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珊的話說完,在場的丫頭們都是一驚。
而越泠然,片刻的震驚之后,便擺弄了一下手上的白玉指環,淡定自若的問道:“玉姨娘自殺了,那是死還是沒死?”
憐珊聞言一愣,側妃娘娘關注的點,還真是不同。
“玉姨娘已經被丫頭們救過來了,冷七已經被馮管家控制住了,現在讓娘娘您過去呢。”憐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越泠然淡淡的“恩”了一聲,隨即開口道:“瞧給你累的,不著急,先坐下喝杯水。”
憐珊還是一愣,隨即順從的坐了下來,喝了一大口水,喝完還道:“我也幫忙救了,掐她人中,好不容易醒的。”
櫻蘭微微皺眉道:“你怎么知道她自殺了?”
憐珊急忙道:“我聽她的丫頭叫喚啊,去的時候,玉兒都要沒氣了,我當時還以為鬧著玩呢,后來才發現竟然是真的,冷七侍衛也是嚇得不行,身上衣衫不整的。”
“用什么方式自殺啊?上吊?服毒?”越泠然冷笑著問道。
憐珊很奇怪此刻越泠然的表情,頓了一會兒,道:“是撞墻,當時都沒氣了,娘娘,您不是還懷疑是假的吧?妾身都幫你查探過了。”
越泠然嗤笑一聲,反問道:“既然你查探過她確實沒氣了,也一心求死,干嘛不死透了?還非要活過來?”
憐珊一愣,啞口無言。
而櫻蘭也是道:“憐珊姨娘,您是沒看見過玉姨娘的手段,演戲什么的最在行了。”
越泠然卻深吸一口氣,沉著的反駁道:“不是因為這個,我們又沒去看過當時的情形,所以自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也沒辦法辯駁這件事的真假。可是有一件事,我是肯定的。”
憐珊十分好奇,問道:“是什么?”
“冷七那個孩子,不喜歡女人,所以,他絕對不會去非禮玉兒。”
越泠然此話一出,在場的丫頭們無不震驚,櫻蘭最先問道:“小姐,這種事情,您是如何知曉的?”
如何知曉?要說這件事,知道的人還真不多。祁天凌知道,軒轅蔦蘿知道,馮安也是知道。冷七從小就孤僻,雖然很刻苦很勤奮,但是卻始終比不上千刀。但是祁天凌當年有意培養兩個精干的侍衛,除了千刀,便唯有冷七。
冷七當時喜歡上了一個王府里的一個小家丁,而偏偏那個家丁是個奸細,是太子的人。
冷七為了一己私欲,背叛了祁天凌,故而,這件事情,在祁天凌的心里形成了陰影,冷七也因此不受重用。
后來,軒轅蔦蘿聽說,那個家丁似乎是死了,還是千刀親自送的葬,如今看來,這個家丁許是沒死,又或許是因為什么,讓千刀賣了冷七一個人情。冷七其實性子比千刀還要冷血,殺人如麻,但是唯有一點,他過不了情這一關。
可是這些話,越泠然自然不能告訴她們,而是嘆息道:“這事情,還是我聽馮管家從前說起的。冷七喜歡男子,不喜歡女人,而且早上的時候,千刀去跟王爺求情,冷七也在。冷七和千刀,只能留下來一個,人都是自私的,冷七之所以會容許千刀這樣做,一定是早有授意。而王爺雖然不對千刀那樣冷了,怕是還是沒有答應,唯有冷七犯錯了,王爺別無選擇,千刀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越泠然一番話分析完畢之后,大家都是一驚,就連憐珊都暗自稱奇道:“若是真如娘娘所言,這可是一個陰謀啊,咱們要如何?要不要阻止?”
越泠然冷哼道:“且不說千刀如此,都是我一手促成的,再者說,當日在乾坤宮,千刀下毒手的事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這一次,定然不可能讓他再東山再起了。”
“我們去看看。”說罷,越泠然帶著憐珊也一眾丫頭去了燕青閣。
去燕青閣的時候,倒是能聽到玉兒低聲抽泣的聲音,還有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冷七。
越泠然在憐珊的耳邊低聲說了什么,憐珊點了點頭,在無人處,把馮安叫了過去。
而越泠然這個時候,卻故作關切的看向了玉兒,問道:“玉兒,你可不能這樣,什么事情都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這若是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玉兒不知道越泠然這是突然演的哪出戲,可也不得不迎合道:“玉兒對不住王爺,實在無顏面再茍且偷生,只好出此下策。”
越泠然佯裝一驚,急忙小聲問道:“難道讓冷七侍衛得手了?”
玉兒也是一愣,隨即一邊抽泣一邊搖頭道:“得知他有意輕薄的時候,妾身便已經選擇了自縊,寧愿死,也不愿對不住王爺。”
越泠然嗤笑一聲,道:“如今你沒事了,雖然沒發生實質性的什么,可是到底也與冷七侍衛有了肌膚之親,你若是還想尋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左右也已經算是對不住王爺了,若你死了,我會求王爺厚葬你的。櫻蘭,去準備鶴頂紅。”
本來越泠然是去安慰玉兒的,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誰也沒有想到,就連越梓柔在一旁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越泠然,幾秒之后,她突然道:“是啊,你若是一心求死,怎么就給救回來了,你放心,你死后,你鄉下的家人,我們越家也會照顧的。”
越泠然也是一本正經的點頭道:“是啊,你放心的去吧。咱們南國一向欣賞忠烈的女子,我會進宮求皇上給你立塊牌坊的,再者說了,蔦蘿姐姐若是九泉之下也難免孤單,她在那邊,沒你照顧也不習慣。若是你一心尋死,也是顧念著她。想到這里,我都被感動了。”
越梓柔也急忙點頭道:“是啊,就連我都感動了。”
玉兒還想開口辯駁什么的時候,櫻蘭已經把鶴頂紅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