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嫁

第四百五十七章戚家五少(Z盟白銀+72)

谷秋沒有多言,只點頭應下。

馬車行到路口,谷秋便一個人下了車。

靈竹將車門關上,幾分欲言又止。

簡惠心輕飄飄看她一眼:“有話想說?”

靈竹遲疑著道:“郡主為何一定要嫁穆少爺?奴婢沒別的意思,王都里喜歡郡主的少爺那樣多,若是郡主肯嫁,定然會對郡主如珠如寶,郡主何必——”

靈竹沒說完,幾分小心翼翼地望著簡惠心。

從那一回開始,靈竹再不敢在簡惠心跟前使心眼,說話也小心多了。

而這次,她是真沒藏小心思,故而才敢問出口。

靈竹是真不明白。

穆清是好,長得好,也有些本事。

可穆清身上的麻煩也不少,如今王都私下里的流言蜚語還沒停歇,對穆清身世猜疑不屑的人,也不在少數。

而最關鍵的是,穆清對簡惠心完全是不假辭色。

甚至在太后跟前,也是一副冷冰冰不搭理人的模樣,完全沒給簡惠心留多少情面。

剃頭擔子一頭熱。

簡惠心從來是不讓自個兒吃虧的性子,為人處世更是八面玲瓏,這回竟然這樣執著,沒落著好還執意不改,靈竹真是不明白。

“你覺著我該嫁誰?”簡惠心看著靈竹問。

這話靈竹如何敢接。

簡惠心似乎也沒想要靈竹回答,淡淡地勾了勾唇,看著窗外:“便是太后嫁給先帝,許多事也不能自個兒做主,你覺得你說的那些人,有哪個是真正有擔當的?他今日不會為了太后而輕易改變主意,那么他日他也不會輕易為了外事外人而辜負。他越是這般,便愈是我想要的。”

靈竹想了想,輕輕點頭。

而另一頭,焦急等候在包廂中的戚安看到孤身一人前來的谷秋:“郡主呢?”

谷秋轉身將門扇關好,朝戚安福身一禮:“府里有急事,郡主先回了。”

戚安露出失望:“那她幾時能見我?”

谷秋看著一臉企盼的戚安,心里暗暗嘆息了一聲,面色卻無變:“郡主最近只怕都不方便。”

“為何?”戚安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可是為了那姓穆的?“

谷秋不接話:“同旁人無干,只是郡主已經大了,男女有別,為了戚少爺好,日后還是少見些的好。”

“為了我好?”戚安呆了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谷秋不說話。

“我不信,定是你誤會了惠心的意思。”戚安有些慌亂,“惠心不會這樣對我,我每次送的禮物惠心都喜歡,前幾日,對了!前幾日我們才見過面,我說我爹要幫定親,惠心還讓我好生同我爹說,莫要惹我爹生氣……我已經同我爹說了,我要娶惠心,我爹說了,只要惠心愿意同我去見他他就同意——”

“戚少爺!”谷秋嘆口氣,“戚少爺還是聽戚二爺的話吧,戚二爺定能幫戚少爺挑一門如意親事。郡主待戚少爺從來都是朋友之誼,并無男女之情。這話并非奴婢所言,乃是郡主讓奴婢轉告戚少爺的。”

戚安呆若木雞。

谷秋福身一禮,看了戚安一眼,轉身離去。

戚安在屋中呆然而立,口中喃喃低聲:“我把我娘的嫁妝都賣光了,我為你什么都肯做,你為何……這樣對我?”

穆清回了別院就去了長公主屋里。

長公主問完在宮中的情形后:“你也累了,先去換衣裳吧,回院子歇一歇,午膳不必過來了。對了,長生,除了子洵,你在王都可有其他識得的朋友?”

穆清想了想,道:“熟稔的不多,談得來的還有幾個。”

若說朋友,歐陽毅同李懷志,還有凌飛的表兄寧翰,還算是談得來。

只是他在王都時間不長,皆未有深交。

“下午便莫陪我了,出去走走。”長公主含笑,“你來了王都這么久,他們不好上門,你不妨約他們在外頭聚聚。”

穆清其實沒什么心思出門,但經不住長公主的一再勸說,還是應下來了。

午膳過后,長公主略坐了會兒便回屋休息。

才上了床,采繁便行了進來。

“少爺出府了,好似是約了貞安郡主家的少爺,還有歐陽家的二少爺,還有寧家二房的少爺。”采繁稟報道。

長公主點點頭,問:“貞安家的和歐陽家的,可是同長生打過擂的那兩位?”

“正是那兩位少爺。”采繁道,“寧家二房的少爺聽說同恩侯府凌少爺關系親近,同咱們少爺也是在論武會識得的。”

“長生是送的帖子還是帶的話?”長公主問。

采繁回道:“少爺讓孔侍衛去帶的話,沒送帖子。”

長喜正在替長公主按腿,長公主含笑揮手:“好了,下去歇著吧。”

長喜退了出去。

“公主可是要睡了?”素衣問。

長公主點頭。

素衣和采繁便輕步上前,一個替長公主掖被,一個放帳幔。

“方管家來請示過,我將你們留下了。長生不喜人伺候,你們過去也是無用。”長公主睜開眼看兩人,“也沒問你們的意思,你們是想調到別處,還是留在我這里?”

素衣采繁動作一頓,齊齊在床前跪下:“奴婢愿意伺候公主。”

“那便好。”長公主笑了笑,閉上了眼。

兩人起身將帳幔整理好,退到床尾侍立,悄悄對視一眼,眼底皆是喜色。

穆清是晚膳前回來的。

這日穆東恒回來得早些,穆清便只過去同長公主道了一聲,就被長公主打發回了院子。

“長生出去了?”穆東恒發問。

“陪了我這么些日子,也不能老讓他拘在屋里,是我攆他出去的。”長公主笑道。

“是么?他出去見了誰?”穆東恒問。

“我方才也沒問,哪里知道?”長公主看著穆東恒嗔怪一笑,“我原本還想問你呢,好歹是當爹的,怎對兒子這般不上心?”

穆東恒一滯,轉瞬便放緩了語氣道:“我一直在云州,他在王都識得的朋友,我也沒多問。他都是大人了,總不好管束太多。”

“那你方才又問?”長公主含笑看穆東恒。

經過這些日子,長公主氣色好了許多,肌膚也漸漸豐盈,原本的天香國色恢復了七八成,卻比原先更多幾分我見猶憐,這一含笑間,更是眼波盈盈動人。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