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愛國嘖嘖嘆道:“大嫂,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放心,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白曉蘭撿起剛扔的大蔥,繼續剝起來,嘴里說道:“管他們想干什么,現在可不是那些年了,理再大,它也大不過法。”
陸愛國嘴賤的說道:“呦,大嫂就是大嫂,覺悟就是高啊。”
白曉蘭笑著把蔥葉子往陸愛國身上扔:“廢話再多,就讓你掛彩過年。”
陸愛國笑著跳開說道:“爸讓把飯盛過去。”
“你讓他們先洗漱啊,飯都好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多人,剛又熱了些饅頭。”顧小北切著咸菜說道。
吃飯的時候,三妯娌帶著孩子和宋五秀在廚房吃。
宋五秀拘謹的坐在飯桌前,也不敢動筷子。
白曉蘭拿個饅頭遞給她,笑著說道:“你叫五秀是吧,趕緊吃吧,來這就跟到家一樣,嫂子不能讓你餓著肚子不是。”
顧小北偷偷朝白曉蘭豎個大拇指,她早就看出來了,這丫頭情商高著呢。
宋五秀接過饅頭,小口小口咬著,有些放不開。
小胖和莫忘看著樂樂自己吃飯,也要自己吃,顧小北一人給了個小勺,兩人才老實坐那舀粥喝,勺子他倆用的不是太好,但是多少還能塞進嘴里。
白曉蘭看著小胖和莫忘吃飯的樣子直笑:“跟廟會上的小猴子一樣。”說完又問宋五秀:“聽說你都結婚有孩子了,孩子多大了?男孩女孩?”
宋五秀低著頭,小聲的說道:“五歲了。”
白曉蘭笑著說:“怎么來沒把孩子帶著?”
宋五秀急急咬口饅頭,不再吱聲。
白曉蘭也沒再問,把咸菜碟子往宋五秀跟前挪了挪說道:“吃點菜吧。”
屋里炕桌上,吃飯的幾個人氣氛也很低沉,沒人開口說話,都默不作聲的吃飯。
靳向東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碗輕輕放下,看著宋大江也吃完了,才開口說道:“叔,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說。”
宋大江愣了下,點頭:“好,咱們去外面說吧。”
靳向東也沒說話,領著宋大江進了西屋,兩人關上門,在屋里一談就是一個多小時。
文秀清有些擔憂的說:“你說他要是來要點錢也行,要是鬧著讓五秀嫁給向東,可怎么辦啊?”
陸松原瞪眼:“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我倒不擔心這個,我擔心他們鬧啊,說向東白眼狼,不養他們。”
一句話說的幾個人都不吱聲了,人們往往同情弱者,尤其在傳統文化的影響下,人們肯定會譴責不知反哺的靳向東,而不去探究事情的真相,靳向東從政,這事可大可小。
靳向東先從西屋出來,一臉的平靜,宋大江等了許久才出來,面色灰白,進廚房喊了宋五秀要走。
陸松原都有些詫異,說道:“怎么突然走了呢?”
宋大江聲音都有些嘶啞,說道:“就當我看走眼了,當年養了匹狼
陸松原一聽這話,拉著宋大江說道:“大兄弟,有什么事,咱們好商量,”雖說心里抵觸宋大江父女,但是恩情這事不能忘啊。
宋大江擺手:“不用了,我們現在去火車站,坐今晚的車走。”說著拉著宋五秀的胳膊就往外走。
靳向東站在一邊,始終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陸松原見宋大江執意要走,從棉衣里面口袋掏出一沓十塊錢,估計有個四五百,也沒數,都塞進宋大江手里說道:“這錢拿著,好好過個年。”
看著宋大江拉著宋五秀出了小院的門,陸松原才不解的問靳向東:“你跟他說什么了?怎么突然這樣?”
靳向東看了眼從廚房探出頭的白曉蘭,說道:“沒事,放心吧,他們以后不會再來的。”
文秀清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恨他們,怎么說也把你養大了,就是生氣他們做的糊涂事,可是你這樣讓人走了,以后會讓人戳脊梁骨的。”
靳向東沒回答文秀清的話,而是轉頭問陸戰國:“一會兒回部隊嗎?。”
陸戰國搖頭:“有事?”
靳向東:“跟我出去辦點事。”
宋五秀被宋大江拉出小院后,有些不解的說道:“爸,不是說過年就在這過嗎?怎么突然就走了?”
宋大江出了門,脾氣也硬起來,冷哼道:“這個向東已經不是當年的宋天成了,心機深著呢,他一眼就看出來,是有人指使咱們來的。”
宋五秀吃驚的說道:“那咱們不承認不就行了,爸,那人不是說了,事成了,給咱們一萬塊錢嗎?”
宋大江搖頭:“五丫啊,我們想的太容易了,向東說了,我們不說誰指使的也無所謂,但是要是敢在這鬧,他自會有辦法讓咱們走,那時候就別怪他無情了。”
宋大江沒說靳向東還說了,如果他們老實回家,以后每年還會捎東西給錢的。
宋五秀裹了裹身上的棉衣,眼淚都要出來了,沒發生那件事之前,天成哥對她還是很好的,兩人年紀相仿,小的時候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最長。
宋大江看著閨女,嘆口氣說道:“行了,別哭了,那個人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咱們家的,咱們也就腦子一熱,跑來了。”最后一句是小聲嘟囔的說出來的。
陸戰國跟靳向東出了家門才問道:“我們出門辦什么事?”
靳向東眉頭緊鎖的說道:“你找沈恒幫我查一下,一個叫白平天的人,g省人,四十歲,現在就職在x省一二四師八團,任團長一職,最近回來探家。”
陸戰國蹙眉:“你上位的競爭對手?”
靳向東輕笑搖頭:“不,我是他上位的絆腳石,那個副師長的位置,我不屑于要。”
“咱們現在先去找沈恒吧,你為什么要懷疑他?他怎么能知道你在張北的的生活過?”陸戰國提出疑問。
“曾經打電話讓人幫我捎東西去宋家的時候,他在跟前,我當時疏忽了。”靳向東想了半天,就覺得這一個環節出了紕漏。
“按你的意思,宋大江受了指使,專程到省城等你,而且他們壓根沒去過我的部隊?”
靳向東點頭:“現在看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