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喊聲,走廊里那幾戶人家的門都打開了條縫,而褚玉蘭則是直接走出來,揚著頭問她:“鄭慧雅,你找我?”
她家男人說了,只要這事運作好了,歷天明就有可能在部隊呆不下去了,到時候轉業回地方,她也不用低三下四的再看她的臉色了。
鄭慧雅問她:“是不是你跟其他人說的,我不孝順,我小學沒畢業這些?”她接著飛快的道:“你別否認,只有你和我是老鄉,是一個地方的,其他的人我才認識這么幾天,想也不可能是他們說的。”
褚玉蘭不想承認,可鄭慧雅又冷笑,“怎么,你就這點出息,敢做不敢當?”
她最受不得激,一想到她馬上就要倒霉心里就爽,承認又能怎么樣,因此脫口而出:“是啊是我說的,你能怎么樣我?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既然承認了,她干脆一口氣說了出來,“你不過一小學畢業生,一天到晚的裝學問人,你可真有意思!裝啥啊裝,要不是嫁了個好男人,你就是在農村種地的命,還跟我在這倆裝,讓你裝,我再讓你裝!”
她說著情緒激動起來,“你和你家老婆婆打架,那可是你后娘出去說的,你要孝順,能和婆婆打起來?那不是不孝是什么?你要孝順,能好幾年都不回家?能不養你老婆婆?”
她一口氣嚷出來,覺得心里痛快多了,“哼,是我說的,我沒說錯,我怕個啥!”
鄭慧雅被她氣笑了,她看著走廊頭上樓梯口上那一幫人,面無表情的大聲說:“大家都給我作個證,這話是褚玉蘭說的,她已經承認了,她造謠背后中傷人,給我的名譽造成了損失,我要告她。”
這時候的老百姓一聽公檢法都害怕,更別說因為什么造謠背后中傷這樣的罪名,她們是聽也沒聽過。
褚玉蘭更是不屑一顧,“你告去啊,我說沒說錯?你就是告過團里,告到師里,我也沒瞎說。”話是這樣,可腿肚子為啥轉筋呢!
鄭慧雅冷笑,“我不止要告到團里告到師里,我還要告到法院去呢!”
既然這么多人都對她的話深信不疑,那她就要把這事往大了鬧,她反正不怕丟人,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褚玉蘭怔了怔,臉色變的發白了,她深信自己說的是事實,可一聽法院還是害怕,在她的認知里,那可不是好人該去的地方。
“你,你,你告好了,我又沒撒謊!”她的話開始結巴。
鄭慧雅大聲問:“你確定?你確定你沒撒謊?”
褚玉蘭也看到那些人了,腿更哆嗦了,“沒,沒沒有,”結巴的也更厲害。
“沒有?你和我是老鄉,你娘沒跟你說過,我考上大學了?”她才不信沒說過這事,多大的事啊那年代,村子里能出一個正經八百的大學生!
褚玉蘭的臉轟的一下燒著了,她想起了,她娘好像是提到過那么一句,她沒在意,只顧著聽八卦說是她婆媳不合了,心里其實也是不相信,要不然怎么也會問一問。
這表情太明顯了,鄭慧雅又步步緊逼,“誰跟你說過我不養我老婆婆了?恐怕團里跟天明關系好些的都知道,他每月開了工資第一個打錢的,就是他母親。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誰告訴你的消息,說是我們不養老人不孝順?我家歷天明以前一個月開37.5,噢,他現在升職了當然工資也漲了,但以前是這樣,其中給老家郵回去三分之一的工資,其余的才是給我和三個孩子,為此,我家天明覺得對不起我和孩子,曾經把煙都戒了,就為了省些錢多給我郵回去!”她說到這兒,看了看各個門里露出的腦袋,有些哽咽,不再看褚玉蘭,而是看向王團和張政委,“我以為,部隊是個凈土。可我沒想到,我們的戰士在刻苦的訓練,為了保家衛國流血流汗,可是他們的家屬,卻整日聚到一起八卦閑言碎語,東家長西家短,真的讓我很失望。”
這話讓王團和張政委臉色很不好看,不過鄭慧雅說的是實情,而且,他們也沒有能力解決這么多軍屬的就業,除了個別不怕吃苦的,安排去養豬,還有兩個年輕的當保育員,其他的都無所事事,真如她所說,閑著就容易生事。
“我來這里才這么幾天,就生出了專門針對我的這些流言,給我的身心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也傷害了我的愛人,讓他在團里威信全無,讓我的孩子們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因此,我請求團里,對這件事,進行調查,還我及歷天明一個清白,也給那些無事造謠生事的人一個教訓和批評!”
王團長和張政委帶頭往這邊走,身后跟著歷天明和一些她眼熟或是不熟的大小干部。
“小鄭同志,你說的很好,這事,確實鬧的過分了,現在,這事已經鬧到了師里,對歷天明同志的工作造成了困擾,師里要求我們要嚴查,對這種誣陷我們的好干部,戰斗英雄的行為要嚴懲。”他說著看向褚玉蘭,問張政委,“這是誰的家屬?既然她都承認了,這些話是她說的,就請她協助一下調查吧!”
沒等張政委回答,褚玉蘭已經聽的傻了,她喃喃的說:“不,不是,我沒撒謊,我說的是真的,”她突然大喊起來,“我說的真是真的,不信你們去我們老家那邊調查一下就知道了,我沒撒謊,大勝,你快說啊,”她突然跑到這些人身邊,揪著一個男的衣領大喊大叫:“你不是說,這事能讓歷天明轉業的嗎?你快說啊,我沒撒謊,我說是都是真的。她小學畢業的,怎么可能考上大學,一定是她在撒謊,那大學是那么好考的嗎……”
她男人王大勝急的額頭出了一頭冷汗,聽她胡言亂語急的斥道:“胡說什么,我會么時候說能讓歷團轉業了?”
可大家看向她的眼神已經不對了。
恰好這時,褚玉蘭啊的一聲喊暈了過去,解救了他,他忙過抱起人,看向王團,“團長你看,她暈過去了,她沒有文化,弄不清事,反正也說清了,也沒對歷團和嫂子造成什么傷害,你看這事是不是就這么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