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柳羲病重了?
怎么可能?
風玨等人乍聽這個消息,他們第一反應也是不相信。特別是程靖,他曾有幸近距離圍觀姜芃姬殺妖,深知姜芃姬是連妖魔鬼怪都慫的人,他不相信一個祖母的死能將她打擊成這樣。
奈何事實勝于雄辯,證據面前鐵證如山。
論多疑,他們遠不如黃嵩,連黃嵩都被搜集到的證據說服了,他們拿什么質疑真相?
懷疑需要證據的,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或者破綻去推翻“柳羲病重”這一事實。
難不成僅憑直覺或者“我以為……”這樣毫不負責的猜測?
“主公的意思是……把握這次機會?”
姜芃姬病重,帳下群龍無首,哪怕謀士武將再能干,很多事情他們也不能越俎代庖。
失去了主公便意味著沒了主心骨,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會畏首畏尾。
這是黃嵩等人趁機擴大戰果的好時機。
黃嵩點頭,“機會只有一次,我們也不清楚蘭亭的病情什么時候好轉……亦或者惡化……”
姜芃姬如今還是單身狗,膝下空虛,如果她跪了,她一手創立起來的勢力免不了土崩瓦解。
光是想想那個情形,黃嵩都忍不住嘆息。
作為對手,敵人越倒霉越好,但作為朋友,他希望她能好好的。
當然,勝負未分之前,他和姜芃姬之間的關系只有敵對。
程靖道,“若是貿然出兵,怕是不妥。倒不如試探性調兵試試深淺——”
風玨用余光詫異地望了一眼程靖,對方如此小心謹慎還是頭一遭呢。
“友默所言也對,柳羲一向奸詐狡猾,縱然鐵證如山也要多留幾顆心眼。”
黃嵩有些遲疑,但程靖和風玨的話也有道理,先試探深淺,倘若有詐也不會輸光褲衩。
“若是可以,盯緊子孝。”程靖想了想,補充一句道,“他既然是蘭亭公派來的使者,蘭亭公真病還是假病,病得重不重,他應該很清楚。他能演得了一時半刻,總不能時時刻刻都演。”
不管前線探查到多少消息,只要衛慈這里露出破綻,真相便一目了然。
黃嵩一聽也是,當下點頭。
程靖道,“倘若蘭亭公真的病重,主公便能高枕無憂,無需多慮了。”
衛慈不知道程靖上來就坑他這個同門,但他也知道自己身邊潛伏著無數眼睛。
他前世能扼制自己的感情和志向,心態早就鍛煉出來了。
身處陌生的環境,他更需謹慎小心。
作為主公器重的心腹,主公病重昏迷,他該是什么反應?
衛慈再清楚不過,因為他手里有上一世的模板呀。
腦子里不停循環播放前世陛下病重、朝堂詭譎不斷的情形,他很自然就露出擔憂和愁色。
雖不至于不修邊幅,但整個人精氣神瞧著很頹靡沮喪。
他按照前世的習慣給姜芃姬抄錄祈福的經書,一抄便會忘我。
每日兩點一線,去靈堂給老封君守靈一陣子,回到寢居洗漱再給主公抄錄經文祈福。
他不知道暗中有幾雙眼睛盯著他,什么時候盯著他,他要做的就是將戲做全。
過了數日,一個意料之外的訪客上門。
“了塵大師?”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當年半途偶遇,給他批下“鳳命”的老和尚。
了塵大師是柳府重金請來給老封君做法事的大師。
衛慈心中警鈴大作,連忙繃緊了神經。
“衛施主,不知現在方不方便讓老衲進屋?”
了塵大師笑瞇瞇地瞧著衛慈,見他周身元氣未散,笑意又濃了幾分。
衛慈側開身子讓了塵大師進來,同時心里又七上八下地打鼓,不知道了塵前來的目的。
衛慈很清楚,了塵大師和六如真人一樣都是世外高人,他們能看到很多“不科學”的東西。
旁人不清楚姜芃姬的情況,這些老神棍總有途徑知道。
“闊別數年,衛施主氣色好了不少。”
衛慈道,“托大師的福,慈近些年仔細調養,身子骨比以前健朗了很多。”
了塵大師瞧見他桌案上長開的書軸,上面寫滿端正不失優雅的字,一如衛慈這個人。
衛慈見他看著自己抄錄的經文,耳根一紅,目露局促。
“了塵大師此番前來,難道是為了寒暄敘舊?”
了塵大師搖頭,“非也,老衲前來自然是有事情要找衛施主。”
衛慈道,“大師請說。”
了塵大師道,“衛施主可還記得以前說過的妖邪?”
衛慈謙遜道,“自然記得,只是這些年一直查不到蹤跡,慈也憂心不已。大師這里有線索?”
了塵大師遺憾地搖頭,“線索倒是沒有,只是有個故人托老衲將東西轉交給施主。”
說罷,了塵大師取出一枚玉印放在衛慈面前,這枚玉印造型奇特而精致,七分厚、橫長各兩寸半,白如冰雪,質地通透,摸著有一股沒由來的冰涼氣息,讓人忍不住精神一振。
剛瞧見這枚玉印,衛慈霍地睜大了眸子,挺直的上身前傾,拿起這枚玉印。
“這、這不是六如真人用以請神上表的法印?”
幾乎每個道士在法事和科儀中都會用到一枚法印,這是他們吃飯的重要家伙,上表時候用來蓋章的玩意兒。據聞只有蓋了章的文書才能被神仙收到,號令鬼神為己所用。
六如真人算是他的半師,衛慈現在的神棍技是對方傾囊相授的。
他的所用法印,衛慈怎么會不熟悉?
了塵大師道,“數年之前,此人慌忙逃至河間,不由分說打上山門,留下此物。”
數年之前?
衛慈一驚,問道,“大概什么時候?”
了塵大師說了大概時間,衛慈心中一個咯噔。
六如真人逃至河間的時間在他倆見面過后不久……
“真人他……”
雖然沒有證據,但衛慈覺得對方遇到麻煩肯定和自己有關。
了塵大師笑道,“那人無礙,應該沒有性命之憂,衛施主勿要擔心。”
衛慈這才松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那枚精巧玲瓏的法印,不知道六如真人要暗示什么。
了塵大師開口道,“道家之中,法印多半用于請奏表。這塊玉印跟隨不少主人,早已經養出了靈性,不僅能奏表請神,還能鎮壓邪祟——那位真人將此物留給你,怕是為了后者。”
衛慈又不是道士,他也沒有用到法印的場合,思來想去也只剩“鎮壓邪祟”這個可能了。
“慈略通卜算,不會降妖伏魔,更不知邪祟在何處……真人將此物交予慈,真是暴殄天物。”
了塵大師道,“總有他的意思,興許哪日就能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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