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時玉應道。
那人又拱了拱手，道：“前輩既然是人族，那又為何與妖獸攪和在一起？難道前輩忘了從前的人族大仇，要與妖獸同流合污？”
這已經是在質問了。
時玉也不惱，她看著那人道：“大仇在前，人族安危在后，諸君又作何選擇？”
“此言何解？”
時玉指了指腳下，“這里是我們人族第一道屏障，我們現在還站在這里，那妖獸想要從這過去也沒那么容易。
諸君只看到朱雀一族妖獸的身份，卻對它們抵御妖獸入侵視而不見。不管對方是敵是友，只要能和我們人族一起抵御外敵，那我和它們同流合污一回又何妨？”
那人聞言，一時啞然。
半晌他才向時玉作揖道：“是我的目光太短視了些，不知前輩可還需要我這樣的人驅使？在下愿效犬馬之勞。”
“自然是要的。”時玉親自將那人扶了起來，然后把身后的伙伴一一介紹給那人認識。
“原來閣下就是林凡！”那人在知道林凡的身份后，不由拔高的聲音：“閣下的大名我可是聽聞已久，但卻始終沒無緣遇見。沒想到閣下竟然如此年輕，不愧是人族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他這一嗓子叫出來，引得不少行人側目。
等聽到林凡后，有些人不由上下打量著林凡，神色有些躊躇。
除了林凡，月桓階名氣也很大，不過不同于林凡打出來的名氣，他是因為全族被滅，和妖獸有滔天血仇，這才為人所知。
北宮紅珠那就更別說了，這段時間內，她曾一度被猜測為是不是投靠了妖獸。
不過現在有林凡他們在，大家對她印象有了些許的改觀。
在認識了人之后，北宮紅珠又將加入守城戰隊的福利說了一遍。
“只要在敵對妖獸攻城時，一個妖獸可以兌換一株百年珍藥；十個則換千年份的，一百換五千年的，千個不僅有萬年珍藥作為獎勵，同時還能得到一枚‘洗心丹’。”
百年珍藥基本上都是雞肋，但是五千年和萬年那就不同了。不少人的行為就是卡在這上面。
“敢問北宮姑娘，這洗心丹可有什么作用？”
北宮紅珠笑道：“這可是好東西，歸真九層以內，能讓人不會有后顧之憂突破一個小境界。”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哄然。
“這世界上真有這種藥，為什么我以前都沒聽過？”
“不會吧，真的假的？這也太夸張了一些。歸真境界啊，如果是換作其他的境界，那倒還沒有什么，但是這可是歸真。”
“我不相信。”有人搖頭。
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相信有這種丹藥的，但是還是有不少人都心動了。
歸真境界之后，想要突破實在太難。有些人換個幾年，幾十年才能突破，有些人很可能這一輩子都不行。
有用一萬個妖獸的頭顱來換……這好歹算是一個途徑。
北宮紅珠家門口的人越來越多，她知道，今天不把話說明白，那么今天這場戲就不算圓滿。
是的，剛剛那上來質問時玉的人便是時玉事先安排好的。
能在天上天的人族，大多都經歷過風風雨雨，他們不像年輕那樣好忽悠，更多的我是逼不得已，都會以自身利益優先。
時玉弄出這么一場戲，其實就是想要把洗心丹的名頭打出去。
她太清楚這丹藥的誘惑有多大，有這東西在，必然會有人加入他們。
什么家國情懷，什么人族存亡，對于絕大多數的修煉者來說，自己的利益才是放在第一位。
“我知道在座諸位不太相信這丹藥的效果，正好我現在手里就有一枚，不如就在現場給大家試上一試。”北宮紅珠說著，便取了一個玉瓶在手里。
“這里面裝的便是洗心丹，具體作用就是我剛剛說的那樣。為了打消大家的疑慮，在座諸位可以推薦一個人來試藥。”
對于這種有風險的事情，大多數人都不愿意去嘗試。誰知道這丹藥是真是假，倘若里面下了毒呢？
一時間，氣氛有些冷場。
還是一刻鐘之后，有個修煉者自告奮勇來試藥，這才打破了躊躇的氛圍。
那主動試藥的修煉者也算小有名氣，因為他的武器是三板斧，因此有個外號叫斧頭老三。
斧頭老三的修為是歸真六層，他已經卡在這個境界十多年了。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找過突破的法子，但始終沒有收獲。
眼見著他壽元越來越少，這個時候如果突破的話，好歹能加個十年壽元。所以他咬咬牙，變成了在座諸位里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北宮紅珠很爽快的讓他服下了丹藥，同時還讓人給他護法。
斧頭老三吞下丹藥后，就盤坐在城門口。他周圍五十步步以內，無人靠近。
很快的，他周身靈力就開始波動了起來，一開始十分微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越來越明顯。
眾人一時驚奇不已，連帶著路過的妖獸也都將這邊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難道這丹藥是真的？”有人道。
“就算是真的，這說不定也是以未來的進階可能為代價，斧頭老三怕是服下之后，這輩子都只能停留在這個境界了。”
“就算是這樣，那總比永遠都突破不了好。”
內城門口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越來越多的人族和妖獸，都朝這邊擠來。
他們都想親眼看看這什么丹藥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倘若是真的的話，那去賣回命又何妨。
最后內城城門口入口處，里里外外，五里以內都是黑壓壓的頭。
樓上、屋頂上、樹上、只要是能站得住腳的地方，基本上全都是人影。
這場突破從白天一直持續到晚上，周圍的靈力涌動就沒有停止過。
北宮紅珠別看表面上一臉鎮定，實際上在心里還是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東西是時玉給的，她不太確定是不是人人都有效果。
倘若斧頭老三突破失敗的話，那可真就丟臉丟大了。
“能行嗎？”素年難得不吊兒郎當，她很清楚，這所謂的洗心丹只是時玉鼓搗一晚上出來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