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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四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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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就在屋里,待我前去通報。”走到屋外,長玉站定腳步,轉頭對著流光道。
流光不做聲響,長玉便往屋外走去。守在門口的懷榮王親衛,見是長玉,未作阻攔。
通報完畢,長玉回到流光身邊,站在她的側。
流光進懷榮王所在的屋子時,是個里面的老嬤嬤開的門。
北地的黃沙吹的她的臉有些黃,如北地女子粗糙的肌膚。她臉風霜,頭卻是綰的整齊樸素,站在門口,看向流光,見著她臉上的面具,先是愣,而后露出了笑,笑里是南方女子才有的溫婉:“姑娘,王爺有請。”
流光看看眼她,點點頭,往屋內走去。
“不過這兩個姑娘只能在外面候著。”那老嬤嬤目光落在身后欲跟上來的知畫和紅珊身上。
知畫和紅珊腳步頓,看向那老嬤嬤,又看向流光。
流光已經站在了屋子的階梯上,她轉頭看向知畫和紅珊,而后點了點頭:“就在外頭候著我吧。”罷轉身進屋。
進屋,里面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面具下的流光皺了皺眉。轉進里屋,里屋門口站著個丫鬟,其余全是親兵。
懷榮王爺躺在床上,面黃枯槁無光,整個人都消瘦了圈。蓋著床綾羅織就的被褥,上面都是青藍的素色,懷榮王身著白色里衣,微微闔著眼,在床上躺著動不動,呼吸的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到了。
淳耳坐在床邊,見到流光進來,起身退到旁,不作聲響,似乎兩人并不識得。
流光徑直走到懷榮王的病榻前,雙手抱拳,以軍禮相行,聲音不卑不亢:“民女流光,見過王爺!”
聽到聲音,懷榮王睜開了眼睛,偏過頭,渾濁的眼球落在流光身上,最后視線定在她的面具上。
他張了張嘴,因為常年纏綿病榻,身子已經虛弱到極限,氣煙聲絲:“你們,都下去。”
聞言,淳耳先行退下。屋中站著的親信,和里屋門邊站著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唯剩將才那個老嬤嬤,站在病榻前,臉擔憂的看著床上的懷榮王,搓著手有些無奈。
“阿翠,你也退下吧,無礙的。”懷榮王著話,眼睛看向老嬤嬤,無力的拉扯著嘴角,給了她個安撫的眼神。
輕輕呼出口氣,名作阿翠的老嬤嬤最后擔憂看了眼病榻上的懷榮王爺,轉身往屋外走去。
關門聲傳來,屋中人不剩。懷榮王的視線收回,看先床邊站著的流光。
“子佩來信給我了,你……名作流光么?”懷榮王躺在床前,看著流光,聲音帶著虛弱,問的很輕。
流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走進了懷榮王的床,輕輕蹲了下去。
半跪在床邊,流光將臉上帶著的面具輕輕摘了下來,看向懷榮王:“五叔……是我。”聲音跟懷榮王般的輕,不知是怕被外人聽到,還是聲音太大吵到病榻上的懷榮王。
懷榮王虛弱無神的眸子倏的凌,直直看向床前半跪著的流光。
流光半蹲半跪在榻旁,任由懷榮王看著,眼神溫和。
“你……”懷榮王緩緩開了口,面上皺著,卻不知接下來要如何。
整個天下,能叫他五叔的女子,不過兩個。
個如今在南商皇宮,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還有個,便是多年前薨歿的長公主……
“是我,姝兒。”流光半蹲在懷榮王的床前,聲音又低了些,看著懷榮王臉上帶起多年不見親人的笑意。
懷榮王是從寵愛她的親叔叔,總是喚她閨名,是他可人的姝兒,后來長成少女,及笄之后有了字,懷榮王卻是再未見過了。
“姝兒……”懷榮王半喃喃自語,半是不明的情緒,看著流光,又道:“你怎么會是姝兒呢?”
怎么會是姝兒呢,姝兒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啊……
流光沒有再多言,而是繼續道“五叔你可還記得,父皇臨行前,對你的囑咐?他可是過,若是他駕崩,你得以入京,便去尋卓家二房的妾,云朵?”
這事兒她不確定父皇是否跟懷榮王過的,若是以前的推測,那是直接給云朵叮囑的。可是轉念想,若只是云朵知曉,懷榮王能進京之后才告知,她手里的東西變得就沒有那么重要了。
懷榮王聽聞此言,忽而從床上撐了起來,又因無力跌回了去,他時忘了身上的疼痛,只是目光如炬的看著流光:“你……當真是姝兒?!”
流光看著懷榮王點點頭,眼中盡是堅定之色:“我曉得這事兒聽起來可能有些匪夷所思,可我沒有那么多時間跟五叔明了。”
著流光又將聲音壓得不能再低,用著內力傳話入懷榮王的耳中:“二房那妾已死,五叔想必知曉,但是她身上的東西,我都拿到了,還有我當年放在宮中的東西,也都拿到了。”
懷榮王聽著流光的話,眼中的不可思議還是散不去,這些驚天動地的話,讓他時有些怔愣,不知該如何反應。
著流光往后退了退,身子半跪的挺直,看著懷榮王,眼中盡是堅定:“本來我不打算告知您,可是這些我已與他好。卻更不想瞞著您了,將來我在軍中行兵打仗,還是需要您的扶持。”
流光的言簡意賅,可是緩慢,讓懷榮王聽得真切又清楚:“那兵符……”他想遼北軍的兵符只有半,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敢出來。他還有些不信……
流光當是沒有看到懷榮王眼中的不信和猶豫,毫不隱瞞的道:“兵符的右半在我手上,父皇臨行前給我的,本來準備交于五叔,后來世事變遷,未曾有過機會。”著從懷中掏出枚兵符,只有虎頭半,上面還有遼北行軍的梵。
遞到懷榮王面前,盡是堅定之色,真切至極:“這右虎符,便是證明我身份的東西;今日交于五叔,便是證明我對遼北軍的信任與寄托。”l3l4
(四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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