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輝雖得了楚離的香料,但是晚上焚了卻覺得頭悶,很久都沒有睡著,沒有辦法只得將窗戶打開,依然抱著自己那裝了茉莉花的枕頭睡覺。
為了怕楚璃發現此事,葉錦輝早起的時候特意洗了澡,又將里里外外的衣裳全都換了,然后又佩了楚璃送過來香,然后方安了心。
要說楚璃這一天來得還挺早的,但一到花園,眉頭就皺了起來,“不是給你拿來的有香,看看你用的什么東西,薰人!”
葉錦輝一聽,氣就上來了,她用什么香又關楚璃事,他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嗎?
當然,這話她只以在心里想想,根本不敢說出來,但又不甘主此作罷,唯有將那香囊解下來,“這香就是大師兄送過來的!”說著丟給了楚璃。
楚璃下意識地接在了手里,但怎么聞都覺得味道不對,狠狠地丟到地上,“不是有好幾種,偏生你就選了最難聞的一種?”
葉錦輝的嘴不自覺地勾了勾。
你難受,關我什么事?
“反正還其他品種,不然我明天換一種好了。”葉錦輝不太在意地說道。其實,她完全可以不佩香,但又怕楚璃知道她晚上仍在用那茉莉。
楚璃仍是板著臉,“先開始把,仍舊從第一式開始。”
葉錦輝抽出軟劍,如他所言,緩緩地朝旁邊的一棵石榴樹刺了過去。
“腰要韌,手要活,眼要快,步要輕……你這太不像樣了。”楚璃皺眉道,“給我拿一把戒尺過來!”
拿戒尺做什么,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葉錦輝只得警覺起來,防著真被他給打了。
倒是葉老太大,知道楚璃拿著戒尺,臉上十分高興,“嚴師出高徒。”
反正葉錦輝和葉家又沒有血緣關系,若是因為武功同嫁不出去,一直留在葉家受惠的還是葉家的子孫?
“老夫人說了,中午留楚四公子吃午飯。”葉家的人跑過來說道。
楚璃直接搖頭,“多謝老夫人的好意,但我每天只能抽一個是時辰出來。”
葉錦輝:“大師兄有事只管去辦,我自己練就行。”
楚璃睨他眼,“你基礎不好,再練也就這樣了。”
師傅不說自己再過幾年就超過他嗎?
若真那樣,到那時候她就提議功夫好的人為師兄,然后天天吩咐楚璃給師傅洗刷馬桶好了。
葉錦輝這么想,差點笑出聲來。
然后才發覺楚璃正面色有意地盯著自己,忙又繃緊了面皮,專心練起功夫來。
好在只有一個時辰,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好容易等到楚璃走了,葉錦輝才停了下來,桂枝拿貼子來找她。
葉錦輝一看是盧雯的貼子,邀的是明天,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楚璃過來的時候,免不了問道:“我明天要去盧姐姐家里,師兄可有話要帶給盧姐姐?”
楚璃意味不明地看了葉錦輝一眼,“都退親了還遞什么話?”
葉錦輝促狹望著楚璃笑了起來,“據我所知,師兄這段時間一直在杭州,我便以為你是來給盧姐姐賠禮道歉來了。”
楚璃:“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水,怎么還能再收回?”
葉錦淡淡地哦了一聲,“沒有就算了。”
楚璃沒理她,順手扯下一片樹葉,坐到遠處樹蔭下涼亭里,吹起了不知名的調子。
那調子似乎十分活潑,很有一種喜氣洋洋的味道。
“師兄這是什么曲調,我可以學嗎?”
楚璃一下子拉了臉,聲音也變得冷硬起來,“你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練功夫。”
說著將樹葉隨手扔了,人揚長而去。
葉錦輝自然也看出來楚璃是在生氣,但卻覺得莫名其妙。
這位大師兄,性格也太陰晴不定了些。
不過楚璃一走,葉錦輝也走了。
她習慣于每天晨起的時候練功夫,上午不過是遷就楚璃罷了。
但楚璃今天只在葉家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走了。
葉錦輝愉快地勾了勾嘴角:楚璃就是死鴨子嘴硬,如今這般,不過是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他為盧家退婚而自責罷了,但其實他心里也是有盧姑娘的。
可惜覆水難收。
葉錦輝略感嘆了一回,盧家就到了。
同行的還有葉錦月,李三姐,眾人都來了盧家,不好落下葉錦華,自然也一道來了。
表姐妹們分別和盧雯見了禮,又拜見盧夫人。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盧夫人親自陪著幾個姑娘一起吃了午飯,盧雯再來才問葉錦輝:“妹妹現在也拜了尉遲老先生為師?可真是好福氣。”
葉錦輝笑笑,“算是吧,不過還有許多師兄,師傅之前本是說讓他們全去葉家集合一次的,沒想到他自己卻又去了別處,目前我只見過大師兄、二師兄。”
“聽說你二師兄姓駱?你贏了他家的十萬兩銀子?”盧雯佩十分好奇。
葉錦輝還沒開口,李三姐已經搶著將當日的情形連說帶比的說給盧雯佩。
盧雯佩聽得哈哈大笑,“沒想到那駱婉清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葉錦月想想當日情形,也覺得解氣,不由笑問道:“盧姐姐認識駱姑娘?”
盧雯佩:“何止是認識,我家祖籍雖在金陵,但自幼和祖父母一起居于京師正巧就住在她家附近,小時候沒少受她的氣。”
葉錦華本來也去了福州,可惜半路上被葉三太太命人給強押回了葉家,看著大家樂不可支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向盧雯佩笑了笑,“就知道盧姐姐知道了會高興,說起來咱們現也算得上是親上加親了。”
大家都有些愣住,不明白葉錦華在說什么。
“盧姐姐和楚四哥哥的親事定在明年,而我大姐姐又拜了尉遲老先為師成了楚四哥哥的師妹,楚四哥哥受了尉遲老先生的托付,每天去葉家教大姐姐練一個時辰的功夫。”葉錦華一臉天真的樣子。
盧雯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認真地道:“妹妹以后休再和我說楚四公子,我們已經沒有干系了,早退親了。”
她的父母這段時間已經慢慢地接受了林子饒。
有比較才有區別,每每接受林子饒的好意的時候,盧雯佩便不自覺地和楚璃比較,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楚璃從未有將她放在心上的時候!
這么一想,之前的愛慕就變得十分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