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回報說周存葦已經到了的時候,華錦剛剛換了衣衫,正站在書桌旁邊畫畫,聽說他來了,便笑著讓人進來。
“屬下見過郡主!”周存葦不曾抬頭,進門之后,對著華錦就行禮。
華錦放下筆,笑瞇瞇的看著周存葦“來,讓本郡看看新郎官,這大登科之后就是小登科,是不是滿臉紅粉菲菲啊!”
周存葦本以為郡主傳召自己過來是說正事兒呢,誰知道居然被這樣調侃,陰沉冷淡的表情上難得多了幾分尷尬“郡主又拿屬下打趣!”
“本郡這是打趣么,本郡明明就是很正經的啊!”華錦還挺喜歡看著周存葦這樣變臉的,好吧,華錦同學的惡趣味之一就是,看冰塊臉變臉。
說起來這件事華錦也是心塞,要知道啊,華錦身邊的這些丫鬟不用說,就說華錦那些屬下,十個當中有五個是冰塊臉,還有三個肯定是陰陽怪氣的,剩下一個是冰塊臉和陰陽怪氣交替出現,只有一個算是勉強正常的。
華錦這種喜歡說笑的性子,能忍受這些奇葩,那真的是前世變態接觸多了才養成的休養好吧。
其實也很好理解,華錦手下的這些人,都是有過委屈的苦命人,有過那樣的遭遇,要不是華錦后期在空間里面給他們做過心理疏導,說不得比現在變態多少呢,現在能這樣也已經很不錯了。
周存葦也是一樣,沒有認識華錦之前,真的是超級憤青,氣質都很陰鶩,現在的他可柔和多了,一切有了希望,雖然變不成陽光男孩,但是有秦四娘,有未來,都會變好的。
“郡主娘娘快饒了屬下吧,屬下知錯了!”周存葦也是個很光棍的人,華錦這么打趣他,可是受不了。
別看這家伙跟自己的媳婦各種口花花的調戲開玩笑,但是對于自己的主子,嘉善郡主華錦同學,他是斷不會有那個膽子了,或者說,真正的見識過華錦的本事的人,就沒有人再敢跟她隨意的玩笑。
華錦雖然總是很愛笑,開玩笑的樣子,但是恐怕華錦自己都不知道,即使她在開玩笑的時候,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也都是一種上位者的壓迫之氣,所以有膽子跟華錦開玩笑的都是強者,而且,也是有限度的,一旦華錦真的生氣,他們都得哆嗦。
“罷了罷了,真是經不起玩笑!”華錦見他這般可憐巴巴的,笑著揮手,自己坐下來,也讓周存葦坐下來。
見到華錦端著茶喝,周存葦也喝了一口,入口是他之前曾經念過喜歡的檸檬紅茶,心細的周存葦如何不知道這是故意安排的,這樣的細節,郡主總在不經意之間,便讓人感動了。
周存葦有些感動的放下茶,才開口詢問“郡主召屬下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是不是平遠縣的事情?”
華錦點頭“本郡最近是的事情忙了,倒是差點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這事兒的確是怪華錦自己,本來她是想著要跟周存葦說這事兒的,就是最近事情著實有些多了,讓她把這事兒給忘了。
周存葦搖頭“郡主事忙,屬下這事情只是小事!”這倒不是他故意諷刺之類的,他是真的這么想的,華錦謀的是什么,跟他的仇恨比起來,要重要的多,也大的多了。
華錦嚴肅起來“今日本郡跟你說的事情,卻絕對不是小事!”
周存葦見到華錦這個表情和態度,臉上也跟著認真起來,他坐正了身體“郡主請講!”
“原本本郡也是道聽途說,聽了這平遠縣的名聲,加上之前的一些信息,所以才給你定了這里為官,若是不出意外,運氣好,在這里為官,兩年內你必然會有大的功勞,到時候本郡就可以安排你再進一步!”
周存葦點頭,這件事之前華錦也跟他說過,說實話,如果是別人跟他說讓他去平遠縣這個臭名昭著的地方當縣令,他肯定會覺得對方是要害死自己,是對他有惡意的,但是如果這個人是華錦,是郡主,周存葦沒有任何的懷疑。
無論是聽起來多么夸張的事情,如果是郡主說出來的,那么就一定能實現,他們對華錦的信任是盲目的,郡主更是他們的信仰,所以哪怕在外人看來是主動尋死的事情,他也完全不會擔憂,因為有郡主在。
“但是,就在幾日之前,本郡派去調查平遠縣的人回來,時候平遠縣并不是傳說中的那樣,整個縣的百姓日子過得還是很富足的,但十分排外,名聲那么差的他們卻過得好像是世外桃源的生活,好像是另外一個獨立在燕國之外的地域和過度,周生,你應該明白,本郡說的是什么意思!”華錦的神色非常嚴肅,因為這件事本身就真的是非常不容半點玩笑的事情。
果然,周存葦倒吸一口涼氣“是誰?”
也難怪周存葦如此驚訝了,華錦說的話根本就是很嚇人的,別看她說的淡定,但是這其中代表的含義卻要復雜很多的。
一個地區名聲很差,但是現實卻是這個地區的人過的很好,宛如另外一個國度一樣,甚至為了掩藏這個現實,好幾任的縣令都被迫害的失去了性命,這意味著,有一個勢力控制了這個地方,再結合華錦之前也說過,那地方很有可能儲藏了非常豐富的礦藏。
要知道,因為交趾盛產玉石,這種幾乎只能是作為觀賞類的礦石,也值得一個國家去發動戰爭,雖然當年的西征原因不僅僅如此,但是帶來的經濟效益絕對也是原因之一,就算是當時的皇帝都不會否定這件事。
那這里呢,一個被人為的隱藏了寶藏的地方,背后的人到底在算計什么,單純就只是為了財嗎,若是如此,為何不見有大筆的鐵礦販售?那些百姓賺的銀子,獲得的收入,又是哪里來的?
在一個國家里宛如開了另外一個獨立的國度一般,這是什么,根本不用多說,這就是謀反,之前的每一次謀反,成功的,失敗的,最開始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這樣的大事,周存葦如何不會這樣驚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