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錦年

第211章 當初的那條手帕

第211章當初的那條手帕

第211章當初的那條手帕

葉錦輝整日呆在鳴翠居里,對永輝小筑那邊只說沈少爺回鄉過節去了,反正沈輝又沒什么親朋友好,也沒有人會關心他到底會在哪里過年。

等到元宵節葉錦輝去拜見鄭先生的時候,鄭先生送了她一盆盛開的水仙。

“剛發芽的時候,有些人甚至將它當成了大蒜,只有它自己知道,它也可以在寒風中怒放。”鄭先生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

鄭銘聽得哈哈直笑,“阿娘又開始忽悠我們了,這水仙明明是阿輝去歲送給你的,她難道不清楚?”

鄭先生:“但今歲卻是我親自照料才使它開得花,你說功勞是誰的?”

這個時候的鄭先生和鄭銘,就像忘年之交的朋友。

葉錦輝從來沒想過,母子之前還可以這樣相處。

“是花,只要用心照料,早晚都會開的。”鄭銘一臉理所當然。

不過,這也正是葉錦輝心葉所想。

“但水仙只能在溫室里開,擔不起‘寒風中怒放’一說,風一吹只怕連根都要被拔起來。”鄭銘長大之后,開始經常反駁鄭先生。

“這叫明白自身不足,巧妙利用外界環境達成自身目的,也就是借力使力。”鄭先生仍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做人也是如此,唯有取長補短,萬不能用已之短,攻別人之長,不然就唯有失敗一途。”

葉錦輝這才明白過來,鄭先生是借這水仙在開導她。

鄭先生是想告訴他們,無論在什么樣的環境下,都要保持一種和平的心態,怨天尤人沒有任何用處,唯有將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利用起來,就算身邊是寒冬臘月也可以如春花一般美麗綻放。

不知不覺間,又大了一歲。

“阿娘這是在提醒兒子,快快長大成人好照顧您嗎?”鄭銘問道。

葉錦輝啞然失笑,男人和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果然不一樣。

鄭先生卻道:“我們每個人,首先要照顧好的是自己,不過,阿娘倒是很期待將來你長大照顧阿娘的時候。”

葉錦輝:我以后也會好好照顧您老人家的。

但這話她只在心里對自己說說,因為她明白,有些事永遠不需要說,只要用心去做就可以了。

鄭銘卻看著葉錦輝笑起來,“阿娘不過是把你送她的花又給你送了回去,你這么嚴肅做什么?”

竟然取笑她!

葉錦輝:“我在想,先生只怕是不太喜歡水仙,她可能更喜歡茶花的十八學士。”

鄭銘竟異常的自信,“阿輝你放心,等我下場,必定會連中三元。”

這下,連鄭先生也笑嗔道:“你可別吹破了牛皮,徒惹阿輝笑你。”

葉錦輝:“我不笑阿銘,只會將這件事時不時拿出來念一遭。”

鄭銘:“看來,不連中三元也不成了!”

鄭先生現在仍住在葉家的后罩房里,鄭銘早入了黃氏族學,沐休的時候和李志寬一起住在外院。

葉錦輝略坐了坐,起身去了安國夫人那里,見過禮之后,便道:“倒孫女剛從鄭先生那里過來,大過節的,她那里倒是有些冷清。”

安國夫人:“你這孩子,最是孝順,可孀居之人,可不就這樣。”

葉錦輝:“要不,姑祖母拔兩個使喚的丫頭給她,也熱鬧些。”

安國夫人搖頭,“我之前送過去過,但是鄭先生直接拒絕了,說是喜歡清靜。”說完又望著葉錦輝笑起來,“你這孩子,總是樣樣替別人考慮得這樣周到。”

這是在夸自己嗎?

葉錦輝不過一笑,“鄭先生對于侄孫女,亦師亦友,很多做人處事的道理都是她教導我的,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僅次于姑祖母。”

安國夫人笑瞇瞇地聽了,卻揮手讓身邊的人全退了下去,臉色卻變得嚴肅了起來,“真真,你可將自己的貼己東西給過別人?”

葉錦輝一愣,“姑祖母指的是什么樣的東西?給什么的人?”

安國夫人:“諸如荷包、手帕之類的東西,可私下給過什么嗎?”

葉錦輝頓了一下,忽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姑祖母指的可是私相授受?若真有這么一個人,我應該會向對方討一件名貴的禮物才對,就算名聲受損,至少可以有些實惠可得。”

安國夫人從來就不是一個委婉的人,也不想和她繞圈子了,沉聲道:“劉千戶你還記得吧?”

葉錦輝:“記得,金芫姐姐喊我打獵的時候,碰到過他一次。”

“你將手帕給了他?”

葉錦輝:“我將手帕給他做什么?他爹做千戶的一邊吊著祖父一邊討好姚家,結果兩邊都沒討好到不說,折了一條腿進去,祖父將他升為千戶,他知不知感恩我不知道,但我卻看到他居然和姚崐成了知己,難道劉家就沒有人提醒他父仇不共戴天?再說年紀,他比我大近十歲,又不可能有共同語言,難道是劉家找來,說我給了他們手帕?”

安國夫人松了一口氣,“是劉千戶自己私下見的我。”說著丟了塊手帕給葉錦輝。

純白的絹,上面繡著交頸而臥的鴛鴦,角上繡了一個小小的“真”字。

葉錦輝略看了看,直接丟在了桌上,“太低俗了。”

也不知是評價對方的手段還是繡品。

“十歲之后我幾乎沒繡過帕子,就是十歲之前也只送過您和鄭先生幾個長輩光面的帕子,您該最清楚,我不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再說,我今年才十二歲,四叔還沒訂親呢,就有人將主意打到我們姐妹頭上來了嗎?”

她本以為,這樣的事還很遙遠,哪些到已經有人動手了,手段還這么低劣。

“劉千戶說這帕子是你大表姐出嫁之前,到咱們家里來,有人在后花園給他的。”安國夫人說道。

“他也不想想,那時候我才多大!”葉錦輝簡單是憤怒了!“老夫人沒有問問他,是誰經手的嗎?”

這本身就是內宅沒管理好的體現,如今審問她又有什么用?

安國夫人聽她連姑祖母也不喊,只稱自己為老夫人,只得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如今不過是想問問你看,要怎么解決這件事。”

葉錦輝冷聲道:“這種敗壞整個葉家名聲人該狠狠處罰,至于劉家,諒他也不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