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賦

第三百零三章 應考(一更)

第三百零三章應考(一更)(書號:89528)

第三百零三章應考(一更)

作者:紅塵多敗筆

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京城寒氣已去,好歹是迎來了初春。

雖說寒氣消減大半,但臨近三月,陰雨連綿,日子還是不怎么好過的。

正因為這天氣,三娘都嫌少出門,窩在屋里看書也能看上一整天。

柳兒最近在夜闌居里起了爐灶,常常邀了流蘇前來,兩人拿著食譜鼓搗一些吃食給王祁賢補身子。

恰巧一日上午未下雨,三娘見著了王祁賢,著著實實被這兩人養胖了一圈。

這兩日雨紛紛,可憐了那幫早早來到京城待考的學子們,富貴人家的待在客棧還好說,貧窮人家的只能蹲在外頭。因著應考,京城大小客棧酒樓誰不想趁機撈一筆?這些沒錢住客棧的,就只能在外頭吹風了。

不過京城中人對應考學子尚寬容,大戶人家的府門給他們一席地,商戶也肯給他們一片遮雨防風的半闕屋檐。

如王祁賢此類的應試學子,算最幸運的,家住京城,又是世家之后,多多少少會被照顧到。

好在王祁賢還是個踏實的人,不像有些世家中的紈绔子弟,應試前一日還在建安河逍遙快活。

齊王初登大寶,對他在位的第一屆春闈異常上心,讓禮部遣了人為那些沒出遮風避雨的學子送上油紙傘一柄,以彰顯帝王對學子們的重視以及厚愛。

讀書人大多是不講情面的,該說他不好的依舊會說,議論朝政在學子間并不少見,批判帝王的也不少。即便如此,也照樣有大批學子應試,所以也有人說讀書人虛偽。

不過朝廷選賢舉能看重的也是學識和能力,至于虛不虛偽,那就是入職之后的事情了。

今兒,流蘇她們研究的是鯽魚湯,說是給應考的人喝了最好。

雖然她們也說不上到底哪里好,反正說好便是好。

三娘是不懂這些,不過看她倆興致勃勃的,便搬了板凳在一旁看熱鬧。

“煮好了讓我先嘗一口,萬一味道不好,還是別給兄長端過去了。”

兩人想了想,竟還覺得有理,便點頭答應了。

柳兒看流蘇認認真真的鉆研,不由的感嘆了一句:“當初你還在夜闌居的時候,我真沒想到你會有為人婦的一天,感覺咱們大少爺也挺幸福的,有個賢內助在一旁為他操勞。”

流蘇看了看三娘,三娘回以一笑。

見此,她才肆無忌憚的回了柳兒的話:“誰都會有這個時候的,只是你還未到時候。”

三娘突然想起蘇欽玉來,也不知會不會有人給他熬鯽魚湯,會不會有人巴心巴肺的待他好。

想了想三娘便覺得是她多慮了,蘇夫人待他這么上心,別說是鯽魚湯了,就是龍湯也給他弄了去,根本輪不到她操心。

趙氏對王祁賢應試也非常上心,每日都讓人送安神茶來,要么就是些點心。

這幾日三房的還沒什么動靜,也沒人來找王文胥了,不知道是不是胡姨娘勸阻了王三爺。

三娘倒是不急,春闈將至,選秀還會遠么?就算急,那也是胡姨娘急。

怕就怕胡姨娘在王祁賢應考之前鬧,影響王祁賢的心情。

好在胡姨娘似乎并沒有這個意思,過了酉時也未曾發難。

三娘覺得胡姨娘是認定了王祁賢考不上,故而才懶得費力。

次日,長房的都早早起身,送王祁賢出門兒,就連王文胥也難得清醒的在門前送了一送。只是他頹靡了許久,看上去依舊很沒精神。

趙氏給王祁賢尋了個可靠的小廝帶了去,馬車里大包小包的備了許多東西。

春闈一共三場,一場三日,一共就是九日。雖說王祁賢近水樓臺,但休息的時間并不多,趙氏還是希望他別顧念著家里,而耽誤了應考。

見王文胥也在,王祁賢便上去作揖行禮:“父親......”

王文胥嗯了一聲:“甭管結果如何,盡力就好。”

瞧著王文胥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王祁賢想說他兩句,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句:“是......”

“行了,快些去吧,別耽誤了時辰。”趙氏勸行,沖張臨使了個眼色。

張臨忙上去同王祁賢道:“公子,咱們走吧。”

王祁賢點了點頭,準備跟著張臨一道去。

“且等一等......”流蘇出生將他喊住,手里拎了個食盒遞到張臨手上:“里頭都是些點心干糧,記得讓公子帶進去。”

張臨應了聲是,匆匆將食盒擱置到了馬車里。

王祁賢看了流蘇一眼,淺淺一笑:“有勞了......”

“應該的。”流蘇應著,朝王祁賢行了一禮。

王祁賢點點頭以示回應,轉而朝著趙氏與王文胥再行一禮,之后便上了馬車,順著大道走遠了。

趙氏久久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回不過神來,一行人也就跟在那里站著。

王文胥則要走,看方向,大概又要去買醉了。

趙氏回過神來,見王文胥這般,瞬時夸下臉來:“你要去哪里?又要去酒莊?”

王文胥好歹回頭看了看,應了一個嗯字。

趙氏有些氣:“就知道喝,你也不看看咱們現在過的什么日子,府里的事情你也不過問,真要等咱們垮了,你才肯醒悟么?”

他卻道:“府里這不是好好的么?能出什么事?”

趙氏差點兒就在門前說了王三爺要將胡姨娘扶正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她又收了回去,邁步朝王文胥那邊走,之后拉了王文胥就往府里走。

王文胥看出她有事,沒抵抗,順著她的力道而去。

三娘將這些都看在眼里,總覺得王文胥有些不對勁。還記得先前三娘去勸他那一次,王文胥是真的頹靡,無論三娘說什么,他都不愿理會。

如果真是一個不愿再問世事的人,為何會在這個時候順著趙氏的意思呢?

王文胥心里有事是肯定的,三娘甚至覺得這事不簡單。可他平日里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以至于三娘連猜的余地都沒有。

見趙氏都回府了,門前候著的下人們也都紛紛往回走。

流蘇見三娘在那里發愣,便喚了一聲:“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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