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娘讓我把這盆花搬你屋里。”嫂子端了一盆菊花進屋。
“少奶奶我來,這活哪是您干的呀,我來就成。”玲玉趕緊上前接了過去。
“哈哈哈!你喊我嫂子就行了,可別喊少奶奶,我聽得像是老奶奶,別跟我客氣就喊嫂子,我聽著順耳。”嫂子聽不慣這個稱呼,總是讓玲玉改過來。
“成,我這不是怕不尊敬您么。”玲玉見是真心不適應才敢應下來。
“沒有的事,你玩吧,我走了。”
“嫂子慢走。”巧蘭起身相送。
“小姐,我幫你劈線吧,把線分出來么?”玲玉見巧蘭要繡花了,機會難得趕緊做下來幫著干點小活,可以在旁邊學一學。
“嗯,要紅色綠色,顏色要分出來。”
紅色也有不同的深淺,玲玉的任務就是把這個分出來。
“好嘞,我弄完了您在檢查一遍。”玲玉一邊弄一邊看巧蘭的針法。
“你想學啊?”巧蘭看她盯的可仔細了,笑了笑問道。
“嗯,我之前沒學全乎,我喜歡這個。”玲玉甜甜的笑了笑,笑容里帶了幾分討好。
“好啊,能學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這個東西要緊的是耐性和細心。”巧蘭說了一句又低下頭繼續繡嫁衣了。
二人靜默無聲,默默的干著手里的活。
嫂子給巧蘭端了兩盆花就出來了,一邊拾掇東西一邊跟李母說道:“這個玲玉真精怪,還是虎子會疼人,這回事真讓巧蘭當了大小姐了。買這個小丫鬟不貴吧?”
“不知道,全都是虎子花的錢,月例也是虎子掏,不用我們操心。人家樂意給買咱不好插嘴,享受的是我閨女,我還說啥呀。”李母笑了笑。
“也是。”張氏砸吧嘴點點頭,眼里有些羨慕。
“不是去鋪子里么,快去吧。”李母提醒她日頭都起來了。
“好。”張氏收回思緒拎著東西就走了。
李老太看了眼張氏,又閉上眼,好一會才問道:“張嫂他們的月例桂花給了么?”
“啊,沒給呢,我自己掏了。”
“那兩個孩子日日在鋪子里忙乎,他們的桂花總的掏吧,貼補是貼補,可也不能什么都是他們的吧,學武和巧蘭還在家呢,你心里要有哈數。”李老太提醒媳婦。
李母抬起頭停下手里的宮花,想了一下,回過味來,“因為玲玉?”
“嗯,桂花心里可能不舒坦了,你自己想想憑啥她就要累死累活的賺錢,巧蘭就能當大家小姐呢。心里肯定有落差啊。”
“哦,那下午回來管她要銀子?我剛說了是虎子掏錢,真沒讓我掏一個子。”李母這是實話。
“估計她不信。”李老太覺得張氏這兩日話都少的多了。
“成我明白了,今下午您給我打個邊鼓,我說兩句。”李母頓時明白了,張氏心里難受了。
是啊,都是一樣的人,憑啥巧蘭可以當千金小姐,如今還有人伺候著,她張桂花就要操心勞力的辛苦著,這樣的對比確實心里是很難受的。
“這事別告訴巧蘭。”
“放心娘,我懂嘞。再說玲玉也沒讓我花錢,是人虎子花錢樂意哄蘭子高興,我有啥轍,不能退了人家好意吧。”
“你心里有數就好,桂花是個好的,就是心思重了點,別的都是妥當的。”李老太對張氏也沒什么成見,只是不希望家里有紛爭。
“懂。”
下午張氏帶著孩子們回來了,學文和李青山也在,今兒李青淮沒在,家里活不忙去挖水渠了,掙幾個錢,還欠著巧蘭的錢沒還上呢。
趁著大伙都在吃飯,也沒外人在,李老太似乎是剛想起了什么事似得,問道:“蘭子,你哥在城里咋樣啊?好不好啊?錢夠花么?”
“哦,我忘了這事了,我哥跟著老大人開始去貴人家里診脈了,如今有打賞了,回來的時候給了我十兩銀子說是孝敬您的,還有我賺了一點租金,賣了香薰也得幾個子,我這回去城里沒花錢花的事虎子哥的錢。我回來忘了跟你說了,放你屋里的小柜子里了。差不多不到一百兩的樣,零頭我拿走了買個零嘴啥的。”
巧蘭因為玲玉的到來,一時稀奇不適應,一時忙忘了,回來扔到老娘的柜子里就忘了說了。
李母早就看見了但今兒是老太太特意說一下的。
“哦,你賣啥賺了多少啊?”李母問道。
“賣香薰餅和香丸子,二哥說我做的還可以,人家給的價不算低,一共賣了二十兩呢,然后是租金大概是五十兩,還有賣院子里藥材的錢是十兩,因為好多花才養好,老大人不讓往死里弄,說留著日后在慢慢采。剩下十兩多是我哥給的生活費讓我交給你,說以后不用惦記他不夠花,他自己還留了二十兩預備個急用啥的,以后會更好不缺錢。”巧蘭以為老娘惦記兒子呢,仔細的說了一遍。
“哦,那就好,他不缺錢我就放心了,上回走讓拿點錢也沒拿,說不缺錢,還給了我五兩呢。桂花,文宇和文琪在你店里干活,這個月例你得掏了,不用給我直接給孩子或者給他們爹娘都可以,成不?”李母突然說到了張氏的事。
“啊,行啊娘張嫂他們一家子的月例我掏了,之前說好的我掏,我沒在跟前伺候二老和長輩已經虧心了,我該掏這個錢的,都準備好了,學文一會吃了飯把錢給娘。”張氏一下抬起頭,當即痛快的表示,眼神明顯有點飄了。
“哦,玲玉的月例不用你們管,虎子哥掏了,人家是一家子給他爹娘了,我平時打賞個銅板就行,用我自己的錢不用你們管。我的月例就從我錢里直接掏,那些花也是虎子哥掏的錢給咱買的,等分了苗我送去一些給虎子哥,嫂子你也給嬸子拿兩盆去,看著也好看不是。”巧蘭只看了眼李母立刻就明白老娘的意思了,笑著裝什么都不知道。
“哎呦!可不用,我哥嫂都不會養花,再給弄死了可惜了。”張氏笑了笑,但面色好了很多。
偷偷的看了眼學文,學文低頭吃菜看都不看她,張氏臉一紅,也不敢再多話了。
“哦,知道了。”李母點點頭沒在問。
晚上張氏和學文都歇下了,張氏推了推學文,想和他說說話,學文不耐煩的哼了一聲,“啥事,大晚上不睡覺,我明兒還下地呢。”
“你生我氣了,我沒說啥呀。”張氏喏喏的開口,有點小心翼翼的樣。
“你那樣別人看不出來么?你不就是嫉妒蘭子有人伺候唄?你可別忘了你現在不用風吹雨淋見天數錢,可是蘭子的功勞,鋪子和主意手藝都是人家給你找來的,我娘也擺攤,多少年都是風吹雨淋,也沒見她叫苦不樂意養我們幾個孩子啊,你要再這樣就別怪我翻臉,好日子過多了找事么。”學文不搭理她背對著她閉上眼又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