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天降噩耗
身為錦衣衛總指揮,宋徽本是只有初一早上半天假的,用來祭祖。
皇上體恤宋徽是新婚,特準了他七天長假。
春節七天樂。
在宋徽的陪伴下,春青盡管挺著肚子,可是回娘家逛廟會看彩燈一樣也沒有落下,玩的不亦樂乎。
就連西山雪景,她也去看了。
當然,是美滋滋的坐在八抬大轎上,四平八穩的被抬到山頂的。
當時,坐在溫暖又舒適的豪華大轎中,享受著她的小白芷殷勤的端茶遞水,春青對這萬惡的舊社會愛的死去活來神魂顛倒。
上帝總是公平的,也許她實在看不下去春青每日胡吃海喝逍遙自在的生活,就在宋徽第七天假期要結束的那日,春青和宋徽正并肩躺在軟榻上翹著二郎腿啃豬蹄。
噩耗從天而降。
宋徽接到圣旨,被皇上任命為賑災特使,即刻啟程前往雪災泛濫的南方去賑災。
傳圣旨的公公穩穩地站在明志堂當地,兩眼媚眼如絲直勾勾的看著宋徽,“宋大人,快隨雜家進宮吧。”蘭花指一翹,聲音抑揚頓挫格外有殺傷力。
春青覺得給他一個門框,他立刻就能開張做生意了,而且好男風的賓客一定會像餓狼撲食一般沖上去的。
宋徽想死的心都有了。
公公,您能不能去宜春苑等著啊,讓我和我媳婦告個別。
宋徽將一個紅包塞到公公手中,笑道:“您且移步到宜春苑略坐坐,老太君也很惦念茹妃娘娘呢。”
捏著手里厚厚的紅包,公公露出一個可惜而又痛心的表情,“世子爺,您還是即刻就隨雜家走吧。”
話說,皇上都一連給您發了四道圣旨了,您都一一藏起來是什么意思!
出宮前,皇上可是黑著一張鍋底臉吩咐了,“宋徽那小子若是再敢把朕的圣旨藏起來墊到床底下,你就把人給朕綁了來,反了他個兔崽子了還。”
“您通融通融,就一炷香的時間,我親自去宜春苑接您。”宋徽客氣的賠笑,又拿出一個紅包。
瞧著那紅包的厚度,內侍公公眼皮一抖,咬了咬呀,深吸一口氣說道:“那您麻溜的。”
老子豁出去了,西郊的那處宅子我可是瞧上好久了。
說罷,內侍公公弱柳扶風的直奔宜春苑去了。
去宜春苑肯定還能收到紅包,不就是回去晚了挨皇上一頓罵嗎,誰和銀子過不去呀。
公公走后,宋徽走到春青面前,拉著她的手怔怔說道:“我不在,你要保護好自己和孩子。”
他語氣凝重而低沉,滿室的氣氛頓時有些壓抑的凝滯,可空氣中又飄散著張記鹵豬腳的味道,讓人感覺詭異又不倫不類。
春青輕捶宋徽胸膛,嬌笑道:“做什么這樣嚴肅,你不過是去幾天而已,你接手沈將軍軍值那時候不也忙的腳尖不離地嗎,我不還是好好地。”
宋徽緊緊抓著春青的手,雙眼泛著熾熱而執著的光芒,“這一次不同,田嬤嬤死了,她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二叔和二嬸的手段有多么歹毒,他心中最是清楚。
這一刻,宋徽很想將藏在他心中多年的秘密告訴春青,猶豫再三,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這樣驚天的秘密,他害怕春青因為驚懼憂思而傷及胎氣,還是等她平安生產完了再說吧。
“春青,你一定要安安穩穩的等我回來。”宋徽眼底是濃郁的化不開的惆悵和擔心,仿似大山腳底那一層又一層騰然升起的薄霧,繚繞不斷。
“我不在,你要一日三餐按時吃飯,不許挑食,要吃肉也要吃蔬菜。”
“我不在,你要早睡早起,照顧好自己,晚上不許踢被子。”
“我不在,你不許哭鼻子,心情不好會影響寶寶的。”
“我不在,你要時刻提防二房那邊,無論去哪都帶上白汀,必要的時候王嬤嬤也帶上。”
“我不在,你若是想我,可以給我寫信,白汀知道如何郵寄給我。”
關于我不在這個話題,宋徽洋洋灑灑一頓發揮。
宋徽傷感的情緒終于還是成功地感染了春青,在宋徽跟著內侍公公離開鎮國公府的那一刻,春青突然發現,她的眼角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圓潤滾燙。
抬手用手背將熱淚抹掉,春青才驚覺,她竟然沒有給宋徽準備換洗衣物,沒有為宋徽整理鞋襪腰帶,沒有為宋徽帶上干糧銀票……什么都沒有。
她的丈夫要出遠門,她竟然傻得腦子里一片漿糊,什么都沒做。
春青轉身立刻吩咐白芍白芷白露著手準備,然后將整整十幾個大包袱掛在可憐的白汀身上,吩咐她務必在宋徽出發前親手交給宋徽。
于是,皇宮門前便出現了這樣一個詭異的畫面。
一個瘦弱的小姑娘身背手抱肩抗十幾個用繡著大紅花的棉布包成的包袱,迎著凜凜寒風,瑟瑟發抖的站在那里翹首以盼。
紅彤彤的鼻尖下面,發紫的嘴唇上面,時不時流出一根清亮的土豆粉。
與此同時,長而窄的柳樹巷里,左右兩邊的屋檐上融化了的雪水順著還未融化的懸在屋檐下方的冰柱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又一個小水坑。
宋二老爺手提衣袍一角,一臉悲壯的苦瓜相,小心翼翼的邁過一個又一個小水坑,艱難地朝他心中女神的住所走去。
今日大郎出門去南方賑災,闔家相送,他本是不該來這里的。
可是,他實在是忍不住。
不論是喬氏也好還是余娘子也罷,沒有一個能和她相比。
只要一想到他心中女神的曼妙身姿絕色容顏,宋二老爺心里就跟住了一萬只嚎春的貓似得,此起彼伏,攪得他坐立不安。
上次提著禮物來,宋二老爺來并沒有見到他的女神,這一次他一定要進她屋里喝一杯熱茶。
如果能順便再摸一摸她嬌嫩的小手,那就更好了。
終于在跨過無數個水坑,將一雙小牦牛皮制成的靴子搞得泥濘不堪的時候,宋二老爺穩穩的停在一個緊閉的綠漆大門口。
還未扣門,已經滿身躁動的大汗。
“爺,小的給您叫門。”跟著宋二老爺的小廝諂笑著上前一步,抬手敲門。
正在此時,綠漆大門吱的一聲開了。(未完待續。)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