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美人

第212章、相配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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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宣一出門,小江便上前耳語:“世子爺也來了。

顧宣呵一聲笑,道:“是么?看來他還真是個情種,讓人意外啊。在哪兒呢?”

小江覺得顧宣這話莫名其妙,但凡是個有血性的男人,聽說有別的男人對自己的未婚妻勾勾搭搭,也得親自過來盯著吧?

這叫情種?

嘖,怎么聽著自家二爺這話這么酸呢。他道:“世子爺喝了杯茶,這會兒又走了。”

顧宣嘖嘖兩聲,道:“真是可惜,他怎么就走了呢?真該讓他親眼看看,親耳聽聽,不過他二人倒也旗鼓相當,一個見色起意,一個冷心冷肺,果然相配的緊,爺真是期待以后的好戲啊。”

小江沉默,心里道:您管人家的好戲呢?甭管怎么著,人家好歹倒是要娶親了,您呢?論年紀,你跟世子爺可不差幾歲。

顧宣猛的冷眼瞪他:“你在腹誹什么?”

小江面不改色的道:“沒。”

顧宣哼一聲,沒好氣的道:“走了。”

小江聞言提步跟上,心道:您真不是怕了世子爺這才著急走的?

兩人走了沒多遠,小江小聲提醒:“喏,那不是世子爺?”

顧宣抬眼,果然見顧質遠遠的在街邊小攤上挑揀什么東西。

他嗤笑一聲,沒說話。

小江道:“爺您不去跟世子爺打聲招呼嗎?”

太不像他的風格了,以往他肯定賤賤的跑上前,炫耀的說剛才他和周三姑娘在一起云云。定要激得顧至舉手就打,抬腿就踢不可。

顧宣冷冷的瞅他一眼,道:“你找死是不是?”

小江:“……”漠然的挪開視線。他一張臉一向沒什么表情,不管心里如何腹誹,總之始終是一張沒什么表情的臉。

顧宣雖然惱怒,卻拿他沒辦法,甩手走了。

他是覺得無聊,如今顧至像狗皮膏藥,盯著自家父子十分緊迫,他懶得用從前幼稚的手段再挑釁生事。既然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不如來點真刀實槍的手段好。

勸住侍玉和侍璧,周琳瑯也無意在外頭盤桓,這就叫要走,侍玉有些性急,搶先一步去打簾子,不想跟來的那兩個小丫鬟比她快得多,她只撈著簾子一角,登時臉有些紅,不禁啐道:“怎么各個都這么沒眼色,打簾子罷了,是什么好活計,怎么都來搶?還不去看看姑娘有沒有什么東西落下的?”

那兩個小丫鬟笑瞇瞇的也不回話,反倒把侍玉臊了個沒臉。

周琳瑯瞥了侍玉一眼,頓了頓才笑道:“這一二年,你這暴脾氣倒是越發厲害了,她們兩個還是孩子呢,你和她們爭什么?”

侍玉眼圈一紅:“姑娘……”

這是真的要把她和侍璧閑置了不成?

周琳瑯道:“你別多心,我不過是體諒你們兩個才回來,怕是于這府里也不太熟悉了,先親近親近再說,且舍不得勞動你們倆呢。”

侍玉這才破涕為笑,道:“是奴婢心急了,料想姑娘也不會這么快就為了新人便拋撇了奴婢。”

侍玉得了周琳瑯的保證,自覺以后還是有體面的大丫鬟,當下也不和那兩個小丫鬟爭競,退到周琳瑯身后。

侍璧不贊同的盯了她一眼,卻沒說什么。

侍玉朝她做了個討饒的動作。

周琳瑯已經出了門,那兩個小丫鬟笑模笑樣的道:“兩位姐姐先請。”

侍璧微笑著道謝,侍玉卻趾高氣揚的當先出了門。

侍璧無耐,搖頭苦笑。人走茶涼這道理,不管何時何地何處都是適用的,她和侍玉離了三姑娘幾年,自然有新人補上,實冷丁回來,侍玉就急著想回到三姑娘身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當剛才那兩個小丫鬟是白吃飯的?

從前三姑娘在周府人人避之不及,自然誰都不愿意過去服侍,可今非昔比,三姑娘是未來的世子夫人,誰不擠破頭往三姑娘身邊擠?

如今各個都是人精,沒誰是傻瓜,哪個肯把好位置白白讓出來?可嘆侍玉急功近利,竟是不懂,看吧,她非得摔個頭破血流不可。

自己雖與她這么多年,情同姐妹,但到底勸不住,就是這兩年,她也頗多怨言,實在是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說不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周琳瑯才出門就被人結結實實的攔住,她微抬臉,就對上了顧至。

他今天穿著金色圓領繡花團袍,頭戴金冠,襯著他那高大修長挺拔的身材,便顯得格外威風凜凜。就是他臉上的神情,也似乎多了幾分氣勢一般。

周琳瑯倒氣笑了:怎么,這是來捉奸了?

她不跟他吵,微一福身見禮。

顧至收了臉上的神情,還了一禮,道:“你可急著回府?若是不急,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見他態度誠懇,周琳瑯也沒法無理取鬧,點點頭道:“但憑世子爺安排。”

顧至立刻就笑起來,抬頭看了看她身后,道:“這地兒不好,咱換一家茶樓。”

分明是嫌棄顧宣在里頭待過,周琳瑯也不計較他的小心眼,點頭跟著他換了家茶樓。

這回換顧至親手沏茶了。

周琳瑯坐得住,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行云流水般瀟灑的動作,一句多余的話也不多說。

顧至偷眼打量她,她今日穿著橙紅的立領中衣,外頭是天青色對襟繡花長子,底下月白襦裙,端的是神態凜然,氣質清冷,不言不笑的時候,只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漫不經心的往人臉上一擱,就帶了些出塵的輕蔑。

見他打量她,她既不怯也不懼,更無羞澀之意,只帶了些疑惑的望過來,雖未發一字,卻已經帶了審視的意思。

顧至收回目光,將茶盅推到她跟前,道:“嘗嘗這大紅袍味兒怎么樣?我不擅茶道,怕是手藝不精。”

周琳瑯視線微垂,端起茶盅小口抿了抿,平靜的放下茶盅,還是那么端莊沉肅的模樣:“琳瑯亦不擅此道,世子爺過謙了。”

顧至有些尷尬。他們倆倒不全是謙虛,確實都不擅此道,就是這會兒坐在一處,也不單是為了品茶而來的。

只是他雖心性孤傲,可到底心下忐忑,不知道周琳瑯究竟能不能接受他擅自做下的決定。

談是肯定要談的,可是怎么談?會談出個什么結果來?顧至可不接受談崩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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