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姝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清楚

第一百二十六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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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芷身懷絕技,卻刻意掩飾,不愿顯露于人前,待被人拖至暗處,當即掙脫開來,旋即轉身揮拳欲要與那人動手,卻見是高陽恭,驚得連忙住手,跪地行禮道:“高陽公子。無彈窗”

高陽恭滿臉狐疑,并不急著叫桑芷起身,便急忙問道:“你怎么從將軍府出來?”

桑芷皺著眉,仰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似有萬般苦衷,只道:“一言難盡。”

高陽恭隨即對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起身,言道:“你起來說話。”

桑芷這便站起身,稟道:“淳于越的女兒淳于妙之,不知因何故受了重傷,寄居在將軍府養傷,昨兒晚上,公子扶蘇忽然與奴婢說起此事,問奴婢愿不愿意來將軍府伺候淳于妙之,奴婢身為下人,豈敢不從。”

“淳于妙之?”高陽恭微微一愣,驚疑道:“她受傷了?”

桑芷聞言亦是微微有些詫異,“公子認得她?”

高陽恭頓了頓,連忙收住滿臉擔憂,故作淡然,言道:“自然認得,她曾佩戴宋國國寶結綠,義父懷疑她與宋國公子戴衍熟識,便要我千方百計接近她,伺機打聽公子衍的下落。”

“公子衍?那不知公子接近淳于妙之,到底有沒有打聽到公子衍的下落?”

她說話間略帶試探,分明在質疑高陽恭,是了,適才她說起姜妙之受傷之時,高陽恭滿臉擔心,桑芷看在眼里,如何不起疑?

好在高陽恭也聽出了她的質疑,便應付道:“這個淳于妙之,可是守口如瓶,從不與我提及公子衍的事,加之此人極具警惕性,我也不好詢問,免得她對我起疑。”

他說罷,又反將打聽公子衍下落的事推給桑芷,繼而言道:“倒是你,如今伺候在她身邊,良機可謂是多得數不勝數,倒不如,你幫我打聽一二,如何?”

有如此立功的機會,高陽恭既然肯讓給她,她自然也不會拒絕,想都沒想,當即應道:“諾。”

高陽恭垂眸看著她,見她已然上鉤,唇邊現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片刻后又道:“誒,對了,這公子扶蘇,怎么好端端的不派別人過來伺候淳于妙之,卻偏偏派你過來?再者說,蒙恬這將軍府也不缺丫鬟婆子啊,他就非得從自己府上調一個人過來?還是……”

他說至此,便不再說下去,桑芷隨即接話,言道:“此事奴婢也覺得奇怪,看他對淳于妙之的上心與關切,已超乎友情,而今淳于妙之重傷臥床,他放心不下,調一個人過來伺候她,這倒是說得過去,可整個公子府,他最信任的人,要屬襲玉,可他不派襲玉過來,卻偏偏派奴婢過來!奴婢恐怕……他是不是已經發現,奴婢是趙府令安插在他身邊監視他的人?”

高陽恭斟酌道:“倘若當真是這樣,那這公子府,你定是回不去了,回不了公子府,你便監視不了公子扶蘇,如此一來,你對義父,便也沒了利用價值,到時候,你必定難逃一死。”

他語氣淡然,言語中透著一股戲謔。

桑芷卻是大驚失色,當即跪地,懇求道:“監視不了公子扶蘇,奴婢還能為公子打探到公子衍的下落,奴婢并非毫無利用價值,懇請公子,在趙府令跟前替奴婢美言幾句,求趙府令放奴婢一條生路。”

的確,她知道趙高在秘密監視公子扶蘇,倘若她沒了利用價值,趙高必定會殺她滅口,這一點,她不是沒想過。

高陽恭垂眸看著她,暗暗冷笑一聲,而后親自扶她起身,言道:“好,若你能替我打探出公子衍的下落,那便是戴罪立功,到時義父又豈會殺你滅口,嘉獎你還來不及。”

他這如意算盤打得可謂是極好,一來,打消了桑芷對他的疑心,二來,又推脫了追查公子衍下落之事,倘若桑芷當真能從姜妙之口中探得一二,那他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倘若桑芷打探不到消息,那他便殺了桑芷,找趙高邀功。

桑芷如今只想保命,哪里會顧慮那么多,當即拱手言道:“多謝公子!”

高陽恭這時言道:“好了,你此次出來到底所為何事,還不速速著手去辦,免得出來久了,叫淳于妙之起了疑心。”

“諾,”桑芷這便轉身走了,待她走遠,高陽恭卻是輕嘆一聲,苦惱的自言自語:“唉,淳于妙之啊淳于妙之,你和誰走得近不好,偏偏是和公子扶蘇!”

趙高要他接近姜妙之,以伺機打探公子衍的下落,他原本只是搪塞搪塞,可這陣子,趙高逼得愈發緊了,他這是想搪塞也搪塞不得,只能照做,卻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公子衍的事還沒個著落,她又和公子扶蘇扯上關系了。

她與公子扶蘇走得近,這原本倒不打緊,可偏偏公子扶蘇又是他義父趙高的眼中釘肉中刺,一邊是朋友,一邊是義父,這不是要他為難么!

姜妙之正倚坐在床榻上,靜候桑芷帶著汀月過來,良久才聽到門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只聽桑芷道:“汀月姑娘,請。”

話音落下,屋門便開了。

汀月先桑芷一步進來,望見坐在床榻上的姜妙之,不免又驚又喜,當即奔過來,笑道:“小姐!小姐,你怎么會在這兒,你不是回營丘祖宅去了么,怎么會在將軍府……”

說至此,忽見她手上包著布,當即又是大驚,眼淚頓時流下來了,哭道:“你還受傷了……小姐,你怎么受傷了……”

桑芷正站在汀月身側,姜妙之思忖著有些話不能叫她聽去,便給她使了個眼色,桑芷微微欠身,這便退下。

姜妙之這才說道:“一言難盡……對了,你方才說,我去營丘了?這是怎么回事?我一直都在咸陽啊,壓根兒就沒去過營丘。”

“啊?”汀月聽言微微一愣,詫異道:“小姐你沒去營丘?”

是了,從咸陽去營丘,豈止四天的車程,倘若小姐當真去了營丘,這會兒恐怕連齊國的邊界都沒還到,又怎么可能走了一個來回。

況且,還帶了一身傷回來。

姜妙之滿臉狐疑,言道:“你給我說說,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汀月到這時也已意識到了此事大有疑點,便不再多說廢話,簡單明了的說道:“那天早上奴婢去喚小姐起身,卻未見小姐人影兒,唯獨見枕頭旁邊一封留書,有人模仿小姐的字跡,以小姐之名,假造留書,說小姐回營丘祖宅了。”

姜妙之喃喃道:“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們沒有直接殺她滅口,反而是將她關在后山,她原本還想著,他們竟不怕府上找到她,原來他們早有對策。

這對狗男女,是她太小看他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