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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夷葭站了起來,走到陳三娘前面,“三娘,你有多久沒有敲打過手底下的人了?”
陳三娘張張嘴,聲音帶著沙啞,“許久了。”
“怪不得。卓家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本來該事無巨細的呈上,沒有人像本宮稟告,也沒有人向三娘稟告。看來這日子,的確安逸太久,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卓夷葭站在陳三娘前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三娘的頭頂。
陳三娘看著卓夷葭繡雙碟的羅緞鞋面,點點頭,“屬下明白該如何做了。”
卓夷葭看著陳三娘,站定著,沒應聲。
屋子里又是一陣安靜。卓夷葭腳步一轉,緩緩走到淳耳面前,“淳耳先生呢,可還要跟著本宮,報你滅門之仇?”
“屬下誓死追隨殿下。”淳耳跪在地上,埋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卓夷葭圍著淳耳繞了一圈,將他細細的看了遍,“既然要追隨本宮,為何關于卓家的事,你竟不上報于我?”
卓夷柔在浮生堂買迷藥和勾魂藥,這事淳耳竟然沒有告訴她,讓她事發之后才知曉。卓夷葭越想越氣。
淳耳跪著。卓夷柔去買藥那日,將好他去山上挖藥了。拿藥的,是他的弟子,弟子向來認簽不認人,看到排簽便將藥賣給了卓夷柔。他回來也未告知,都是那日知畫送來暗信,他才知曉,出大事了。
可是這些話,他不能說,說了就是狡辯。再說,這事兒的確是浮生堂的過。淳耳跪著,將頭往地上重重一磕,“是屬下失職,屬下愿意受罰!”
卓夷葭看著淳耳,又看看三娘,坐回了原處,看著兩人良久,嘆了一口氣,“罷了,念你們是初次,此次事情便不再追究,若是以后再發生這樣疏忽瀆職的情況,自己斷一指,以儆效尤。”
雖然很不滿意,她如今還能如何,莫非真的懲罰他們不成。
卓夷葭不傻,知曉當下真是用人之際,眼下幾人又對自己忠心耿耿,斷沒有為這樣的事重罰他們的。但心中又有一口氣堵著。
“是!”三娘和淳耳跪在地上,應聲。雖然此次沒有受到處罰,兩人心中卻更不好受。心里愈發覺得以后要謹慎了。
“以后每過五日,邊將朝中動向稟告與我,無論巨細。”卓夷葭沉著臉,看著陳三娘。
陳三娘是管消息查探額,細作也都由她管。在新皇登基后,官場沉沉浮浮,許多暗樁也調動了,新起的京官家中也沒有人手。
卓夷葭重生之后,陳三娘又將培養好的一大批細作,重新安排。如今京中五品以上命官,沒有一個是不在他們掌控之內的。
“都起來坐下吧。”卓夷葭看著地上跪著的兩人,回到位子上坐定,“今兒來找你們還有正事兒要談。晏掌柜,你們兩個也坐。”
“是!”幾人應聲,分別在卓夷葭旁邊坐開。
卓夷葭將目光落在陳三娘身上,“暗道進展如何?”
“回主子的話,已經開始動工了。一切都很順利。”陳三娘看著卓夷葭,回道。
卓夷葭點點頭,“那就好。懷榮王府那邊的事呢?查的怎么樣了?”
“去調查的探子還未回來,應該還在查。”陳三娘說著蹙起了眉“大概查到了什么事,拖得比較久。”
“不急,慢慢查,懷榮王府久居遼北,許多事我們都還不清楚。如今我對五叔他們的情況,竟還一無所知。每每想起便心里沒底,慌得很。回頭有消息了,直接想辦法送給我。”卓夷葭說著,想起林玉琪說過的,趙鳳曜的斷袖之癖。心里對懷榮王府一家,越發沒底。
本來有父皇的前車之鑒,她便想好了,不管以后她扶持了誰當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要讓他娶后宮百妃千嬪,綿延子嗣,讓皇家根基穩固。
像父皇,像懷榮王,就連她討厭的慶王都是,后宮就那么幾個人,這只鐘情寵信一人,子嗣稀少,一不小心就會斷了香火。斷然不能再這樣了。
如今再說斷袖…若是她扶持五叔,五叔唯一的嫡子懷榮王世子,是定然會立東宮的。若東宮主子是好男色……
卓夷葭腦袋有些脹,搖搖頭,強行揮去腦中的煩躁。
坐在旁邊的幾人見卓夷葭坐在那兒深思,不時搖搖頭,以為她是身子不舒服。
“主子身子可有不適?”陳三娘往前挪了挪身子,一臉擔憂。
卓夷葭搖搖頭,“無礙。”說罷,轉頭看向青玲,“青玲這邊呢,關于云姨娘,去蜀中可查到了什么?”
青玲在她收到賞雪詩會帖子那天便回來了。事情太多,便沒有在書信中說。將好月底她可以借著賞雪詩會的名頭出來,便約了賞雪詩會的日子,出來詳說。
青玲點點頭,“屬下在蜀中,查到了不少事情。”說著從懷中掏出兩張布帛,每面布帛都畫著一只荷包,荷包上是一顆開花的樹。滿枝椏都是木棉花。
卓夷葭接過一看,眉頭一皺。
“主子可認得這荷包?”青玲看著卓夷葭,輕聲問道。
卓夷葭點點頭,“這是我母后兒時的貼身之物。”她兒時,翻過母后放舊物的柜子,里頭便放著這個荷包。一直跟著母后的宮嬤嬤說,那荷包,是母后娘親繡給她的。
“這荷包,是蜀中秦氏之物。”青玲說著,指著荷包上的木棉花,“這花樹,乃秦氏族中女子信物。”
“秦氏?”卓夷葭眉頭皺了起來,明明查的是云姨娘,查出的卻都跟母后有關。
青玲不知卓夷葭是否知道秦氏,她只需要將她查到的稟告,“秦氏乃蜀中大族,本姓嬴,是戰國后期縱橫捭闔的王族。秦滅后,王族子孫遂以國名為姓氏,稱為秦氏。本在陜西,后時代變遷,為了躲避戰亂,秦氏一族便移居蜀中。幾百年來,不斷發展,到了前朝時,乃為蜀中第一大族。”
卓夷葭點點頭,“我知曉。前朝末代皇后,便是秦氏一族之女。我的曾外祖母。”卓夷葭說著,輕輕的撫著荷包上的木棉樹。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