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蘇酥這樣一說,梅勝男便是笑著,不說話了,的確,在這場婚姻里,她其實有自主選擇的權利,但是她默認了,只因為方叔翳是目前為止,她最好的一個選擇,當然她也可以回八方村,過那種平淡如水的日子,可是她又不愿意,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在外面這個混亂的社會里蹦跶很多年,所以她選擇嫁給方叔翳,選擇讓方家成為她的靠山,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過得一會兒,沉默的車廂里,響起了葉昱的聲音,他像是才想明白蘇酥和梅勝男的話里是個什么意思般,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什么當心小愛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跟方有貌送小愛的禮物有關系?”
前座的梅勝男便又回過頭來,看著蘇酥擠了擠眼睛,打趣道:“你家這口子,看起來終于開竅了啊。”
蘇酥便是嘆氣,對葉昱的后腦勺說道:“這今后的事情,誰能說得好?方有貌對小愛好,誰能說得出是真心還是假意的?人跟人之間,太多的不確定了,人心的復雜程度,就是專門拿個分析儀器,也分析不出個百分之百。”
“我現在問的是,你們說小愛會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聽不懂蘇酥在說些什么,葉昱顯得有些惱火,一腳踩了剎車,將車子停在了大馬路上,轉過頭來瞪著蘇酥,事關他姑娘,就是以前他活得不太明白,可只要事關到小愛,他就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現在方有貌還什么都沒說,就只是露這么個意思,你們夫妻二人,也沒必要太緊張,今后孩子們的事情,今后再說了。”一旁的梅勝男看著葉昱的臉色有點兒不對,便幫腔說了起來,“就是方有貌給小愛賣了個好,可能是想著小愛今后會是八方村的繼承人,所以想把小愛娶回方家,我比較陰暗,我是這么猜的。”
“放他狗娘養的屁!”葉昱一聽梅勝男這么一解釋,就情緒暴躁了起來,瞪著蘇酥怒道:“老子姑娘,還才這么大點兒,這些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想些什么的人,你以為還少嗎?”
坐在后座,小愛身邊的蘇酥,抬眼,輕描淡寫的替小愛從盒子里拿出一把小手槍來,又對葉昱說道:
“你以為當初,我為什么要從八方村里搬出來?就因為這個孩子,越長大,身邊算計她的人就會越多,她的身價,是跟著八方村走的,八方村多出名,小愛就會多出名,那些人知道,已經從你我身上得不到什么關聯了。”
蘇酥和葉昱是一對兒,沒人會想著娶蘇酥,或者硬塞個小老婆給葉昱,那有心人想著給以后鋪路,讓自家的孩子,同小愛多親近親近,說不定就能培養個青梅竹馬什么的,讓小愛嫁給自家兒子,整個八方村就是小愛的陪嫁,更甚者,沐陽管理的蛹鎮,按道理來說都是小愛的。
看看在方有貌的促成下,梅勝男即將嫁給方叔翳就知道了,方有貌是想著梅勝男同蘇酥的關系要好,梅勝男嫁入方家,方家同八方村的聯系就更近了一步,今后很有可能,方有貌會故技重施,讓小愛嫁給方叔翳的兒子方小十。
“呸,端了這個實驗室,老子就帶你們離開春城,都是些什么玩意兒?!還讓不讓孩子健康成長了?”
葉昱氣呼呼的轉過頭來,發車離開了西區,他在瞬間,就對方有貌這個老頭兒的印象跌入了谷底,他不喜歡那種帶著明顯目的性接近他姑娘的人,以前他覺得把小愛放在八方村養非常不錯,一點兒也不贊同蘇酥帶著小愛到處亂跑,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今后葉昱也不會讓小愛回八方村長大了,他要讓他姑娘,健康快樂的長大,沒有利益,沒有利用,也沒有這么多的算計和籌謀。
然后葉昱就想起剛才方有貌說的,讓小愛下次跟小十哥哥一起玩,葉昱的內心就是一陣陣的冒火,一邊開車,一邊罵道:
“小十?方小十那是個什么東西?我們小愛嫁給他,還攤上喬思這么個婆婆?天,千萬不要!想都別想,老子今后會被嘔死!”
“你想太多了。”
后座的蘇酥,忍不住出聲提醒了葉昱這么一句,哪兒跟哪兒的事情?現在就想到喬思這么個惡婆婆了?!本來事情也沒多大,不過就是方有貌的一個示好,以及一點小小的心思罷了,蘇酥身為小愛的母親,也不覺得這是個多大的事情,葉昱太緊張了。
車子開回了東區,葉昱板著一張臉從車子里下來,搞得金剛等人還以為他們在西區方有貌那里,發生了什么慘絕人寰的事情般,一直緊張得追著葉昱問東問西的。
蘇酥出了車子,繞到小愛坐的那邊,把小愛從安全座椅里抱了出來,小愛一只手里拿著一把袖珍小手槍,玩得有些不亦樂乎,蘇酥無奈的同梅勝男對視了一眼,回了自家的園子,給小愛洗澡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窗外都還宛若深夜一般,因為日照時間越來越短,蘇酥在床上睜開了眼睛,翻了個身,打算繼續閉著眼睛賴床,耳際,就聽到了院子外面,一陣稀亂的嘈雜聲響起。
她推了推身邊的葉昱,也不知值后半夜班的葉昱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只是閉著眼睛翻了個身,溫熱的雙手在被子里下意識的撫摸著蘇酥的身體,嘴里咕噥了一句,
“摸摸,好久沒摸過你的大屁股了,你也給哥哥摸下。”
“外面在吵什么?”
蘇酥推了葉昱一把,翻身從被子里爬了出來,給身邊的小愛蓋了蓋被踢掉的被子,就翻過葉昱的身體,爬下了床。
葉昱無趣的縮回了被子里,還是閉著眼睛說道:“4點鐘就站外頭了,說是要找你評個理,我讓他們站到早上8點,8點沒到不準說話。”
“又是找我評什么理?”
赤腳在地上找著鞋子,蘇酥側耳聽著外頭的聲音,好像是上回扣押的那些團長們的團員們,在外頭喊著要蘇酥釋放人質之類的。
(天津)