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伊娜怎么就死了呢!”
巫馬君偷偷摸進皇宮,令心腹宮女向慧珺傳話,讓她過來。
慧珺剛過來,他劈頭蓋臉便是一頓斥責和質問。
“呵呵,她怎么死的,關我何事?你若是好奇,應該去問別人,問我一個深宮宮妃做什么?”
慧珺一襲復雜宮裝,美得好似一幅畫兒,哪怕天上仙女也不過如此。她像是一朵嬌花,越開越艷,光是站著便能吸引旁人的魂魄,可惜,巫馬君因為盛怒并沒有心情欣賞這種美麗。
巫馬君本來是斥責慧珺,想要聽一聽理由,探一探消息,哪里她竟然這么說話。
一時間,巫馬君氣得面色漲紅,睚眥欲裂,心頭暴怒之下,恨不得掐死慧珺。
“孤知道了,肯定是你想方設法害死了她對吧?你這無知婦人,你可知道安伊娜有多么重要?只有這個女人活著,孤才能得到她手中的勢力,推翻那個老不死的帝位,偏偏你卻……”
慧珺呵呵冷笑,她道,“現在雖然是白天,但白日夢還是少做為好。你無憑無據,怎么能斷定我害死了安伊娜?她是二皇子妃,我是你父親最寵愛的宮妃,按照關系,我算是安伊娜皇子妃的長輩。我們倆又沒什么沖突,我莫名其妙要她的性命做什么?你以為是因為你么?”
巫馬君反問道,“難道不是你知道孤和她的事情,心中生妒,這才用毒計害人?”
雖然被皇帝徹底厭棄了,還被對方踹了一腳心口,致使巫馬君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不過巫馬君并不覺得自己沒有機會登上帝位,因為他和安伊娜以及昌壽王都有合作。
若是仔細布置,說不定現在已經坐上皇位了!
哪里知道倒霉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先是柳嬛在皇宮生產,生出了一對怪胎妖嬰,他被皇帝軟禁府邸,柳嬛被“難產血崩而亡”,柳嬛死了,他失去了強大岳家的支持,然后又是安伊娜出事暴斃,斷了他在北疆的人脈。
現在,沒有這兩方的支持,他拿什么和昌壽王這個老狐貍談判交易?
原本觸手可及的皇位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巫馬君如何能甘心?
思來想去,他覺得安伊娜之死和慧珺脫不了干系。
安伊娜死之前,曾經進宮探望過皇后,然后去慧珺宮殿和她說了幾句話,回去當夜暴斃。
這是他能查到的消息。
光看這些消息,直覺告訴巫馬君,安伊娜皇子妃的死和慧珺有關。
所以,他才會冒險出府混進皇宮,只為了尋求一個真相。
慧珺聽到巫馬君自戀的話,險些笑出聲。
她會為了巫馬君吃醋,然后去陷害安伊娜?
這人腦子里到底上演了什么狗血大戲?
“隨便你怎么認為,安伊娜的死和我無關,你要是不相信就不相信吧。”慧珺一臉倦怠的神色,揮袖準備離開,巫馬君不愿意放人,心頭怒火高漲,最后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白皙細嫩的肌膚出現一個明顯的五只印,一側臉頰明顯腫了起來。
聽到那響亮的聲音,再感覺到右手手心的麻木,巫馬君終于冷靜下來。
他打得十分用力,慧珺的臉都被扇到了一邊。
感覺到口腔蔓延出些許鐵腥味,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
她沒有哭,反而露出妖冶的笑容,凄慘道,“你這沒用的男人,說什么最愛我,為了一個死人,給我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只為了安撫你心中的恐慌……巫馬君,你真有種!”
說完,她氣得拂袖離去。
巫馬君也被自己的動作嚇了一跳,怔在原地,腦海中回蕩著她離去前絕望心碎的雙眸。
想要追趕上去道歉,慧珺已經離開了。
“糟了,孤這次是將她傷著了……莫非安伊娜真的不是她害死的?”
巫馬君喃喃自語,一臉懊悔之色。
“傷心離去”的慧珺卻是冷著臉,用帕子沾了點兒脂粉涂抹在臉上。
她現自己入宮之后,身體變得格外健康,肌膚嫩得容易留下印子,但是愈合得也快。
巫馬君剛才那一巴掌的確將她打蒙了,臉頰高高腫起,看著很慘。
不過慧珺很清楚,這種傷勢頂多一刻鐘就能消下去,若是配合藥物會好得更快。
“嘖……安伊娜要是不死,死得可就是本宮了……”
將宮女打下去,慧珺對著銅鏡中的自己低聲喃喃,眼中閃過堅定毒辣之色。
安伊娜為何會死?
僅僅是因為這個女人查到了一些不該查到的消息,這些消息會讓慧珺死無葬身之地。
慧珺出身上京貧民窟,只是一個人人都可以欺負的下等流鶯。
柳府幫她遮掩身份,按理說應該是萬無一失才對,不過安伊娜似乎知道當年的舊事。
想到這里,慧珺臉色一沉,思緒回到那天,如今想來,心中依舊怨恨難平!
安伊娜皇子妃以提前祝賀皇后千秋節為理由,進宮陪皇后說了一會兒話,然后轉道來到慧珺的宮殿,她說出的第一句話便令慧珺肝膽俱裂,所幸她鎮得住場子,沒有露出異樣神色。
安伊娜道,“本公主知道,你只是上京城腳下一名下等流鶯而已。”
慧珺心中一顫,面上卻好笑著反應道,“皇子妃這話何意?本宮清清白白,何時成了流鶯?”
安伊娜其實也沒有確切的證據,她知道了一些秘密,只是不確定而已。
所以,她挑選這個機會來詐慧珺。
只是,慧珺的反應太過正常,這反而令安伊娜不確定。
她道,“皇貴妃恐怕還不知道吧?您這張臉與多年前的一位王貴妃一般無二,官家那么寵愛您,也只是因為這張臉而已。王貴妃容顏絕色,可惜天妒紅顏,年紀輕輕便病逝了。官家心痛欲絕,下令搜集天下與王貴妃有幾分相似的美女,以此緬懷佳人,各地百官紛紛敬獻。其中,有一位女子與她極為相似……只是,這名女子已有夫婿,還懷了三月的胎……”
安伊娜說到這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慧珺的臉色已經微變。
她問,“你說這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