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三年時間很快過去曾凡和曾儀一起走進了考場,李萍送他們出門,小猴子扯著李萍的裙子,“娘,爹能考上嗎?”
“你說呢?”李萍低頭看著兒子,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足月生的。而且生時也挺順利的,跟李娘子說自己肚子疼,李娘子扶她進去,沒一個時辰就生出來了,連丁桐去叫曾凡回來,曾凡、曾儀、豪哥慌忙跑了回來,結果正好趕上,孩子出來。
生下來真的紅得像個猴子,曾凡、曾儀、豪哥兒站在門外等著看,孩子被李娘子抱出來時,曾儀和豪哥兒一齊退了一步,“完了,大哥!大嫂真的生了一個紅猴子。”
雖說被李娘子打了,但是小猴子這個乳名倒是被定了下來。小猴子倒是不負他的乳名,從生下來起就以大哭來練習自己的脾氣。等著大一點,可能身體很好,真是滾來滾去,一刻也不停。等著能爬了,就爬得人影就不見了,丁香和丁桐每天光找他就要忙過不停了。
這三年,李萍為了盯兒子,覺得自己都要短命十年了。曾凡倒是比他更有耐心,那年大太太走后,曾凡就養成習慣,每天對著李萍的肚子念書。現在也是,他每天在兒子睡覺之前,會念兩刻鐘的書哄兒子睡覺,而這兩刻鐘就是她泡澡的時間。
而李萍十分郁悶的是,三年了,為什么她的小猴子還是小猴子,沒一點因為天天被教念書的沉穩。
“怕嗎?”李萍低頭看著兒子。
“不是應該爹爹和三叔怕嗎?”小猴子搖頭,覺得李萍問的很奇怪呢。
李萍深吸了一口氣,她有點想不起官哥兒了,現在她只覺得為什么都是自己生的孩子,差距會這么大?
“娘,你要打我嗎?”小猴子又問道。
“為什么?”李萍天地良心,她在小猴子出世到現在,都沒動過這位一個手指頭。
“舅舅說,你吸氣就是生氣了。娘,舅舅說,小孩子不可以嚇唬的。”小猴子表現得很淡定。
李萍想想,點點頭,牽了一下嘴角,“沒事,你舅舅要好好讀書,等你爹考完了,我們上京好不好。”
“好!”小猴子點頭,抱著自己的玩具蹦跳著出去了,“桐哥哥,桐哥哥,我們去玩了。”
然后李萍就看到丁桐笑瞇瞇的把他頂頭上,丁香挎上了菜籃子,跟在后面。每天這都成了固定的節目了。她已經不敢去問寶貝兒子在街上啥樣了。現在都不知道是誰的錯了,她真的覺得自己明明很正常的教兒子,為什么會這樣。
鄉試要考三場,每場三天,李萍正好干活。等著晚上,豪哥兒回來了,他去年已經考上了秀才。只是今年去考舉人,根本不可能,而陳家是有錢人,陳老爺直接說,讓他去京城考鄉試,所以不用急。
豪哥兒知道可以去京城考,整個人就放松了。現在他最喜歡跟小猴子玩了,
果然,豪哥兒一回來,就頂著小猴子玩了起來。李萍瞪著豪哥兒,現在李萍真心的覺得,小猴子這樣,百分百都是豪哥兒帶壞了。
“大嫂,要開飯嗎?”來人是曾儀的妻子柳氏。曾儀第二年回家娶了妻,李萍這回就必須回去了。
那是李萍在婚后過年之后第一次回曾家,也帶上了快周歲的小猴子。而那時,何氏也生了一個兒子,才剛剛滿月。
李萍想想覺得大太太真是聰明,知道過年時,何氏會懷孕,不過這時就顯得曾全很了不起了。知道妻子懷孕之后,曾全就在家里買了下人。
過年時,雖說曾凡和曾儀都沒回來,但是曾家也沒有讓人瞧不起,過年辦得風風光光的。當然,李萍也沒讓曾全一個人負擔家里,她收了曾老爺子送來的二十兩銀子。但是李萍以曾凡的名義,讓哥哥又送回了十兩銀子,這是她給家里過年的銀子。
農家一年也不過二十兩的嚼用,這還是不錯的人家。李萍送十兩銀子給家里過年,這算是很富余了。不過曾家也沒人感謝她一下。
老三成親,因為李萍回來了,自然一切是李萍主持大局了。曾家有下人了,曾家兄弟也都聽話,老三的婚事倒也弄得風風光光的。小猴子雖說在曾家沒受到長孫該有的待遇,但是在李陳兩家,倒是得到了一致的喜愛。
等著婚禮結束了,老三媳婦就是問題了,老三得回省城讀書,讓柳氏在鄉間,好像也不對。李萍只能把柳氏帶回了省城,怎么也不能讓人家小夫妻這會兒分離吧。
柳氏這兩年也就在家里幫忙,她沒什么特別的本事,不過李萍并沒有讓她跟著丁香只是負責家務,那她覺得接她過來就沒意思了。
所以這兩年,看著柳氏只是在家里幫忙,但是李萍卻慢慢的在教她些事。怎么管家,怎么理財,并且教她認字,還找了些書給她看,柳氏此時氣質上,慢慢的就跟之前不同了。當然改變的也不僅僅只是氣質,現在她也不再跟剛成親時,進了省城家里,被叫聲三少奶就如驚弓之鳥的鄉下小丫頭了。
現在這里的家務都是她在管,特別是廚房,李萍幾乎都不進去了。她現在有大把時間繡花,攢錢。李萍有時想想,覺得自己這些年,好像最成功的是改變了曾家。
比如,之前就跟曾家三兄弟說過,曾老爺子種的糧食被人騙了。李萍當年就讓他們兄弟三人和豪哥兒一起想怎么做。不過后來,曾全沒有問他們任可人,自己做了。現在‘曾家米’已經聞名滿省,真正的一米難求。
而曾全現在是繼自己大哥之外,突然冒出的商界奇材。并且已經離開了陳家,自立門戶,曾家正在慢慢在崛起。
不過三年過去了,李萍也就每年過年回去一趟。不過她是很能找準位置的,他們雖說是長房,但此時曾家已經不需要她的資助了,他們回去就是做客了。讓曾全真正的成為一家之主。不過因此,李萍對著曾全還是多少有點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