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防盜,最近真的不務正業只想吃睡玩,爛泥一樣
昨天晚上突然生成的第三項基礎能力,實在是來得太及時了。
在黑暗中林三酒一個閃身,躲過了從員工室里扔出來的一把菜刀,心中暗暗地感謝了一下老天。要不是這個全面體能增幅,別說綠藤那迅詭的攻擊了,就連王思思突然扔出來的這把臭菜刀,她也未必能躲開。
菜刀落在不遠處的地上,發出了嗆啷一聲——趁著王思思一擊不中的工夫,林三酒身手迅捷地往后一跳,順勢“砰”一聲地關上了門,擋住了它的攻勢。直到這時,她才聽見從另一頭傳來了一陣拖拽聲,接著盧澤和瑪瑟模糊的聲音響了起來。
隔了兩道門,瑪瑟聲音里的焦急依然遮掩不住:“小酒,你沒事吧?快點離開,我們沒有鑰匙進不去!”
“我沒事!我已經出來了!”林三酒忙高聲應了一句。“小干尸剛才把她口器上的刀拔下來扔我,不過我沒受傷!”
王思思憤怒地嘯叫了一聲,林三酒頓時感到自己倚靠著的這扇門一震一震的,似乎正被什么東西一下一下地重重擊打著,應該是王思思的口器——她忙從門邊退開了幾步,重新拿鑰匙鎖好。聽著王思思不甘心的尖叫聲,她這才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點亮了。
自從有了體能增幅以后,她在黑暗中的視物能力也提高了不少:就是沒有光,也能看清楚個六七分,不必跟個瞎蛾子似的四處找光源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剛才她一心想著趕快回超市,也沒來得及查看四周,見到一扇門就往里進——這才跟王思思干癟變形的臉打了一個照面。
現在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了,她干脆借著火機的光芒探查起地形來。目光一掃,林三酒立刻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離她十步之遙的地方,站著一排排足有兩人高的貨架。這些貨架一瞧就與超市里的不同,幾乎碰到了天花板,每一層的架子上都堆滿了包裝完好的貨物箱子,能看出來其中飲料食品占據了大部分。
她強抑住激動的心情,小跑著來到貨架前,忍不住輕輕用手撫摸起一箱箱的礦泉水來。
——昨天晚上在她進化出能力以后,三個人又重新回頭,將超市里的食水都點了一遍。畢竟是經過一番洗劫****的,盡管超市的貨存還有不少,可經過了三個人幾天的吃吃喝喝下來,剩下的也就只能夠維持兩個星期了。
“我說怎么到處都找不著倉庫呢……”林三酒笑得雙眼熠熠生輝,自言自語地輕聲罵了一句:“原來藏在這里,有個干尸給你們看門兒啊。”
看來回去以后,得想個辦法把倉庫里的東西都收起來才行。
包裹著一瓶瓶生命之源的粉紅色塑料硬殼,在打火機的光芒下沉默著。看著這滿滿一貨架的礦泉水,正好口干舌燥的林三酒干脆動手拆開了一箱,取出一瓶喝了。
這時從員工室的另一頭,再度傳來了瑪瑟和盧澤的聲音:“小酒,你現在怎么樣?能不能想辦法回來?”
“我沒事!我發現了這家超市的倉庫……”林三酒應了一句,一屁股坐在員工室的門口,打算調整休息一下。她的聲音里含著一種強韌的自信:
“我肯定能想辦法回去的,你們別擔心。”
員工室的另一頭響起了幾句模模糊糊的話,似乎是兩人囑咐了她幾句什么,隨后就沒了聲息。
林三酒啪地關上了打火機,倉庫里又重新回到了一片寂靜的黑暗。
這個時候,恐怕門后的王思思也在想對策呢吧?林三酒喝了一口水,感受著清涼的液體從喉間滑進身體里,一邊暗暗地想。這個小干尸還真不能小瞧,剛才自己匆忙間掏鑰匙開門,可是鬧出了不少動靜。但王思思硬是屏氣凝息地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讓林三酒根本沒想到自己開的是員工室的后門——要不是門一開撲出了一股死尸腐臭的氣味,讓她警覺了一下,恐怕她還真躲不過王思思的攻擊。
現在返回超市的兩條路,都牢牢地占據著一個攔路虎。大廳里,是奇詭莫測的植物林;員工通道里,又必須經過王思思。
所謂兩害權其輕——不知等了多久,林三酒終于下定了決心。她無聲地在黑暗中站了起來,將火機、水瓶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放在了一邊。隨即她搓了搓手,輕呼了一口氣。
是時候來看看這個全面體能增幅到底有多強大了。
鑰匙輕輕地被插進了鎖孔,向右一轉,金屬鎖發出了細微的一聲輕響。
這一聲在絕對寂靜的環境里,簡直響亮得驚人,王思思絕對不可能聽不見——緊接著,就像在印證她的想法似的,房間里頓時響起了一串低沉的咕咕聲,林三酒能感覺到門后有個東西走近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悄無聲息地轉動了一下門把手,門緩緩地滑開了一個人那么寬的距離。
濃重的黑暗依舊保持著沉默,連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細長的黑影忽然唰地一下從門縫里射了出來,直直地刺向了門把手的后方。這速度太快了,即使有了體能增幅,林三酒也絕對躲不過去——
可是這十拿九穩的一擊,卻依然落空了。
“咦?”房間里的王思思時隔許久,又發出了人聲。她用口器在門外來回掃動了一會兒,發現林三酒簡直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竟然哪兒都沒有。
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王思思謹慎地朝門口走了兩步,口器中響起了一個甜美的童音:“姐姐,你在哪里呀?思思不想跟你打架,你放思思走,好不好?”
沒有人回答她,半開的門外,仍舊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沒有林三酒的人影,也沒有任何響動,就像從來沒有過人似的。
門縫中伸出了一只干枯得幾乎不像人的手,似乎要去推門——可是頓了頓,又放下了。過了一會兒,一個形狀可怖的東西,悄悄地從門縫里擠了出來,正是王思思。
幾日沒見,它變得更加干癟了,如同那個保安一樣皮膚都堆疊了起來。因為被盧澤踹的那一腳,胸口還深深地陷了一個大坑下去,連最后幾分人形都消失殆盡。門縫不大,不過對于王思思來說,卻足夠了。
“姐姐,姐姐,我出來了,你別傷害我,好不好?思思只是想回家,找媽媽……”兩只雪白的眼球來來回回地掃視著倉庫,可始終沒有半點林三酒的蹤影。
口器焦躁不安地在空中揮了揮——它能聞見空氣里屬于活人的血氣味道,就是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這讓好幾天沒進食的王思思又沖動又煩躁。它口器里發出的童音含著濃重的哭腔:“姐姐,你不出來,那我就當你同意了。思思這就走了,回家去了……”
小女孩的聲音還回蕩在黑暗里,口器已經朝門后飛刺了下去——這是唯一一個能藏人的地方了!
散發著金屬光澤的口器,一下子刺了一個空。
“……你要去把你媽也吸干了么?”一個淡淡的、嘲諷著的聲音從頭上響起來。
王思思一驚,忙要抬頭。就在它還來不及從門后收回口器的時候,一個黑影迅捷地撲了下來,借勢向后一蹬,門“哐”的一聲狠狠夾住了口器。王思思的一聲嘶叫還來不及出口,它的頭頂白光一現,已經被一把廚師刀給貫穿了。頓時,王思思連身體帶口器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無力地啪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見地上的干尸一動不動了,林三酒這才呼了一口氣。她剛才一直蹲坐在窄窄的門邊上——維持著絕對的安靜,還要從門上撲下來伺機襲擊,這確實是太艱難了——她在新世界降臨以前,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像忍者一樣的事。
捏著鼻子小心翼翼地從死尸的身邊走過,林三酒打開了員工室的另一扇門。
隨著門一打開,能力打磨劑的銀光如月光一樣地瀉了出來,照亮了林三酒的全身。堵住門的貨架剛才就被另外二人合力推開了,盧澤和瑪瑟一個站,一個坐,正靜靜地等著她。
“歡迎回來。”盧澤一手提著能力打磨劑,靠在墻上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