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汐邊想邊皺緊了秀眉,看向鄭好:“鄭叔,這時辰不早了,家里還有兩個小孩子在等著,我們就先告辭了。”
剛剛她余光看到了何氏跟吳華兩人眼里閃現的擔憂之色,猛的想起了家里的小浩兒跟小武兒,這會應該是下午的兩三點了,她們還未回去,他們兩個也不知道在家里怎么樣了。
鄭好見杜云站了起來,笑上應了聲好:“那下一批木耳,不知又要等上多久?我得估算著時間,這次拿來的木耳,也好省著點賣。”
要是木耳一但缺貨久了,那他有些客人,可就留不住了。
杜云汐聽完了鄭好的話,垂下眼想了想:“我也算不好時間,你先省著一點賣,等下一批木耳種了出來,我會給你說的。”
鄭好點了點頭,送著杜云汐她們向門外走去。
何氏把那桌子的銀袋子拿在手里,心里一陣緊張,今日阿強拿的全是銀錠子,拿在手里份量有點沉。
杜云汐走在最前面,倒是沒有注意到何氏的異樣,可走在她右后方的吳華看著她臉邊那冒出來的大汗,笑了笑:“明秋姐,這又沒多少銀子,你不必這般緊張。”
這以后她家杜云汐賺的銀子只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她整天數銀子就數不完,這么點銀子,她拿在手里就這么般緊張,那以后還怎么得了。
她一個姑娘家,要是在外面跑,這家里其它的事肯定是歸何氏管的,可是看何氏這樣子,可還是有得學。
出了酒樓的大門,杜云汐讓鄭好不用再送,阿強拿了一些零嘴小吃遞給了何氏,說是給家里兩個小孩子的。
杜云汐不用想,也知道是鄭好授意的,當下又道了謝。
鄭好站在門口,看著那走遠的牛車,眼底一片復雜。
杜云汐在路上又碰到了買冰糖葫蘆的,想起那次,小浩兒賣冰糖葫蘆喂她們吃的場景,心里一暖,停下了車。
何氏看到杜云汐停下了牛車,正想問話,就見到向一旁賣冰糖葫蘆的人走去,臉上笑了笑。
沒多久,杜云汐就拿著幾串冰糖葫蘆遞給了何氏,就又趕著牛車上了路。
一路上何氏和吳華說起了之前在同福酒樓捂住她嘴的事,這關于皇上的話,那可是不能亂說的。
杜云汐一邊趕著牛車,一邊笑著應了聲,沒想到,這古代,說個話都還這么受限制。
幾個說著話,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離家不完的那條河邊上,遠遠的就瞧見了秦珍珠跟杜有國兩人正跟一個穿著一身翠綠色衣服的中年婦女的有說有笑的,正向她們這主向走來。
何氏看清了那婦人,擰著眉說道:“那不是王媒婆嗎?這大哥大嫂怎么跟她有說有笑的,難不成是燕兒已經找好了夫家。”
杜云汐聽著何氏的話,笑了笑,手里揮著牛鞭,慢慢的趕著車,那秦珍珠不是說她家女兒找了一位官家公子嘛,看他們倆這高興的嘴都合不攏的樣子,難道這官家公子看上那杜飛燕了。
雖說那杜飛燕跟她一般大小,可能是因為她比她多活了二十多年的原因,看著她那故作的姿態,和那深沉的心機,她就覺得對她親熱不起來。
秦珍珠她們也瞧見了杜云汐她們,兩邊走著走著,就碰到了一起。
王香看著杜云汐那張美麗的小臉,當下就笑著說道:“明秋,這是你家云汐吧,瞧這俊模樣,就跟那畫里畫的一樣,真不知道,你家是吃的啥好吃食,竟養出了這么好看的人兒。”
何氏聽見王媒婆這般的夸著杜云汐,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笑著說道:“哪里,還不都是自家種的那點糧食,哪里算的上什么好吃食,王姐這是往哪里去?”
秦珍珠聽著王香的話,臉色黑了黑,她家女兒長得也沒比她杜云汐差多少,怎么就沒見你王媒婆這般的夸上一夸,這杜云汐家是給了你什么好處了。
杜云汐看著秦珍珠那變了臉色的臉,笑了笑:“這可都是我娘的功勞,誰讓她長得漂亮,不是誰都能生出像我跟我弟這樣好看的樣貌出來。”
王香仔細的瞧著何氏,雖說何氏生了孩子,年紀也不小了,可這經過風霜的臉上,也還是風韻猶存的。
杜有國聽杜云汐這么一說,眼睛也細看著何氏,這弟妹當年被他那傻弟弟從外邊帶回來,他就想著占為己有,可惜那時候他已經娶了秦氏,這么多年,秦氏又把他看的緊,所以這才打消了對她的念頭。
今日細瞧著,往日那隱藏在心里的蕩漾又浮出了心頭。
秦珍珠看著杜有國盯著何氏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當下就怒眼看向他,用手狠狠的擰著他腰上的肉。
杜有國立即就痛的跳了起來,大聲的說道:“你干嘛,快放手,快放手,疼死我了……”
秦珍珠并沒有放手,而是手下更加的用力:“你那雞母眼給老娘看的那兒,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老娘就敢拿刀閹了你。”
噗……
杜云汐聽著秦珍珠的話,捂著嘴大笑了起來。
何氏跟吳華兩人的臉上也是忍不住笑意,王香看著秦珍珠跟杜有國倆人搖了搖頭。
杜有國痛的齜牙咧嘴,手擰著秦珍珠的手,用力的甩開,讓秦珍珠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夠了,你們倆都這么大歲數的人了,這光天化日的,要打架就回去關上門去打。”王香黑著臉,看著秦珍珠跟杜有國說道。
杜云汐看著杜有國把秦珍珠推在地上,跳下牛車,走到了秦珍珠的面前。
何氏她們幾人看著,以為杜云汐是要去拉秦珍珠起來,結果只見杜云汐雙手抱在胸前,笑著說道。
“大伯娘,麻煩你往旁邊挪挪,不然,我這牛車要是把你身上壓到了,這可就不好了。”
秦珍珠愣愣的坐在地上,她還以為杜云汐轉了性子,是過來扶她的,沒想到出口竟是說出這樣的話,當下就氣得大呼幾口氣,手撐著地上爬了起來。
“這路又不是你家的,老娘愿意坐那,你管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