不上了,她眼下要考慮的是如何應對這兩場婚事騙局被拆穿之后的局面。
雖然說棲鳳山原本就與官府方面勢同水火,與黑虎山的關系也說不上和睦,可是真要讓這兩股勢力同時恨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畢竟棲鳳山再是易守難攻,也架不住敵人的重重圍困,況且她在棲鳳山還算不上德高望重,現在勉強能夠在她領導下運轉,可誰知道在緊要關頭,那些人還會不會再和她一條心?
不過,沈曼秋對她當初所作的決定一點也不后悔,拋開官府不提,黑虎山這次主動找上門來,本來就是來者不善。
她沉吟了一會兒,找到沈靖北道:“大哥,想辦法給黑虎山和官府那邊傳個信吧。”
“你想傳什么信?”沈靖北說話間,臉上難掩擔憂的神色。
他自始至終都不贊成沈曼秋的主意,最主要的是他不希望在與官府對抗的同時,再徹底地得罪黑虎山,為棲鳳山憑添一個讓人頭疼的敵對勢力,其次他也不屑于用這種詐騙的手段來騙取別人的財物。
奈何沈曼秋執意如此,而父親沈淪之前又讓他全力輔助她,沈靖北才不得不對她言聽計從。
沈曼秋泰然自若地道:“大哥,你不用太擔心,我要你答應黑虎山和官府方面的兩場婚事,并不是為了貪圖他們的那些彩禮,而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才決定的。”
“此話怎講?”沈靖北臉色稍微緩了緩,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這個最近表現極其出眾的義妹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沈曼秋輕輕一笑,道:“我故意安排他們兩方面的人馬錯開時間前來迎親,也是為了試探他們之間有沒有什么聯系?現在他們都沒有識破,也就說明他們彼此之間,應該是不知道我們棲鳳山與另一方面的婚事,那么我們就可以利用這種信息不透明的狀況來混淆視聽。”
沈靖北先是認可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冰兒,你能否說得更明白一些?”
“很簡單,就是放個煙霧彈,讓黑虎山的人以為我們和官府方面扯上了關系,而讓官府的人又以為我們和黑虎山聯合到了一起,如此一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反而會對我們棲鳳山更加忌憚。”沈曼秋胸有成竹地道。
沈靖北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盡管知道他這個義妹今時不同往日了,可是聽她云淡風輕地說出這些話,還是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遲疑地道:“你說得有些道理,可要怎么讓他們相信呢?”
“這就是我找你傳信的原因!”沈曼秋笑著道,“我想大哥給黑虎山的馬剛傳信,就說他此次功勞不小,回來一定對他重重有賞,然后隱諱的提及我與官府方面的婚事,總之就是讓他們覺得棲鳳山與黑虎山的這場婚事是我們和官府聯手布下的一個騙局,為的就是打擊黑虎山大當家雷豹的威信,以報復他們打那批災銀的主意。”
她從王婆口中得知馬剛還在黑虎山逍遙自得,想到此人竟然敢打她的主意,便順水推舟將他當成了派去黑虎山臥底的奸細,至于雷豹他們信不信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沈靖北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望著她,沈曼秋接著道:“官府那邊,只要告訴他們黑虎山二當家黃樹朗來棲鳳山密商大事就好了,最后就說其實我們不想與官府發生任何不愉快,還可以明確的說為了表示誠意,我們絕對不會去打那筆災銀的主意。”
“冰兒,你真的決定對那批災銀不管不問嗎?”沈靖北好奇的道。
或許在他看來,這兩場婚事騙局所騙取到的彩禮價值比起那批災銀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沈曼秋既然敢從黑虎山和官府兩個勢力手里火中取栗,那注定會淪落到貪官污吏口袋里的災銀,又怎么會袖手旁觀呢?
沈曼秋微微頷首,狡黠地道:“盜亦有道,何況我只是說不會打那些災銀的主意,可沒有說不管不問。”
稍微停頓了一下,又道:“傳給官府的信,最好是能夠想辦法讓黑虎山的人知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