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嬌妻

第四百一十八章 帳內談話

不管怎么說,還是先去找大郎,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宋四老爺被那個能說會道長的又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說禪高手請走,誰知道倆人鉆進哪個山林里品茶說佛去了。

宋三老爺回身和蘇氏打了個招呼,讓蘇氏再睡一個回籠覺,自己便直奔宋徽的豐谷大營。

宋三老爺去的時候,宋徽果然在。

胡子拉碴滿眼通紅,一看就是好幾夜沒睡了,見宋徽如此,宋三老爺反倒不好說來意,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宋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疑惑的看向宋三老爺,“三叔怎么來了?家里出事了?”

宋三老爺忍了忍,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關切道:“你這里出事了嗎?你怎么累成這樣!””

宋徽這才反應過來宋三老爺方才所指,將手里的繪圖筆一扔,說道:“我明天開拔去遼東,這幾日和沈澤明商量一些事情,時間緊張,哪有功夫睡覺!”

“什么!”宋三老爺頓時大驚,“你要去打仗?我怎么不知道!”

宋徽笑道:“這是皇上密令,就是要給遼東一個措手不及,怎么會發明文,三叔自然不知道。”

宋三老爺一臉唏噓,“走的這么急,都準備好了嗎?”

宋徽愁苦的一笑,搖頭:“沒有,所以才通宵和深澤明商量。”

這一點宋徽倒是沒有瞎說,從春青那里聽說了狼的故事,宋徽一刻也不耽誤的找到了深澤明,商討對策。

宋三老爺環視軍帳一周,沒見到深澤明,問道:“他人呢?”

“皇上急召,剛剛進宮了。”宋徽說道,低垂的眼瞼閃著一層笑意。

深澤明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大軍開拔前就要迎娶白芍,昨兒給皇上遞了折子,求皇上賜婚。

皇上這個時候召見他,多半就是因為此事。

白芍身份特殊,深澤明又不愿意委屈了她,要想八抬大轎把白芍迎娶回家,除了皇上賜婚,別無選擇。

深澤明原本打算凱旋歸來再遞折子,也不知道家里發生了什么讓他突然改變主意,十有八九是他的那位后母又在作妖。

不過也好,這幾日為了準備一個萬無一失的作戰方案,同時還要配合宋徽收拾宋二老爺,深澤明連續熬了幾個通宵,此時正是一臉憔悴,皇上見了必定心生憐憫。

怎么說深澤明也是皇上的愛將,皇上心緒大動,這賜婚的圣旨沒準兒就發了。

見著宋徽這里為遼東戰事操心勞神,宋三老爺突然不忍心把家里的事告訴宋徽。

一來宋徽明日就開拔,只余今日一天,匆忙之下,未必對宋二老爺的事有所助益

二則戰場上本就刀劍無眼兇險萬分,若是宋徽再因為宋二老爺的事分心,不能全力以赴,萬一戰事失勢可就罪過大了。

三則,這是宋徽頭一次上戰場,毫無經驗,不能在給他添亂了。

如此想著,宋三老爺也就打消了心里的念想,問宋徽:“可是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

宋徽認真的說道:“我這一去,不知道何時回來,明志堂那里,還請三叔和三嬸多多照看,另外,祖母若是問起,只說我是去江浙一帶出公職,不要告訴她老人家我是去遼東了。”

宋三老爺忽的心里一陣難過。正欲說話,宋徽的一個副將突然進來稟報軍務,見宋徽這里著實忙的分不開身,宋三老爺便起身告辭。

待宋三老爺離開軍帳片刻,宋四老爺和許攸昶從圍幔后面走了出來。

“家里現在想必已經鬧翻天了吧,辛苦老三了。”宋四老爺唏噓說道。

許攸昶動動嘴角,沒有說話,眼底一道波光閃過。

待那副將稟完,許攸昶上前對宋徽說道:“對付狼的法子我替你想出來了,不僅能對付狼,還能讓狼為你所用,成為你進攻遼東的尖刀,說不定不用你一兵一卒,光光是狼就能幫你把仗打了!”

宋徽一聽許攸昶的話,頓時熱血沸騰,“快說說!”

宋四老爺也將心里沉甸甸的心事收起,好奇的朝許攸昶看過去,眼底是濃濃的欣賞。

若是許攸昶的父親還或者,看到如此俊逸的許攸昶,該有多欣慰,收養他一回也值得了。

許攸昶并非他父親親生,連同他的母親一起,都是被他父親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夜晚撿回家的。

那夜,恰好宋四老爺和安王爺也在,許攸昶的父親抱著他母親回去的時候,他母親已經奄奄一息,并且有了四個月的身孕。

往事撲上心頭,宋四老爺心尖酸澀,看向許攸昶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憐惜。

天命之子,原本應該是何等的榮華富貴,可惜他……小小年紀便嘗盡人間心酸疾苦。

就在宋徽圍過去的時候,許攸昶狡黠一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還只是想了一個大概,還沒有完善,給我一點時間,下午再告訴你!”

宋徽頓時心回谷底,“切!讓我白激動一場!”

許攸昶嗤的一笑,換了話題,“這作戰方案能想到的都想了,到時候,你只能聽天命了!”

“我怎么聽你這話像是在咒我?”宋徽翻了許攸昶一眼。

“有嗎”許攸昶無辜的問道。

宋四老爺捋捋小胡子認真的說道:“有點。”

許攸昶眨巴眼睛一下,說道:“啊?我表達的這么明顯,你們都看出來了?”

宋徽立刻笑著揮拳,“去你大爺的!”

兩人嬉鬧一陣緩解了一夜未眠的疲勞。

許攸昶說道:“你去遼東以后,安心打仗,京都的事情有我們呢!”

宋徽眼光微動,看了宋四老爺一眼,說道:“常家的事,四叔插手嗎?”

雖然那日宋徽并沒有向宋四老爺說起常家的事,可以宋四老爺的心智,起了疑心想要查清楚并非難事。

提到常家,許攸昶平靜的面容忽的漾起巨大的悲傷,鋪天蓋地。

眼睛微垂,眼底像深不見底的黑暗沼澤。

宋四老爺看了許攸昶一眼,心頭一嘆,佯做輕松的說道:“你又不在,我不幫他,靠他一個人還不知道能捅出多大的簍子,到時候還得給他善后,更麻煩!他可是在皇上那里上了黑名單的。”

許攸昶淡淡一笑,混不在意他上了皇上記黑帳的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