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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個少年,對著那個馬車大喊道:“什么安國的可可公主殿下,難道你們安國的人,都不顧你們百姓的安危嗎?”
這個少年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身穿一件蒼藍廣陵上衣,腰間綁著一根天藍色蛛紋皮帶,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有著一雙深不可測的虎目,體型完美,年紀輕輕已然是英姿勃勃品貌非凡。
這個時候,殺破突然在她的耳邊小聲道:“這個男子就是離國和瑞親王的兒子,成冰。”
軒轅蔦蘿抿嘴一笑,小聲問道:“冷成冰?”
殺破愣怔了一會兒,隨即捂嘴輕咳道:“額,是。”
軒轅蔦蘿笑了笑,道:“這倒是有趣,他皇叔的馬車,他都敢攔著。”
殺破點頭道:“這倒是,這個孩子向來肆無忌憚,又十分得離國皇帝的歡喜。因為和瑞親王的生母皇貴妃死得早,離國皇帝對和瑞親王十分照顧。加上這孩子,又是和瑞親王妃的獨苗,自然寵著跟什么似得。別說是冷子修了,就算是離國太子,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一國太子,對自己的侄兒如此客氣,看來這離國太子還真會做人啊
對待離國皇室的家事,軒轅蔦蘿自然不愿意多說。
只見馬車內出現了一個身穿一件蒼紫色散花錦衫子,腰間綁著一根深紫色戲童紋玉帶的貴氣男子,仔細一看,不是冷子修是誰?
多日不見,他似乎清秀了不少
軒轅蔦蘿這樣想著的時候,冷子修的目光剛好直射了過來,雙目對視的那一瞬間,軒轅蔦蘿急忙低下了頭,不去看他。
而冷子修仔細盯著那個孕婦和她身邊的那個所謂的相公,一時間若有所思
而冷成冰卻突然嘲諷道:“呦呵,本殿當時誰呢,原來是皇叔在這里。”
這個沒大沒小的語氣,反而是冷子修笑的十分開懷,“多日不見,成冰都長這么高了”
這個時候,只見安可可突然走了出來,對著冷成冰輕哼道:“原來你們離國的貝子,都是這般的無禮,見到你的皇叔,居然也沒大沒小的。”
冷成冰第一直覺,便是十分不喜歡這個女人,他冷哼了一聲,對著安可可反問道:“你又是誰?本殿和皇叔的事情,輪得到你什么事?”
這一下子,懟的好啊!!
懟的安可可臉色都變了,她冷冷的盯著冷成冰,正要開口的時候,冷子修卻突然道:“他不過是個孩子,你跟他計較什么?”
安可可皺緊了眉頭,似乎對這個小屁孩十分不滿,然而冷子修都已經開口了,她就算是心里有怒氣,也不敢多言。
這個小屁孩,明明就知道她是可可公主,居然還敢如此出言不遜,真是豈有此理。
見到安可可一臉鐵青,冷成冰笑的十分開懷,隨后道:“哦,原來是皇叔身邊的下人。”
安可可身邊的隨從厲聲道:“大膽,這可是我們安國的可可公主殿下。”
冷子修聽完那個隨從的話,才慢悠悠的開口道:“成冰不要無理,這是可可公主,你未來的皇嬸。”
雖然軒轅蔦蘿和殺破一直保持著看戲的態度,可是聽到這話之后,軒轅蔦蘿的心里還是一窒。
那種說不出的難過,席卷而來
殺破似乎看出了軒轅蔦蘿的情緒,急忙勸慰道:“娘子,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出城吧。”
而這個時候,冷成冰正站在冷子修的身邊客套著什么,而安可可正冷冰冰的站在那里,恨不得立刻就掐死這個無禮的孩子。
可是冷子修在眼前,她不敢造次。更不能表現出她心狠手辣的樣子,只能盡力的保持住自己不生氣的樣子。
安可可光是想想,便覺得累得慌
忍吧忍吧,她安可可哪里是能受得住欺負的人。早晚有一天,她要報回來。
而安可可這個時候,光顧著自己的私人恩怨,完全沒有在意到冷子修的異樣。
冷子修心不在焉的跟冷成冰客套著,這邊還不時的偷瞄著剛剛那個孕婦和她相公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冷成冰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隨后嗤笑道:“皇叔有心事?”
冷子修看了一眼身邊的侍衛子晉,如今已經不再得到他的信任,可是眼下,他卻并不能顯露出來什么。
思忖了片刻兒,冷子修笑著看著眼前的冷成冰,小聲的在他耳邊道:“成冰,皇叔有事情求你,你可愿意幫皇叔?”
見冷子修如此鄭重其事,冷成冰又看了一眼一旁乖張的安可可,頓時對著她投去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隨后輕聲道:“皇叔盡管說,侄兒盡力幫您辦到。”
冷子修對著他的耳邊小聲道:“你看見遠去的那個孕婦和她的相公了嗎?皇叔懷疑,他們的身份并不簡單,眼下皇叔只信任你,你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去哪里,若是有危險,記得保護他們。若你不方便,便派可靠的人跟過去。”
冷成冰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隨即,嘴角又揚起了一絲陰邪的笑意,他緊盯著安可可,突然道:“皇叔,侄兒不喜歡這個未來的皇嬸,侄兒眼不見為凈,先走了”
安可可氣的開口道:“你”
然而安可可轉眼看了一眼冷子修的神色,終究是冷哼了一聲,轉身回到了馬車上。
而冷成冰,已經策馬離開了
一路上,冷子修也沒有安慰安可可,而安可可卻始終氣鼓鼓的,心里有氣發泄不出來,著實是郁悶!!
半響,見冷子修還是沉默不語,絲毫沒有安慰她的意思,安可可終于沉不住氣開口問道:“剛剛你在冷成冰的耳邊開口說了什么。”
冷子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壓根沒有聽到安可可的問話。
安可可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里的不滿,故作委屈的大聲喊道:“子修”
冷子修這才回神,轉身皺眉看著安可可,問道:“怎么了嘛?”
安可可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耐煩,急忙換了一副臉色,假裝有些小委屈,又有些小大度的開口問道:“你剛剛在想什么?”
冷子修并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轉而問道:“你剛剛說了什么,要不要重復一遍?”
安可可“恩”了一聲,道:“人家剛剛問你,剛剛你在冷成冰的耳邊開口說了什么?”
冷子修也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剛剛告訴他,如今都長大了,就不要跟從前一般無禮了。”
安可可點了點頭,贊同道:“是啊,你這個侄兒的確是家教不好。”
冷子修皺眉,十分不悅,卻沒有反駁。
似乎是看出了冷子修不大高興,安可可急忙道:“不過你做皇叔,多告誡他就沒事了。”
冷子修也淡淡的“恩”了一聲,道:“恩,還要感謝你的大度。”
這番冷冰冰的對話,當真是冷成冰了
安可可心里越發的郁悶了,本來還好好的,自從見了剛剛那個冷成冰之后,她和冷子修好不容易緩和一點的氣氛全都消散了。
這個冷成冰,還真是一個掃把星。
另外一邊,冷成冰一路騎馬大搖大擺的跟在了軒轅蔦蘿和殺破的后面。
而他還好像是游山玩水一般,慢悠悠的轉悠著,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們一般。
殺破從被訓練為暗衛以來,這跟蹤自然也是一項技術活,他自然是信手拈來。可是像是冷成冰這樣大搖大擺的跟在你身后的,還是第一次見。
相信殺破不用說,軒轅蔦蘿自然也明白身后的情況。
可是殺破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娘子,咱們要如何甩開后面那個小屁孩?”
軒轅蔦蘿嘴角上揚,心里頓生一計,她笑了笑,貼在殺破的耳邊小聲說了什么,果然,殺破的嘴角也揚起了一絲得意的笑意
而這邊的冷成冰,卻一直大搖大擺的看著前面的兩個人。心里十分納悶這兩個人跟皇叔是什么關系?
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孕婦,和這個孕婦的丈夫,能跟他皇叔扯上什么關系呢?
只是思考了那么一會兒的功夫,再抬眼看的時候,剛剛的那個孕婦和她的丈夫早就已經沒有了蹤影
冷成冰皺起了眉頭,駕著馬前前后后四處尋找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卻始終都不見這兩個人
“哎呀老子的天,還就奇了怪了,長了翅膀飛了不成?”冷成冰不禁腹誹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冷成冰只覺得兩眼一黑,轉眼便已經不省人事。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里。
軒轅蔦蘿和殺破把她扔在了破廟里,而此刻的殺破正在架火,還一邊燒著香氣噴噴的烤雞。
冷成冰聽著自己的肚子的叫聲,不爭氣的喊了一聲,“能不能給我一只雞腿?”
軒轅蔦蘿笑著看了他一眼,隨即對著殺破開口道:“這個小屁孩居然還敢要吃的?”
殺破也抿起嘴笑了笑,開口道:“真是,你就不怕我們賣了你嗎?”
冷成冰搖了搖頭,道:“你們若是殺了我的話,不是早就動手了嗎?”
這話說的,倒是也對!
軒轅蔦蘿點了點頭,扯下了一只雞腿,遞到他的跟前,隨后問道:“說吧,為什么跟著我們?”
冷成冰咬了一口雞腿,隨即看著眼前的孕婦,又看了看她的肚子,頓時十分警覺,“你不是真的孕婦吧?”
軒轅蔦蘿笑了笑,隨即拿出了肚里的破布口袋,扔了出去,隨即笑意盈盈的盯著他道:“這個小屁孩還是有點眼力的。”
冷成冰咽了一口唾沫,他聽到軒轅蔦蘿的聲音之后,又看了一眼她的臉,實在想不到這么好聽的聲音,居然是這么一個丑陋的女人發出來的。
他趕緊低頭啃雞腿,隨后腹誹道:“你肚里的布袋都露出來了,我自然看出來了。”
他有些泄氣,到底是個孩子,也是會害怕的
轉眼間,早已經不見他白日里的威風。啃雞腿的樣子,也十分的可愛。
軒轅蔦蘿盯著他快速的吃完了眼前的雞腿,隨后又扯下一個雞翅膀,對著他問道:“還想吃嗎?”
冷成冰點了點頭。
軒轅蔦蘿笑吟吟的開口道:“恩,告訴我答案,我就給你。”
冷成冰倒是也不矯情,一把搶下了軒轅蔦蘿手里的雞腿,隨后急忙道:“是我皇叔讓我過來保護你們的。”
軒轅蔦蘿皺了皺眉,而殺破卻是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皺眉問道:“冷子修?”
冷成冰也是臉色一沉,隨后輕斥道:“你怎么可以隨意說出我皇叔的名諱?”
殺破倒是沒有與他計較,他早就猜出來是冷子修不死心,隨后又看向了軒轅蔦蘿,問道:“娘子,怎么辦?”
軒轅蔦蘿皺了皺眉,隨后友好的看向了冷成冰,輕柔的開口道:“沒事,多吃點。”
說話家,軒轅蔦蘿又扯下了一個雞腿,道:“好的肉可都給你了。”
冷成冰快速的吃完了那個雞翅膀之后,又高興的扯過那個雞腿,對著軒轅蔦蘿笑瞇瞇的開口道:“算你還有點良心。”
軒轅蔦蘿慈愛的笑了笑,隨后還對著殺破道:“殺破,你把酒拿來,別讓他噎著。”
殺破不情愿的將酒遞給了軒轅蔦蘿,隨后軒轅蔦蘿遞到了冷成冰的眼前,道:“喏,喝點吧,敢喝嗎?”
冷成冰也絲毫都沒有猜疑,冷哼道:“哼,有什么不敢的。”隨后,喝下去了一大口。
然而,他大口喝酒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軒轅蔦蘿嘴角那一絲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