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錦

第二百零三章 再次請帖

第二百零三章再次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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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辰的車馬行他倒是不稀罕,只不過為了不失面子才會出此下策,可如今看來,若是他不承認自己輸了,眼前這人便會將方才的事情給捅了出去。

保寧王暗自想了明白,才若無其事的看了蘇拂一眼,云淡風輕道,“怕是你看錯了。”

而后又看向宋辰,“你說的極是,賽馬自然也是考驗定性的,是我定性不過關才致使我輸了,我自然要認。”

說罷,保寧王便從懷中拿出了他偶然得來的玻璃珠子。

而就當此時,蘇拂懷中的灼熱感又更強烈了一些。

只見保寧王將玻璃珠子交到了宋辰手中,一甩袖,道了一句告辭,駕著馬到那匹駿馬專用的馬棚去了。

只可惜,保寧王自以為這一番認輸,輸的風流瀟灑,飄然而去。

卻不知就以方才他的行為,已讓宋辰極為鄙視。

就當保寧王離去之后,宋辰便“呸”了一聲,當著蘇拂的面道,“馬是好馬,人是爛人。”

說完還嫌不過癮,又道了一句,“這從契丹過來的好馬,幸虧沒有輪上保寧王,不然再怎么好的駿馬,也被這等爛人給糟蹋了。”

蘇拂,“……”

宋辰見她巋然不動的姿態,想著是自己魯莽了,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將他手中玻璃珠子交到她手上,“喏,送你。”

這玻璃珠子畢竟是宋辰賽馬贏來的,若是讓她白拿,她心里便有些過不去,因此她便道,“既如此,那渡口的生意我便再讓利一成。”

她話音剛落,便見宋辰幾不可見的皺眉,面色便有些不耐煩,只是除卻如此,稍黑的面頰卻疑似泛紅一般,大聲道,“都說是送你的,作何讓利于我?”

說罷,宋辰手一揚,便將手中的玻璃珠子扔到了蘇拂懷中,蘇拂下意識接住,卻見宋辰已策馬在馬場之中飛奔起來。

她看向握在手中的玻璃珠子,懷中的玉佩越是灼熱,手中的玻璃珠子越是冰涼,她心中稱奇,可此刻卻不利于研究,只好將玻璃珠子一同放入懷中。

可倒也是奇怪,玻璃珠子與玉佩相碰之后,各自卻變得溫潤起來。

她按下心中的好奇,拉動韁繩,隨著馬場中的宋辰策馬奔騰起來。

若是認真算來,距她上一次如此肆意應有七八年之久。

城外的馬場之中,紅色騎服分外顯眼,嬌笑之聲尤在耳邊,她一眼望去,坐在一旁看著的人,嘴角若有若無浮現出一絲笑意,似是和煦的微風。

只是等她的視線飄去,那人便嘴角恢復成平日的冷凝。

現下想來,她竟已記不清那人的面孔了。

約是一個時辰之后,他們已經勒停了馬,方才的肆意已讓人大汗淋漓,如今倒是不覺得疲累,只覺暢快。

宋辰偏過頭,由衷贊嘆道,“想不到你的馬術這般不錯,比起方才的爛人也不差了。”

蘇拂聽宋辰這么一說,面上哭笑不得,宋辰將保寧王以爛人相稱,又說自已比爛人強上不少,她著實不大清楚,宋厎可是在夸她?

這么一來,謙虛的應對便說不出口了。

見她這么一頓,宋辰才意識到方才的不妥,卻不好再說,只好以嘿嘿應對,對此兩人心知肚明。

“走吧!”她出來的夠久,又騎馬這么久,這會兒確實有些餓了。

宋辰自是了悟,便接了一句,“北城有一處飄香樓,我帶你過去嘗嘗鮮。”

宋辰的父親身處高位,宋辰的長姐是后宮寵妃,若論山珍海味,他定然是吃慣了,能得他親口稱鮮,味道自然是不會差的。

因此,她便點了頭,隨他去了。

等她回到東城蘇宅之時,已將近申時,距離宋家人邀請她下午過府之時已過了一個時辰,不知宋卓見自己沒去,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她不過偶有此念,遂即便又消去。

至少有宋辰在,宋卓若不想父子離心,就不會拿她怎么樣,要怪就怪他一開始就沒將自己放在眼中,僅僅當做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商賈之人。

如此過了兩日,本應該待在西城渡口的柳誠卻敲開了東城蘇宅的門。

守門的仆從將門打開,柳誠的身后卻跟了一個生人,那生人跟著柳誠進門來,柳誠便請守門的仆從到二門處,告知玉容請郎君過來。

約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蘇拂帶著十三到外院來了。

蘇拂看了一眼柳誠身旁的人,那生人慣于看人臉色,遂即走上前來,深深鞠了一躬,分外謙和道,“小的姓常,是禮部尚書家的管事,今日隨著柳郎君過來,是替我家主子送請帖的,請蘇郎君明日午時過府一敘。”

說罷,自稱為常管事的人便從懷中掏出一封燙金請帖,雙手相托,置于蘇拂面前。

蘇拂沒有伸手接,反倒是看了常管事一眼,作吃驚狀,“禮部尚書家的管事?我同禮部尚書素無來往,尚書怎會請名不見經傳的我過府一敘?該不會是弄錯了吧!”

常管事并未料到她會這么說,稍有尷尬的抬頭,解釋道,“是這樣的,蘇家郎君合作的威武車馬行正是尚書的大郎所開,想必蘇家郎君是知道的。”

蘇拂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模樣,“原是這樣,常管事不說怕是我要忘記了,那么尚書請我過府又是何意?”

常管事不禁有些頭大,一般小人物聽見自家主子相邀,必定極為歡喜的就應承下來了,偏偏面前的這人同別人不大一樣。

雖是這么想,常管事還是面不改色道,“我家主子聽說威武車馬行的生意全靠蘇郎君支撐,便想著請蘇郎君過府一敘,表示感激之情。”

“是這樣么?”蘇拂頓了頓,輕聲問道。

常管事倍感壓力的點點頭。

卻聽蘇拂了然道,“既然是尚書請我過府一敘,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昨日便有人送了請帖給我,不過那請帖像是大街上撿的一般,送請帖的人又是歪瓜裂棗,竟然抬出了尚書大人的名諱,對于這等誆騙之徒,真該打入大牢好好拷問一番。”

說罷,又補了一句,“常管事回去定然要回稟給尚書,莫要讓這等投機取巧之徒逍遙法外。”

昨日的事常管事是知道的,并且送請帖的小廝還是他打發過去的,此刻再聽蘇拂所說,頭低的不能再低。

他連連稱是,偶然抬頭瞥見蘇拂嘴角輕勾似笑非笑,他心中大駭,知道她早已看穿一切,更不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