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年書一桐分類:
那個人不是別人啊,是自己的母親!
逼自己的母親吃毒藥把自己的母親毒傻了,這是為人子女該做的事情嗎?
可問題是謝涵也不是別人啊,是和他們血脈相連的親人,是她的小妹,是一個從小沒有父母疼愛的可憐人。
要是沒有謝涵,他們這一大家肯定還在鄉下待著,她小月也不可能嫁給杜廉,謝澤也不能考中秀才。
這些小月都明白的,也為此沒少發誓要多疼這個妹妹幾分的。
可如今卻被逼到一種兩難的境況,一邊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一邊是重情重義的小妹,怎么選?
“還是先找咱娘確定一下吧,看看娘怎么說。”謝澤見小月哭的這么傷心,自己也忍不住落淚了,說到底他也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你們想確定這燕窩真假也容易,這樣吧,我和二叔以及三個哥哥躲起來,讓司畫去把二嬸找來,就說大姐有事找她。”謝涵出了個主意。
她知道,不讓他們親眼親耳確認這事,他們不可能相信的,畢竟謝涵再親也親不過他們的母親,這個道理謝涵還是明白的。
謝耕山幾個聽了也只得點頭同意,這個時候的他們對鄭氏還是抱了一絲幻想的。
謝涵走到外面對著司畫耳語幾句,隨后帶著謝澤三個躲在靠里的一張書架后面,謝耕山躲在他們前面的一排書架。
鄭氏進來時小月正在外面一排的書架上找東西,“怎么就你一個人在?他們幾個呢?”
“哦,三弟他們帶著小妹出去看花燈了,我留下來給相公找幾本書。娘,先你坐下來吧,一會我有話跟你說。”小月沒敢抬頭細看鄭氏,因為她的眼睛哭過了,眼圈肯定還是紅的。
鄭氏倒是聽出小月的聲音有點怪怪的,剛要開口便看見了書桌上的這包燕窩,臉色變了變,“這燕窩怎么放這里了?”
“哦,那是小妹給我的,小妹說相公過些日子要去趕考,讓我每天給他燉一盅補補身子。”
“別,別給他吃。”鄭氏一著急聲音有點像尖叫。
“怎么啦?小妹又不是頭一回給我燕窩。”盡管很失望,盡管已經猜到了答案,可小月還是不死心。
“沒,沒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最近身子也不好,還不如給我拿回家吃了吧,你給姑爺再買一點吧。”鄭氏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把燕窩包起來,“對了,你小妹給你這燕窩說什么了嗎?”
鄭氏也是忽然想到除夕夜那天的燕窩宵夜,不知為什么,她忽然有了點不祥的預感。
“說了,說相公要吃不了就給福秀送一點,福秀正懷著孩子也該補補。”小月轉過了身子,看著鄭氏。
“她?算了,她也不襯吃,還是我自己留著慢慢吃吧。”說完,鄭氏忽然發現了走到自己面前的小月,倉促間倒是也發現了小月的異樣,“閨女,你,你怎么哭了?”
“我,我,我方才和小妹說了會話,聽二弟說她家海寧的生意做的不錯,我想入一股,娘,你也知道,相公一直在念書,家里孩子又多,我,我如今的日子也不好過,可小妹沒答應,她說答應我就得連新月彎月一起答應,她說這兩年她虧空了不少,現在外面還欠著銀子,我聽了之后有點難過起來,所以就沒跟他們出去玩。”
“行了,這點事還值當你哭,不就是姑爺趕考沒銀子嗎?娘給你拿一百兩,趕明兒等姑爺中了狀元回來,你也就熬出頭來了。”鄭氏上前摸了摸小月的臉,安撫道。
小月一下淚崩了,抓著鄭氏的手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翻來覆去的就是喊“娘”。
“好了,不哭,不哭,不就一百兩銀子嗎?娘不給你們花還能給誰花?”鄭氏抱住了小月。
“娘,你哪里來的銀子?”小月擦了擦眼淚,想起來還有正事沒問完。
“娘的私房啊,好了,別打聽了,娘給你銀子你就拿著。”
“不,我的意思是娘要是能找到生錢的法子,我也想試試,娘也知道,杜家的日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家里孩子也多,這些年全仗著小妹接濟,可小妹成親后要去京城,以后只怕也顧不上我了,我。。。”
“這倒是,誰有也不如自己有,這樣吧,娘知道你有點私房,你把那些銀子拿來給我,我去和姚太太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讓你也入一股,她家有一個當鋪,生意好著呢,我把五百兩銀子放進去一年翻了一番。”
“什么生意一年能翻一番?”杜廉進來了。
“相公,你怎么來了?”小月嚇了一跳。
“娘子,為夫沒用,連累你了。”杜廉慚愧地低下頭了。
“相公說的什么話,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我是。。。”小月猜想方才的對話只怕有一部分被杜廉聽了去,有些不太好解釋了。
“姐夫多心了,大姐是在為我確認一件事。”謝涵從書架后面走出來了。
“你,你不是去看花燈了嗎?”鄭氏的嘴巴張了起來,很快又轉向了小月。
“還有我們,娘。”謝澤謝鴻謝瀟三個依次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還有我。”謝耕山最后出來,黑著一張臉。
“你,你們在做什么?”杜廉看出了不對勁。
“二嬸,我們去長輩面前說吧,今兒把事情做一個了斷,對了,別忘了帶著你手里的這包燕窩。”
“涵姐兒,這燕窩怎么啦?”鄭氏猜到了幾分真相,可還想掙扎一下。
“沒什么,正好給你留著吃,從明兒開始,我會命人專程給你燉上專程看著你吃。”說完,謝涵喊了一聲司畫司書。
兩人很快掀了門簾進來。
“小姐放心,奴婢好幾年沒做這事了,想當年在鄉下奴婢天天盯著林先生喝杏仁茶,才三天林先生就受不了全招認了。”司書笑呵呵地進來上前去接鄭氏手上的包裹。
鄭氏一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驚嚇之下手不自覺地一松,手里的包裹掉下來了,誰知司書要去撿的時候,鄭氏突然瘋了似的踩上了這包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