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看著平陽王進宮,又看著平陽王出宮,但是等他們想來問事情時,卻發現平陽王已經閉門謝客,誰來都不見。
又過了三天,還在想辦法的人,就聽說平陽王已經接了圣旨,動身去迎接皇后去了。其中葉家最為憤怒,首先被遷怒的就是葉皇太妃。
也不知皇太妃是怎么想的,明明身處后宮多年,皇上的事竟然全然不知。眼下都已經塵埃落定,再知道都已經太遲了!
這事葉皇太妃的確不知,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什么都不會說的。得知這一回立后的事,不會再出現變動后,她高興的飯都多吃了一碗。
“也不知道這個皇后是個什么樣的人呢?要是像皇貴妃李氏那樣的性子的話,可就太無趣了。”葉皇太妃坐在慈安宮里,開始期待著那位皇后的到來。
很快宮中就要迎來皇后的事,讓宮中的妃嬪們越來越忐忑,心中的不安一日比一日更盛。也不知道皇后會是個什么的人,會刻薄狠毒善妒嗎?
要是早知道這樣的話,那還不如皇貴妃成為皇后的好。至少皇貴妃從來不為難她們,反而無寵也被升了位份,賜下眾多賞賜。
尤其是好命的張貴儀,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可只因得了皇貴妃娘娘的青眼,如今都已經可以插手宮務了。
據說可以插手宮務的張貴儀,在壽陽宮的偏殿里,喝了一整天的茶點,跑了無數次官房后,連皇貴妃的面都沒有見到,就離開了。
當然,帳冊之類的,更是沒有看見一本。
對此張貴儀毫無怨言,她要的從來就不多,只要明面上風光就好。如今因著她升位,又得了皇貴妃的青眼,家中的母親應當沒有人再敢輕慢了。
如此就好。
有人上門探話,張貴儀淺笑著道:“娘娘和氣著呢,就是大約久不見人,竟有些不愛說話了,開口就讓我喝茶吃點心。”
“偏偏那些點心又是極好的,除卻在壽陽宮有,旁的地都瞧不見。結果我一嘴饞,事情沒替娘娘辦多少,吃了個肚兒圓回來了。”
“張姐姐真是好命。”來人眼中帶著羨慕。
每一日離開壽陽宮,都會有人來上門。對此張貴儀來者不拒,可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透露出壽陽宮里的情況。那這些人所說的那些別有含義的話,她也是聽過就忘,沒有打算說給皇貴妃娘娘聽。
平陽王歷經二十余天,路上又熱又累,終于到了太平城。前腳安置下后,后腳就有一個老者找上門,一見面就行參拜大禮。
“參見平陽王。”
不用說,這肯定就是皇上安排下的人手了。然后他就見到了,那個據說是太平長公主后人的獨女。
那名女子眉眼淡漠,看到他后眼里就閃過一道輕蔑,開口淡聲問道:“平陽王?宗室中哪一支的?”
平陽王被看的心中一怒,但是也只能壓下怒氣,不卑不亢的道:“本王是先帝的第八子,說起來,你該叫本王一聲王叔。”
那名女子扯了扯嘴角,沒有接話,反而道:“我累了,啟程的時候再著人來吧。”說完轉身就走。
被這樣一個不過十六七的姑娘怠慢,平陽王饒是好脾氣,也被激起了幾分火氣。不過也是因為如此,他心中的疑惑反倒去了幾分。
太平長公主一脈的后人,對著越氏子孫,的確是高他們一等的。
準備了幾日后,隊伍終于起程往京城的方向去了。但是沒有人知道,在路邊的一道山坡的小亭子里,正坐著一對中年夫婦。
“可以啊,啟元這小子比他老子有意思的多,竟然打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來。”中年男人身形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習武之人。
坐在其身邊的美人,托著下巴道:“你聽到沒有,那些人說咱這一脈,只剩下那一個獨女了。我生的那個帶把的,可能不是你的種。”
中年男子被這話激的額頭直冒青筋,咬度切齒的道:“你肚子里蹦出來的,當然都是我的種!”眼見美人又要開口,未免她又說什么出驚人的言語,中年男子一把抄起婦人扛在肩上起身大步往家走。
“你這婆娘,大白天的找收拾呢!”
美人愜意的巴在中年男子的肩上,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挑眉道:“來啊,收拾我啊,不收拾的我哭出來,你就不是男人。”
眼見自家男人被逗的脖子都氣粗了一圈,美人嗤嗤的笑了起來,好像偷了腥的貓。但是逗過了頭的下場,就是以地為床的被狠狠收拾了一頓,被收拾哭了。
云雨之后,美人裸露著圓潤的白皙肩膀,趴在中年男的胸前,一邊用手指在上面劃來劃去,一邊道:“咱們也去京城吧,我想兒子了。”
中年男子正色道:“好,也該去看看那個小兔崽子了。”說這話的同時,他在心里默默同情了兒子一把。兒子,最多再有幾天,你娘就要去找你了。這剩下的幾天里,你就好好珍惜吧。
窩在紅妝閣小雜間里的岳永深,猛的打了一個噴嚏,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上次有這種感覺,是因為他找親娘要一個妹妹。
后來呢?后來的事他怎么不記得了?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自己最好不要想起來。心里亂慌慌的岳永深,果斷起身去找自家媳婦,尋求安慰去了。
那個便宜妹妹的事再說吧,正好看看啟元那家伙,是在玩什么花樣。
回程的路上,平陽王幾乎快要愁白了頭。本來就算是行隊中多了女眷,不能如來時那樣的快。但是只要行進正常的話,也該在八月初就能到京城了。
可是坐在八人轎子里的那位活祖宗,簡直難纏到了極點。雖然沒有提出什么出格的要求,但是路上一直找借口休息。
結果這都快一個月了,路程才走了一半。
平陽王已經有些后悔接下這趟差事,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當他徹底黑成了碳后,他們這一行人,才在八月底趕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