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夫人從來對息王都恭恭敬敬的,可是到底,她也是長輩,是祁天凌的表姑母,如今女兒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她也顧忌不得什么尊卑,口中全然沒了敬意。
如今,見越泠然含淚欲泣的樣子,心中更是難受的很。她急忙拿出手絹擦著越泠然臉上的淚,勸慰道:“然兒你放心,這事你爹要是也不肯幫你,娘便鬧到宮里去。娘倒要看看,皇上皇后管不管這事兒。”
越泠然心里一動,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平日里越夫人賢良淑德的很,以夫為天。這些年更是在丞相府相夫教子,對外更是一事不聞。
她全心全意的都在丈夫和孩子身上,即使看不慣府里的姨娘也只是佯裝大度。
可是越夫人是什么人?先帝在世的時候,她更是享shòu的公主待遇。如今雖然風頭不再,可是在帝后心中地位還是有的。這樣忍氣吞聲的,越泠然可看不慣。
如今息王府被她攪的雞犬不寧,越府也不要好到哪里去。越夫人雖然表面上和越丞相相敬如賓,可是越泠然卻看的出越夫人并不快樂。之前越梓柔的事情,便看的出來。她對越丞相也是一忍再忍,可是越泠然卻希望越夫人強dà起來,雖然心里希望越夫人和越丞相對著干,可是她也知dào,越夫人的性格是絕不會這樣做的。
可如今愛女受了委屈,越丞相要是還沒有作為,定然會寒了越夫人的心。
越丞相自私自利,若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犧牲一個女人是有可能的,若是這一次,越丞相沒有幫她,她日后在息王府的處境定然尷尬的很。
可如今,若是越夫人出馬,越丞相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果然,越丞相下朝的時候,便叫住了祁天凌。
“今個晨起,夫人便跟我說起息王府的事兒,聽說,息王爺昨日差點打了小女?”越丞相面上雖然笑著,可是祁天凌知dào,這是來質問他來了。
祁天凌急忙賠笑道:“昨夜被鬧得煩了,我也是考lǜ不周,差點出手傷了然兒,然兒氣性大,正想著回府給她賠不是呢。”
越丞相見狀點了點頭,狀似無意的問道:“聽說那個玉兒,是從前軒轅蔦蘿的陪嫁?”
祁天凌自然聽得出越丞相話里的意思,急忙點頭道:“是啊,那丫頭心機重,本想就在府里打打雜就好,可是昨夜的事情,到底也是王府的事兒,我本有意勸然兒息事寧人,可是然兒偏偏不肯。”
祁天凌幾句話,便推干凈了自己。
可是越丞相老謀深算,面上卻笑道:“這個自然,老朽府里也是鬧得很,能理解王爺的苦衷。可是這奴才畢竟是奴才,息王爺也該分得清才是。”
祁天凌知dào越丞相這是在敲打他,急忙道:“丞相說的是,我自然明白這個中道理。”
祁天凌回府的時候,才知dào越泠然回了丞相府,面色更加陰沉。早上和越丞相的幾句話,便惹的他極其不高興。
從前娶軒轅蔦蘿的時候,雖然也是仗著軒轅家的勢力,可是卻和軒轅家極為和諧。如今,越泠然才過門幾天,便鬧成了這個樣子。祁天凌不禁有些想念起軒轅蔦蘿來,可是這人都死了,人死了一了百了便什么都沒了。
祁天凌不禁又想起了玉兒,對著千刀問道:“玉兒呢?”
千刀道:“側妃走前,將玉兒關進了柴房,說要一直關著玉兒。”
祁天凌這才嘆了口氣,道:“沒送官便好,鬧開了,對咱們府里影響不好。”
千刀見祁天凌話語中絲毫不見對玉兒的關心,心底卻是難受的很。
祁天凌卻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千刀的情緒,反而是道:“罷了,你去備一份厚禮,晚上去把那個喪門的接回來。”
千刀愣了半響,才知dào祁天凌口中那個喪門的指的是越泠然。
祁天凌傍晚入丞相府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不是越府的家丁,而是從外面寺廟祈禱剛回的越梓柔。
越梓柔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能看見祁天凌。馬上做了嬌羞狀,急忙道:“息王爺,您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祁天凌上下打量了一眼越梓柔,暈紅的臉蛋,身穿一件碧色底妝花彩鳳紋織金錦對襟薄衫,端莊有禮,婀娜多姿,倒是位璧人。
祁天凌笑道:“你姐姐鬧脾氣,本王正是為了接她而來。”
越梓柔聞言面上一笑,道:“姐姐在府里驕縱慣了,平日里更是從來不饒人,如今去了王府難免不習慣,王爺也該擔待著點。”
越梓柔話中,表面上為越泠然說話,然而祁天凌卻聽得出來,這兩姐妹并不和。怕是平日里越泠然也沒少欺負這位庶妹,祁天凌不由的想起,從前越泠然提出要越梓柔嫁入王府的事情。越泠然可不會那么大度,怕是越丞相和越梓柔本有此意,越泠然才故yì為之。
如今看來,若是能納了越梓柔入府倒也不錯,剛好可以壓制一下越泠然。
祁天凌心下已有了計較,面上對越梓柔自然和善的多。
越梓柔一臉嬌羞,心里覺得這祁天凌對她改觀不少,自己可得好好表現一下。
櫻蘭一早便看到祁天凌和越梓柔兩人在門口說說笑笑的,回去急忙稟告了越泠然。越泠然聽見了嘴角一動,看來祁天凌竟有了別的想法。
櫻蘭道:“二小姐平日在府里看著就不安分,如今竟敢明目張膽的勾引起王爺來了,娘娘,咱們可得防著點。”
越泠然的心情難得的好,笑道:“你個丫頭,心眼真多。”
櫻蘭一急,道:“娘娘可不要小瞧了二小姐,您看看顏姨娘就一臉算計,若是二小姐真入了息王府,到時候還有一個玉兒,指不定有的鬧呢。”
這話不假,越梓柔其實到底能不能入息王府,越泠然并不擔心,可如今,并不是她入府的時機,也該擋著點好。
這越泠然剛入大廳,便看到了祁天凌和越梓柔在說笑,她和越夫人到的時候,越夫人的臉色很不好kàn,凌厲的看向了越梓柔,道:“你如今是越發沒規矩了。”
越夫人平日里便對越梓柔極其嚴厲,如今話雖不重,可越梓柔卻急忙低下了頭。
祁天凌看向了越夫人和一旁的越泠然,笑道:“二小姐光艷逼人,深得本王的心意。”
祁天凌話一出口,越梓柔便暈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